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纯白褪去,感官被瞬间拉回现实。
白柚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坐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角落里。
马车内部空间狭小,陈设简陋,与她上个世界习惯的舒适环境天差地别。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穿着一件料子粗糙的浅粉色襦裙,显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这具身体,依旧是她所熟悉的那具。
很好,硬件设施没变。
【柚柚!】光团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紧张,【我们已经进入任务世界了!你现在就在被送往月楼的马车上!】
白柚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开始接收这个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
原主白柚,吏部侍郎白远山之女。
白远山因卷入科举舞弊案被抄家下狱,女眷或被发卖,或充入教坊。
原主因容貌出众,被直接送入了京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月楼。
记忆里的原主,骄纵任性,仗着家世和容貌,在京城贵女圈里名声极差,尤其喜好调戏容貌俊美的男子,行事大胆。
白柚轻轻“啧”了一声。
这开局,还真是刺激。
她撩开车窗的布帘一角向外望去。
天色已近黄昏,街道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行人往来,叫卖声不绝,一派繁华的古代都城景象。
马车晃晃悠悠,最终在一处灯火通明、丝竹声隐约传来的楼阁后门停下。
车帘被粗暴地掀开,一个面容精干的中年妇人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那目光落到白柚身上时,明显顿住了。
妇人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眼前的少女蜷在简陋的马车角落,一身劣质粉裙也掩不住那身冰肌玉骨。
一张天生的娃娃脸,嫩得能掐出水,偏偏配了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眼尾泛着红,懵懂又勾人。
她似乎刚醒,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点娇慵的茫然,微微嘟着,像在无声撒娇。
纵使在月楼见惯美色,妇人也心头一跳,这简直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极品。
“下来!”妇人回过神,声音依旧严厉,但语气不自觉缓了点。
“到了月楼,就收起你那些大小姐脾气,好好学规矩。凭你这张脸,我好好调教一番,将来……”
她话没说完,白柚已经扶着车壁,慢吞吞地挪了下来。
动作间,那粗糙布料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和饱满的胸脯线条,看得张妈妈眼神更热。
白柚站稳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张妈妈身上。
“月楼?这是什么地方?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好去处。”
张妈妈噎了一下,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姑娘是个明白人。月楼嘛,自然是教人怎么伺候爷们的地方。”
她看着白柚,带着审视货物般的挑剔,又掩不住那份满意:
“妈妈我手底下出来的姑娘,吹拉弹唱,歌舞技艺,样样都得练,为的就是把那些爷们哄得高高兴兴,心甘情愿地掏银子。”
白柚闻言,狐狸眼微微一亮。
她往前凑了凑,像分享秘密似的亲昵问道:
“那……这里的爷们,长得真的好看吗?”
张妈妈被她问得一愣,她在月楼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这种关头还只关心男人模样的。
果然是名声在外的狐媚子,都这境地了还惦记着男人。
她没好气地道:
“好看!京城最有权有势、最风流俊俏的爷们,都爱往我们月楼跑!保管让你看花眼!”
白柚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张妈妈朝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带进去!先安置在揽月阁偏房,好好照看着,别让她乱跑。”
最终,她被带到后院一处相对僻静的小楼二楼。
房间陈设精致,熏了清雅的兰草味。
张妈妈站在房间中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公事公办:
“白姑娘,既然安顿下来了,有些话我得先问清楚。”
“月楼的姑娘,总要有些才艺傍身。琴棋书画,歌舞女红,你从前在府上,可曾学过些什么?”
白柚问:【小团子,那两位喜欢什么?】
光团立刻回应:【容清绝喜欢听琴!据说他府上养着不少琴师,但对音律极为挑剔。太子萧恪……资料显示他没什么特别的文艺喜好,他好像只对折磨人和权力斗争感兴趣。】
白柚:【看起来萧恪那种疯狗,可能更喜欢看别人在刀尖上跳舞,或者欣赏活人剥皮?】
团子:【……好像很有道理。】
白柚狐狸眼轻轻一转,带着点娇俏的得意:“弹琴吧。”
张妈妈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她。
白柚在京中贵女圈是出了名的草包美人,没听说有什么真才实学。
“哦?”张妈妈将信将疑,“那晚上你就弹一曲,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白柚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讨价还价:
“那张妈妈,我要是弹得好,过了关,你得派个伶俐的丫鬟来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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