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战场铺到他们盖不住的任何地方。
那一夜,数据的洪流在静默中改道。
阿哲盯着屏幕上那个中央级客户端的变动,冷笑了一声。
原本置顶的《转型启示录》像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样,取而代之的是红底金字的《新时代劳动者成长图鉴》。
他随手点进二级页面,“打工人庇护所”几个字还在,但分类标签已经从“社会互助组织”变成了“个体工商户典型”。
更阴损的是底层的代码逻辑。
他在搜索框输入“维权”,回车键敲下,跳出来的页面全是“心理疏导热线”和“职场解压小妙招”。
“词义过滤器,还是最新的2.0版。”阿哲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一串清脆的连音,“把‘斗争’替换成‘再出发’,把‘反抗’替换成‘就业帮扶’。行啊,想把我们的牙拔了,再给我们塞个安抚奶嘴。”
他没有试图硬攻防火墙,而是写了一段极轻量的脚本。
几分钟后,成千上万个模拟真实用户行为的微型页面像孢子一样散布进网络的缝隙。
每一个被屏蔽的关键词下,都在不断高频刷新,并且在页面最底端的空白处,用极浅的灰色字体挂上了一行反向注释:“此处曾有话语消失”。
七十二小时。
百度指数上,几个被强制替换的词条热度呈现出诡异的垂直拉升。
平台的自动预警机制疯了似的报警,迫使技术团队人工介入排查,却在后台日志里看到了满屏的“此处曾有话语消失”。
与此同时,国贸三期的一间茶室里,空气凝固得像要结冰。
顾沉舟坐在背光处,对面是某头部基金的并购代表。
桌上放着一份拟收购协议,金额那一栏填着一串足以让普通创业者跪下的数字。
条件只有一个:彻底买断“反击者联盟”的品牌使用权,并且林夏必须签署终身竞业协议,不得再参与任何公共发声。
这事林夏不知道。顾沉舟压根没打算让她脏了眼。
“价格很公道。”对方推了推金丝眼镜,“顾总,您是明白人,这种社会议题类的项目,变现很难,趁着还有热度套现离场,是最好的选择。”
顾沉舟没接话,只是把自己面前那份文件推了回去。
那是他昨晚连夜做的“品牌价值评估模型”。
“你们的估值漏了两个核心维度。”顾沉舟修长的手指点在纸面上,那里赫然写着“社会动员潜力”和“底层共鸣强度”两项无法量化的指标,“按照我们的算法,‘反击者联盟’不是一个商业IP,而是一个拥有三千万潜在行动者的情绪引爆点。你们买的不是牌子,是这三千万人闭嘴的价格。”
对方脸色变了:“顾先生,生意不是这么谈的。”
“确实不是。”顾沉舟起身,扣上西装扣子,“所以昨晚我已经把这一轮谈判的纪要,作为匿名信源发给了两家财经媒体的调查组。题目我都帮他们想好了——《资本如何收编反抗符号》。”
半小时后,对方接到总部紧急电话,谈判叫停。
理由只有四个字:舆论风险。
此时的东北,风像刀子一样硬。
李曼裹着厚重的军大衣,站在一栋挂着“再就业服务中心”牌子的老楼前。
门锁早已锈死,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能看见大厅里堆满了废弃的桌椅。
“这就是他们说的‘帮扶到位’?”李曼哈出一口白气,转头看向身后。
那是她临时拉起来的队伍,大部分是当地退休干部的子女。
他们没带摄像机,只拿着手机和录音笔,钻进那些被大数据遗忘的筒子楼。
没有宏大的叙事,只有碎了一地的真实。
那个五十岁的下岗钳工,坐在发黄的旧沙发上,对着手机说:“他们说时代变了,得学会更新自己。可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地方插U盘啊。”
这段不到一分钟的音频,被收录进名为《没被重启的人生》的专辑里。
上线当天,播放量破了百万。
没有人社部的公章,没有官方的背书,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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