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陈道友自己提的交换条件,这会儿倒打退堂鼓了?”仲神师羽扇轻摇,眼底藏着几分促狭,“无妨无妨,道友要是不满意,咱再换个说法也行——不过下次可得想好了再开口,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这激将法跟明晃晃的钩子似的,陈轩一眼就看穿了。可他捏着下巴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仲神师答应得这么痛快的猫腻——总不能是冰莲神通里藏了“自爆符”吧?再说临时换交易品也来不及,他脑子里翻遍了慕兰可能拿出的宝贝,愣是没个靠谱的备选。
更关键的是,仲神师那眼神跟催命符似的,显然没打算给他人事顾问的时间。陈轩干脆心一横:“赌了!就按方才说的换!”手掌一翻,一个雕着云纹的细口玉瓶就冒了出来,瓶塞一拔,一缕温润的灵气飘出——正是他藏起来的半瓶圣焰油。
那边仲神师不知给乐圣女传了句什么悄悄话,方才还跟炸毛小猫似的姑娘,这会儿竟平静了不少。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个黑黢黢的竹筒状玉石,这“玉简”看着挺糙,却隐隐有寒气流淌,显然是用极北之地的“玄冰玉”所制。乐圣女捏着玉筒瞥了陈轩一眼,那意思很明确:先立誓,后交货。
陈轩忍不住暗笑——元婴修士哪用得着特意立心魔誓?能熬过心魔劫的主儿,哪个不是把“信诺”俩字刻在道基上?当年他跟韩立约定平分宝物,哪怕隔着万里也从没爽过约。先前他没让仲神师立誓,就是觉得这事儿纯属多此一举。
可架不住对方讲究仪式感,陈轩也懒得较真,抬手就结了个誓印:“我陈轩在此立誓,今日所得慕兰冰莲神通,只自用不传他人,若违此誓,心魔反噬,道基崩碎。”话音落,一缕灰色的誓约之力缠上他的元神,这才冲乐圣女扬了扬下巴:“成了,验货吧。”
两人同时松手,玉瓶和玄冰玉筒在空中划过两道弧线,稳稳落在对方手中。陈轩捏着冰凉的玉筒,连神识都没探就塞了进紫鳞戒——倒不是真信慕兰人,主要是他有“通天玉简”兜底,就算玉筒里藏了猫腻也能看穿。
乐圣女可没这么大方,她捏着玉瓶反复查看,神识跟扫描仪似的扫了三遍,脸色越看越黑。半瓶圣焰油在玉瓶里晃悠,连瓶底都没铺满,比她预想的少了一半还多。姑娘狠狠瞪了陈轩一眼,那眼神跟淬了冰似的,嘴里却没再骂“卑鄙”,只是跺了跺脚,转身就化作一道青虹回了慕兰阵营——显然是仲神师提前交代过,不许再节外生枝。
“这姑娘倒是长进了。”陈轩摸着下巴偷笑,冲仲神师拱了拱手,“改日圣山再会,告辞!”说罢化作一道金虹,直奔天南修士阵列而去。
云障后头蹲了半天的天南三大修士,这会儿总算松了口气。魏无涯捋着胡子叹道:“这陈轩,谈判跟抢东西似的,还好没谈崩。”吕洛点头附和:“慕兰人护短得很,能答应给神通,已是天大的让步了。”只有邝南山摸着光头笑:“我看那圣女瞪人的样子,倒像是跟陈轩有过节似的,有趣有趣。”
陈轩一回来,黄枫谷的修士立马围了上来,韩立挤到跟前低声问:“师兄,妥了?”“妥了。”陈轩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给你瞧瞧慕兰的神通,说不定对你的剑修路子有启发。”这话听得周围几位金丹修士眼睛都亮了——谁不想见识见识慕兰的独门秘术?
没等大家多聊,龙颔真人就带着人过来了,脸上堆着笑:“陈道友立了大功啊!经此一役,天南总算能喘口气了。”他顿了顿又道,“魏前辈有令,黄枫谷及越国五宗此战损耗甚巨,无需参与边境布防,先回宗休整。”
陈轩心里门儿清,这是魏无涯的拉拢手段——明着是优待,实则是卖人情。他顺水推舟拱了拱手:“多谢魏前辈体恤,我正有要事需回宗处置。”
回宗后的头等大事,就是整合越国六宗成立新宗门。陈轩本以为取个名字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没成想却卡了壳。他最初拍板叫“凤鸣轩”,理由很实在:“我建宗门,就是想给燕如嫣她们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凤鸣寓意吉祥。”
这话一出,底下立马炸了锅。青云宗的太上长老捋着胡子反对:“陈道友此言差矣!宗门名号当显霸气,不如叫‘镇岳宗’,彰显我越国修士的威风!”百草谷的谷主却不乐意:“不妥不妥,太过张扬易招祸,叫‘长春盟’多好,寓意长生久视。”
一群人吵了三天三夜,从“凌云阁”吵到“聚仙楼”,愣是没达成共识。陈轩听得脑袋都大了,干脆拍桌子:“别争了!就叫‘越盟’,简单直接,谁也别挑理!”这名字够大众化,果然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毕竟再争下去,怕是要把宗门建立的正事都耽误了。
名字定了,人事安排倒顺风顺水。陈轩照搬天星宫的模式搞了个长老会,六宗太上长老全晋升为越盟太上长老,排名按修为论资排辈。轮到选太上大长老时,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陈轩——毕竟他是牵头人,实力又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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