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还在砸着老宅的废墟,泥浆顺着断墙往下淌,把刚跳下阳台的冷轩和苏晴糊得满身都是。苏晴半跪在地上,死死扶着冷轩的胳膊 —— 他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刚才跳下来时又扯到了伤处,脸色白得像纸,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能靠苏晴撑着才没倒下。
“冷轩!撑住!” 苏晴的声音发颤,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混着眼泪砸在冷轩的手背上。不远处,老宅的三楼已经完全塌了,碎砖和断木在泥浆里堆成小山,推土机的轰鸣声还在往这边靠,眼看就要过来清理废墟。
就在这时,几道黑影突然从废墟后面冲出来,动作飞快地把两人围在中间。苏晴下意识地把冷轩护在身后,摸向背包里的靛蓝染料 —— 却在看到对方衣服的瞬间愣住了。
那是件深灰色的制服,袖口绣着熟悉的悬镜符号,和外婆手稿里画的一模一样。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有些花白,脸上有道浅疤从额头延伸到下颌,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玻璃瓶,瓶身上刻着悬镜花纹,和外婆留下的靛蓝染料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别紧张,我们是悬镜组织的人。” 男人的声音很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他蹲下身,目光落在苏晴手里的染料瓶上,“这瓶子…… 是苏婉的吧?我认得,当年还是我帮她做的。”
“你认识我外婆?” 苏晴的警惕松了些,但还是没放下护着冷轩的手。
“我姓陈,陈建国,” 男人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制服,“我和苏婉是同期加入悬镜的,当年她负责夜枭实验的卧底,我负责外围监控。你们刚从老宅出来,夜枭的拆迁队马上要过来清场,先跟我们走,这里不安全。”
陈叔身后的两个人已经过来帮忙,小心翼翼地架起冷轩 —— 他们的动作很轻,避开了冷轩后背的伤口,显然是知道他受伤的情况。苏晴看着他们熟练的样子,又看了看陈叔手里的燃料瓶,终于放下心来,跟着他们往废墟后面的小巷跑。
小巷尽头是个废弃的仓库,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刺耳声响。仓库里很暗,只有几扇破窗透进微弱的天光,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味道。陈叔让人把冷轩放在仓库中央的旧木箱上,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瓶子,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冒着细碎的蓝光。
“这是青铜能量药剂,” 陈叔拧开瓶盖,对苏晴解释,“从青铜镜休眠后的能量里提取的,能快速止血,还能缓解能量印记带来的副作用。你帮我扶着他,我来处理伤口。”
苏晴赶紧上前,轻轻托起冷轩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陈叔小心翼翼地掀开冷轩后背的衣服,伤口的样子让苏晴倒吸一口凉气 —— 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边缘已经有些发黑,显然是沾到了空气中的湿气,有感染的迹象。
“忍着点。” 陈叔轻声说,把药剂倒在无菌纱布上,然后轻轻敷在伤口上。药剂刚接触皮肤,就发出 “滋啦” 的轻响,淡蓝色的光从纱布下透出来,笼罩着整个伤口。冷轩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却没醒过来。
“别担心,这是药剂在修复伤口,” 陈叔一边按压纱布,一边说,“他流了太多血,又受了青铜能量的冲击,现在是能量耗尽导致的昏迷,不是坏事,至少能让身体先恢复。”
苏晴点点头,目光落在陈叔手里的靛蓝染料瓶上 —— 瓶身上的花纹和外婆遗物里的那只一模一样,连瓶底的细小裂痕都一样。“陈叔,你说你和外婆是同事,那你知道她当年的实验吗?还有我身上的胎记,和青铜镜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叔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木箱上,打开了话匣子:“苏婉当年是悬镜最优秀的卧底,潜入夜枭后负责收集实验数据。夜枭的‘青铜镜计划’根本不是什么基因控制,而是想通过实验体和青铜镜建立共生关系,然后利用青铜镜的能量统治镜水镇。苏婉发现后,就开始秘密做反向实验,想找到破解的方法。”
他顿了顿,看了眼苏晴的后颈:“你身上的胎记,是苏婉当年用自己的血液和青铜镜能量做的‘反向标记’,能抵消夜枭的能量控制,还能感应青铜镜的异常。这次夜枭启动老槐树巷拆迁,根本不是什么旧城改造,是双重计划 —— 一方面毁了老宅里你父亲留下的证据,另一方面是想把你们诱进废墟,用机关杀了你们,夺取第五块残片。”
“第五块残片?” 苏晴心里一动,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铁质盒子,“是这个吗?我们从老宅阳台下找到的,里面有块刻着 0001 号的残片。”
陈叔看到盒子,眼睛亮了一下:“对!就是这个!0001 号是夜枭首领的实验体编号,这块残片里藏着他的意识核心,只要拿到它,就能彻底净化他的残留意识。不过现在有个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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