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子膝下共有十二位皇子,如今在宫中的有六位。除了你见过的太子、二皇子、四皇子,还有五皇子、七皇子和十一皇子。”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在白柚耳边响起。
“五皇子体弱,深居简出,七皇子尚武,常在军营,十一皇子年幼,不足为虑。你需要留心的,主要还是太子、二皇子与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白柚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衣襟上的金属扣饰。
“公主有四位。大公主、三公主已出嫁。二公主性子柔顺,与世无争。”
花俞沢顿了顿,语气微沉:
“唯独四公主萧婷倩,你需格外当心。”
白柚抬起头,好奇地问:
“四公主?她怎么了?”
“这位四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儿,生母早逝,自小被皇上和太后娇宠长大,性子……”
花俞沢似乎在斟酌用词:
“极其顽劣,且嫉妒心极重。最看不得旁人比她出风头,尤其见不得容貌出众的女子。”
他低头,看着怀中少女莹润剔透的侧脸和那双天生带媚的狐狸眼。
“你此番入宫献艺,若只是寻常表现便罢。若真如容清绝所期,引得太后青睐,甚至皇上注目……恐怕会立刻成为她的眼中钉。”
白柚眨了眨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微微勾起:
“哦?这么厉害呀?”
花俞沢看着她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眉头微蹙,带着警告的意味:
“莫要不当回事。她身份尊贵,若真要寻你麻烦,手段多的是,且毫无顾忌。”
白柚轻轻哼了一声,顺势更紧地贴向他,仰起脸,狐狸眼里水光潋滟,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那要是她欺负我,东家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她问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花俞沢暗紫色的眼眸深了深,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腰,声音低沉而危险:
“那要看你这枚棋子,值不值得我费心维护了。”
白柚笑得更加明媚,在他唇角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重新窝回他怀里:
“那我一定好好表现,做东家手里最值钱、最舍不得丢掉的棋子。”
花俞沢心底那股掌控一切的**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躁动交织在一起。
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记住我的话,小心四公主。”
白柚仰起脸,下巴抵着他胸膛,狐狸眼里满是好奇。
“东家,太子殿下脾气那么差,动不动就像要杀人似的,他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呀?”
花俞沢把玩着她一缕半干的发丝,声音没什么起伏:
“太子是元后嫡出,身份尊贵。元后早逝,陛下念及旧情,加之太子幼时也曾聪慧过人,便早早立了储君。”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讥诮:
“只是后来性子越发左了,暴戾乖张,朝中非议之声从未断过。若非嫡长身份和部分老臣坚持,这太子之位,未必能坐得如此安稳。”
白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追问:
“那皇上呢?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到皇帝,花俞沢的神色微变,语气沉凝了几分:
“陛下勤政,驭下极严,心思深沉,最重规矩礼法。在御前,务必谨言慎行,不可有丝毫逾越。”
白柚想象了一下一个严肃刻板、目光如炬的皇帝形象:“听起来比太子还吓人。”
随即,她又想起最重要的人物:“那太后娘娘呢?太后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花俞沢低头看她,见她一副认真记笔记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太后与陛下不同。”他缓声道。
“太后年纪大了,反倒更喜热闹,爱新奇有趣的事物。尤其偏爱音律,对伶人也颇为宽和。若能投其所好,博她一笑,在宫中便好过许多。”
白柚眼睛一亮:“喜欢新奇有趣?那我的琴……”
“正是看中你这一点,容清绝才提议让你入宫献艺。”
花俞沢打断她,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带着提醒:
“但切记,太后虽宽和,却并非昏聩。小聪明可用,但若失了真诚,反倒不美。”
白柚抓住他点她鼻尖的手指,握在掌心把玩,信心满满:
“东家放心,我知道分寸。既要新鲜有趣,又不能显得轻浮孟浪,对吧?”
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笑道:
“看来,这皇宫里,最可怕的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反而是那位被宠坏了的四公主呢。”
花俞沢看着她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心底那点因宫廷复杂而生的凝重,竟被她冲淡了几分。
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知道便好。”他声音低沉,“七日之后,便是见真章的时候。别让我失望。”
白柚用力回握他的手,狐狸眼里光芒坚定,带着天真与野心:
“绝不会让东家失望的。”
“正事说完了……”她拖长了语调,狐狸眼里那点认真瞬间被娇憨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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