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望着眼前这片熟悉的村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几个月前他离开时,这里还跟被台风扫过似的,除了他用禁制护住的那间小石屋还算完好,其余房子不是塌了顶就是破了墙,连只耗子都不愿往里钻。
可如今再看,石屋一栋挨着一栋,整整齐齐排得跟棋盘似的,还隐隐把梅凝的小屋围在中间,活像众星捧月,哪还有半分破败模样?
说起来,当初他和陈虎臣那场“神仙打架”,本就没打算避开这里。好在他当时留了个心眼,收了三成力,不然那层用阴冥兽晶搭的阵法早碎成渣了。也多亏了这层阵法“坚挺”,活下来的人才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没成了阴地里游荡的孤魂野鬼。
可整个阴冥空间里,也就这一个村落有这“好运”。三个月前那场大战,其他人类村落几乎全被卷了进去,死伤惨不忍睹——虽说“十不存一”有点夸张,但活下来的人连三成都不到,跟遭了灭顶之灾似的。
这些幸存者没了阵法庇护,本是死路一条,好在阴兽也被大战折腾得元气大伤,得花时间恢复元气,这才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没让人类在阴冥之地彻底绝了迹。
“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谁都懂。
于是幸存的人跟赶庙会似的,呼啦啦全往这个唯一“完好”的村落跑。三个月下来,这里不仅成了阴冥之地独一份的人类聚居点,人数还突破了一千,比之前热闹了不止十倍,都快赶上凡间的小镇了。
这一千人里,九十九成都是凡人,修士加起来也就十多个。可别小瞧这十多个修士,现在他们可是村里的“太上皇”——几人凑在一起搞了个“长老会”,把整个聚居点管得明明白白,说一不二。凡人见了他们,跟见了神仙似的,大气都不敢喘。
说起来,这一切的“幕后推手”还是陈轩。当初他和陈虎臣打架,整个空间的人几乎都趴在自家破屋门口看了全程:漫天飞的噬金虫跟金色蝗虫似的,两人拳打脚踢跟“街头斗殴”似的,那场面,比凡间最精彩的杂耍还震撼。
尤其是陈轩身上泛的晶莹幽光和苍白寒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修士手段——这下可把那些苦熬多年的失落修士乐坏了,以为抓住了“重获新生”的救命稻草。
大战一结束,这些修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四处搜罗阴冥兽晶,还从凡人手里抢过了主导权,把这村落当成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日子过得比以前滋润多了。至于那些凡人武者,要么觉得自己功夫了得,乱闯乱撞死在了阴兽嘴里,要么就乖乖服软,成了修士的“跟班”,再也没了以前的嚣张气焰。
陈轩刚走到梅凝的小屋前,那些“长老”就跟闻着肉味的狼似的,一下子围了上来,一个个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前辈”“高人”叫个不停,恨不得把最动听的词都用上。
好在他们还知道陈轩厉害,不敢太过放肆,见陈轩只是淡淡点头,没怎么搭话,便识趣地说了几句客气话,纷纷溜了。
陈轩也没把话说死,随口提了句“以后再找你们单独聊”——他可没忘,这些修士来自不同的修仙界,说不定还藏着什么宝贝传承,比如天符门的功法,那可是他早就惦记上的“肥肉”,自然不会把人拒之门外。
……
梅凝看着突然出现的陈轩,心里跟打翻了的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全占了。她当然知道陈轩和另一个炼体修士打架的事——当时两人打得天翻地覆,拳风余波把村里好多房子都掀了,她趴在窗边看得清清楚楚,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好在陈轩之前布的那层透明禁制够结实,不仅挡住了想骚扰她的几个登徒子,还扛住了战斗余波,连后来刮的能冻死人的阴风都没吹进来。不然以她的身子骨,就算有陈轩给的妖兽毛皮,要么被冻死,要么早成了凡人武者的“盘中餐”。
从这点来说,她是感激陈轩的。可大战结束后,村里来了越来越多的外人,也带来了不少坏消息——当听说阴冥之地死伤惨重,却没人见过她兄长的身影时,梅凝心里就跟被泼了盆冷水似的,凉透了:兄长怕是没了。就算他当初没被阴兽吃了,也大概率死在了陈轩和那人的打斗余波里。
所以陈轩走进石屋时,梅凝的心情格外复杂——她知道兄长的死怪不得陈轩,可心里还是像扎了根小刺,不太舒服。
陈轩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也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来这里。当初和梅凝的那一吻,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有些不自在,再加上之前承诺过要带她离开,现在危机暂解,自然要履行承诺,总不能当“渣男”吧?
他上下打量了梅凝一眼,心里有了主意,开门见山地说:“梅姑娘,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带你离开这里不难,可找你兄长的事,我是真没办法了。”
梅凝没料到他这么直接,心里难免有点闷,差点想扭头不理他。可转念一想,自己以后还得靠他离开这鬼地方,只能压下心里的别扭,轻声说:“这事不怪前辈,是我兄长福薄,命中有此一劫。只希望前辈能信守承诺,离开时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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