雷光擦着林晓的藤蔓飞过的瞬间,我几乎要喊出“赢了”。
阿雷的淡紫雷光凝聚了九成力,就算林晓的藤蔓能挡,也得被劈断大半,到时候阿坤的土刺就能扎中宇薪的脚,我再趁机用火剑劈拓跋猛的盾,说不定能把这面“硬骨头”盾劈出裂痕。
可下一秒,淡青的风刃突然从斜侧飞来,不是东方既白之前那种“无力”的风刃,这次的风刃凝得像薄冰,精准切在雷光的侧面,把那道九成力的雷光劈偏了半寸,刚好擦着藤蔓的叶子飞过,只烧焦了一片小叶。
“怎么会……”我攥着剑的手开始发颤,东方既白明明刚才掷骰子还掷出个一点,笑着说“今天运气差”,怎么突然能放出这么稳的风刃?
他靠在赛场边,手里还转着骰子,可那笑容里,哪还有半分“运气差”的样子,反而像在看一场早就知道结局的戏。
阿雷的雷光没中,整个人都愣了,站在原地忘了凝新的灵力;阿坤的土刺刚冒头半寸,就被林晓的藤蔓缠了个结实,这次的藤蔓快得像闪电,之前“慢得像爬”的样子全没了,淡绿的藤蔓绕着阿坤的手腕转了三圈,轻轻一收,他的土系灵力就“嗡”地乱了,土刺“啪”地塌回地面。
“小林!火鞭!”我急得嗓子发哑,手里的火剑拼尽全力劈向拓跋猛的盾,这次是真的用了十成力,橙红的火劲裹着剑刃,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
我想赌一把,就算劈不裂盾,也要让拓跋猛退一步,给阿雷和阿坤争取时间。
可拓跋猛没退。他扛着盾,淡金的硬化光晕突然亮了几分,不是之前那种“薄得像纸”的光,而是凝得像块实心金板,火剑劈在上面时,只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火劲瞬间被弹开,我的手腕震得发麻,剑差点从手里飞出去。
“你……你之前装的?”我盯着拓跋猛的盾,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他挠了挠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算装吧,就是没敢用全力,队长说要给你们留点面子,毕竟你们的‘炎土雷’战术挺厉害的,练了很久吧?”
这句话像根小针,扎得我心里发疼。我们练了三个月的“炎土雷连环”,以为是能出奇制胜的杀招,原来早就被他们看穿了。
我回头看队友,小林的火鞭垂在手里,火光蔫蔫的;阿雷的指尖没了雷光,低着头;阿坤的手还被藤蔓缠着,眼神里满是不甘。
“我们认输。”我深吸一口气,举起手,声音有点闷,却没敢再看甲柒小队的人。全息裁判的电子音准时响起:“对战结束!甲柒小队获胜,晋级128强!无违规记录!”
赛场的能量膜缓缓降下,宇薪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灵植汽水,递到我面前:“你的火剑练得很稳,刚才那十成力的劈砍,差点把我的冰雾震散。”
他的语气很真诚,没有丝毫炫耀,小皮卡跟在他脚边,尾巴尖的电光轻轻碰了碰我的裤腿,像是在安慰。
我没接汽水,只是盯着地面,刚才土刺塌掉的地方,还留着淡淡的土痕,像在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
“你们明明能赢很轻松,为什么要装弱?”我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宇薪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不是装弱,是战术。下轮的对手更强,我们得藏点实力。而且……”
他指了指小林,“你队友的火鞭控得比我上次遇到的青风小队好,要是我们一开始就用全力,你们连战术都没机会放,多没意思。”
拓跋猛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灰心!你们的‘炎土雷’挺有意思的,下次再比,说不定你们能赢我们!”
小红跟在他后面,对着小林的火鞭晃了晃尾巴,像是在说“下次再打”。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更乱了,赢了的人轻松坦荡,输了的人却满肚子不甘和迷茫。
明明是我们技不如人,可我总觉得像被耍了一场,手里的火剑沉甸甸的,连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想不通?”
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猛地抬头,却没看到人。赛场边的观众都在散场,甲柒小队已经走远了,只有我还站在原地。
可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像裹着暖风吹进耳朵:“赢了不骄傲,输了不气馁,比赛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吗?”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赛场中央的全息裁判虚影已经消失,原本空着的地方,不知何时站了个老人,他穿着素色的长袍,领口绣着淡淡的星纹,和开幕式上联邦主席穿的长袍有点像,却更朴素。
白胡子垂到胸口,发丝间掺着银丝,却一点不显老,眼睛像盛着星光,温和得让人不敢直视。
“您是……”我刚要问他是谁,老人却轻轻挥了挥手,没说话。
可就在他挥手的瞬间,我脑子里突然像开了扇窗,之前的不甘、委屈、迷茫,都跟着那挥手的动作散了。
我想起练“炎土雷”时,阿雷为了藏雷光,在袖口磨破了三件校服;阿坤为了精准放土刺,每天对着训练靶练到手指发麻;小林为了控火鞭,被自己的火燎到过好几次。我们不是输在“弱”,是输在战术和实力都差了点,可我们努力过,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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