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市公园的僻静角落,枝叶繁茂的香樟树下投下大片阴凉。夜刀神殇漪蜷缩在树荫里,紫色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沾着几分尘土,却丝毫未损那份与十香相似的轮廓。她还不知道自己已拥有了专属的名字,只是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用指尖在松软的泥土里一下下画着圈圈。
“可恶的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她小声呢喃,暗蓝与暗红的双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指尖划过泥土的力道渐渐加重,画出的圈圈也变得扭曲,“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连存在都要被遗忘……连一个能记住我的人都没有……”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无声地叹息。夜刀神殇漪瘪了瘪嘴,眼底泛起水汽,却倔强地没让眼泪落下。她对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圈圈,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带着孩童般的稚气咒道:“哼!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这破命运,诅咒那些无视我的人,诅咒……诅咒那个把我扔出来的家伙!”
说着,她还用力在圈圈中心戳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委屈与怨恨都发泄出去。可戳完之后,心底的空落感却丝毫未减——她甚至不知道该具体诅咒谁,没有记忆,没有目标,连发泄的对象都模糊不清。
她抬起头,望着远处公园里嬉笑打闹的人群,眼神里满是羡慕。那些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每一个笑容都带着真切的温度,那是她从未拥有过的热闹。可下一秒,她又猛地低下头,将脸埋进膝盖——她怕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会惊扰到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更怕再次迎来被无视、被遗忘的结局。
这时,公园角落的寂静被一阵突兀的“咕噜噜”声打破,夜刀神殇漪猛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底满是茫然——她不知道这奇怪的声响是什么,也不懂身体里翻涌的空落感名为“饥饿”,只隐约觉得,自己需要找点东西填进肚子里。
可“吃的东西”是什么?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关于食物的任何记忆,更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犹豫了片刻,她攥紧衣角,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紫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草屑,像只警惕的小兽,贴着墙根悄悄溜向公园外的街道。
她刻意压低身形,尽量让自己躲在行人的阴影里,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暗蓝与暗红的双瞳飞快地扫过街道两旁,目光落在那些摆放着五颜六色物品的店铺橱窗上,却完全分辨不出哪些是能“吃”的东西。
路边的小吃摊飘来阵阵香气,金黄的炸鸡、冒着热气的关东煮、裹着糖霜的……诱人的味道钻进鼻腔,让她肚子里的“咕噜”声更响了几分。她忍不住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那些被人捧在手里、大口吞咽的食物,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却不敢靠近——她怕被摊主注意到,更怕那些食客投来的目光,哪怕过往的人大多只是匆匆一瞥,转头便将她遗忘,那份短暂的注视依旧让她心慌。
她只能缩在街角的阴影里,看着别人手里的食物,心里满是困惑与无措。不知道该拿什么,不知道怎么拿,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那些东西。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可她能做的,只有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在“想要被记住”和“害怕被关注”的矛盾里,茫然地望着眼前陌生的世界,连寻找“吃的”都成了一件遥不可及的难事。
弗拉克西纳斯的指挥室已重新通电,主控屏幕上切换着天宫市的监控画面,五河士道等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街角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夜刀神殇漪缩在阴影里,望着小吃摊吞口水,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敢上前的模样,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她好像……在找吃的。”五河士道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忍。屏幕里的殇漪像只迷路的小兽,明明被饥饿折磨,却还在小心翼翼地躲藏,那份茫然与惶恐,看得人心里发紧。
一旁的夜刀神十香攥紧了拳头,看着监控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侧脸,心脏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眼底泛起明显的心疼:“她饿了……”
话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共情,对她而言,殇漪不仅是相似的错误体,更像是另一个境遇凄惨的自己。看着殇漪因为不懂“食物”、害怕被关注而蜷缩在角落,她仿佛看到了曾经刚现界时,懵懂又无助的自己,那份感同身受的心疼,比旁人更甚:“就好像……是我自己在挨饿一样,好难受。”
五河琴里的眉头也软了几分,她看着屏幕,指尖敲击着控制台,沉声道:“她连什么是食物都不知道,肯定一直没吃过东西。这样下去,就算不被AST发现,也会被饿垮。”
星海源初托着下巴,星瞳里没了往日的嬉闹,多了几分认真:“这小家伙也太可怜了,要不我们送点吃的过去?我这里还有早上没吃完的草莓大福!”
“不行。”五河琴里立刻否决,“直接接触太冒险,万一刺激到她,再引发次元崩坏就麻烦了。而且星海归元说不定还在盯着她,我们贸然行动,容易落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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