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
许婆子看着低头吃饭沉默不语的最小的儿子叹了口气,“你姨母说他们村里有个姑娘比你小三岁,家里殷实,这姑娘长得也端正,是家里的一把好手,你要是……”
“娘,帮我回绝了吧。”
许老头把旱烟拍在桌上,唬着张脸:“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想找怎么样的姑娘?”
许六子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许家老大看弟弟这副模样也是皱着眉,这个弟弟哪里都好,就是亲事不顺心,按理来说亲戚媒婆说的人家都不错,但他就是不愿意相看,难道村子里说的都是真的。
“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许老头脾气大,直接道:“你还想娶周家那个二娘是不是?”
许六子还是不说话,许父一巴掌拍上去,“周家都说了周二娘的婚事她自己做主,根本就是瞧不上你,你还巴巴的想贴上去吗?!”
许六子梗着脖子:“我就是喜欢周二娘!”
许家大哥心里嘀咕,村子里有几个大小伙子不想娶周二娘的?长得跟天仙似的,又能挣银子又是见过世面的,他要是没成亲他也娶这样的媳妇。
但周二娘哪是普通人能管得住的?怕是都要爬到男人头上去。
“你喜欢又怎么样,周二娘连朱家的读书人都看不上,你不过是个猎户,她不嫁你难不成你这辈子就不娶亲了?”
许六子心里难过,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周二娘,但他也不想娶别的女人,没人能比得上周二娘。
许老头看儿子这副模样就知道魂都被勾没了,难道周二娘真是狐狸精变得?怎么能把自己好好一个儿子勾成这样?
“你瞧瞧你堂妹,那是伺候男人得来的好处,偏偏她还洋洋得意,拿着那些个脏的臭的来炫耀,同样都是伺候人的奴婢,周二娘那个样貌你怎么知道她还是个清白的!”许老头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我告诉你,我们老许家不会要这样不清白的姑娘!”
“周二娘她不是这样的人!”许六子急了,“爹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她!”
许老头也来气,“她都把我儿子祸害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
许家两父子争吵了一番,最后以许六子气冲冲地回了屋子而结束,但他没想到的时候隔壁的婆子却听了墙角,还是个嘴碎的,没两天就传了出去,康娘子正好听见风声连忙就往周家跑,她家的生意靠了周家可是赚了不少,最近公爹正打算着也要盖砖瓦房呢,她对周家的事不能不上心。
康娘子上门的时候周月桥刚从江宁府回来,她去琳琅阁取了首饰,老师傅的手艺确实好,几样首饰打的精致又漂亮,掌柜的瞧见她也热情,还打探她最近有没有画新花样,看来是靠着她的花样赚了不少。
不过周月桥没给他,只说得回家想想,画花样可是费功夫费精力的,哪能这么快呢?
太容易得到的不会珍惜。
康娘子急匆匆上了门,有些为难的把事情说了,她怕周二娘生气,毕竟这可是关乎她名声的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周二娘并没有发怒,甚至连还能笑着吃果子。
“你不生气?”
“生气是自然的,我又不是圣人。”周月桥把果子递给康娘子,“还得多谢堂嫂告诉我。”
“也是听见来买豆腐的人说的,那婆子就住在许家隔壁,她说她亲耳听见许猎户家这么说的。”
乍一听这事柳叶这个软脾气的都差点要去许家讨个说法,“我从前还以为许猎户家是个好的,许六子也是个老实上进的,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凭空污蔑人!”
“他们家实在太不像话了,赵婆子是个嘴碎的,我虽然给了她豆腐让她别乱说话,但我怕她不会听。”
康娘子觑着周月桥处变不惊的神色,想了想干脆一并就说了,“那赵婆子也实在不像话,竟然还跟旁人说你是狐狸精变得,嫁不进朱家就勾引了许六子,可惜被许六子爹看穿了。”
“怎么能这么说!”邹云娘正好从厨房里端着新做的牛乳茶出来一听这话顿时急地跳脚,“平日许六子来卖野味儿娘从来不见他的,话都没说过两句,这个老婆子怎么能……我去跟她说清楚!”
“回来。”周月桥轻描淡写地把邹云娘给叫了回来,又拿过桌上的马克杯给康娘子倒了杯牛乳茶,“尝尝,加了今年新出的花蜜。”
去年的蜂蜜早就已经吃完了,这些都是她从江宁府买回来的,也不知是哪产的,但都没有惠州的纯正。
至于马克杯则是她在烧陶处定制的,现在周家也算是用陶大户,今年烧陶处还多加了一口窑,专门烧他家用的瓦罐坛子,有些富贵人家拿腐乳去送礼还得专门准备着能上档次的瓷罐子,做几个马克杯那都是小意思。
康娘子接过捧着奇形怪状的杯子小心地喝了口,果然被惊艳了。
“二娘,你让我去跟她说清楚……”
“这种事情解释不清的,难不成我还得找人来验明正身?怕是真的验明了也有一堆编排等着,树大招风,人心叵测。”周月桥又问:“我得罪过这个赵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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