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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炽野 第95章 星轨之巢的第一次压力测试

作者:鱼味创作者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30 21:40:36

暑假的第二个清晨,没有上课铃的催促,只有窗外渐次喧嚣起来的城市白噪音。阳光透过主卧那层米白色的遮光窗帘缝隙,顽强地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而明亮的金色光带,光带中浮尘漫舞。

苏晚是在一种陌生又安心的气味中醒来的——不属于宿舍消毒水,也不完全属于家里柔软剂,而是一种干净的、带着雪松尾调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窗外飘来的、若有若无的早餐摊点的食物香气。

她睁开眼,视线尚未完全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对面那个如今已被共同填满的衣柜。左边是她柔软的米色针织开衫和几条色彩柔和的连衣裙,右边是他挂得一丝不苟、如同矩阵排列的深色衬衫与t恤。泾渭分明,却又紧密相邻,共享着同一个空间,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一种奇异而真实的感觉在她心中缓缓升起——这不是暂住的宿舍,也不是遥远的家,这是一个真真切切、属于她和陆辰野的全新空间,一个被他们命名为“星轨之巢”的起点。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推开卧室门。公寓里很安静,只有书房方向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连绵不绝的键盘敲击声,清脆而迅捷,如同夏日急雨敲打窗棂,带着一种全神贯注的韵律感。

她探头望去,陆辰野已经坐在了他的电脑前,背影挺拔,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行如瀑布般飞速流动,映在他专注的瞳孔里。

他换了件深灰色的棉质t恤,应该是今早刚从“他们的”衣柜里取出的。这个认知让苏晚心头泛起一丝微妙的暖意。

她没有打扰他,径自走向厨房。流理台上,放着从楼下便利店买来的封装三明治和盒装牛奶,旁边贴着一张醒目的便签纸,上面是打印体的字迹:

「早餐配置:金枪鱼全麦三明治 x1,纯牛奶 250ml。

营养成分估算:蛋白质18g,碳水化合物35g,脂肪...

建议加热时间:三明治微波炉中高火60秒,牛奶30秒。」

苏晚拿起这张堪比实验室说明的便签,看着上面精确到克的数据,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属于陆辰野式的关心——严谨、周到,且充满数据支撑。

她按照指示操作,微波炉嗡嗡作响,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为这个新家的清晨增添了第一缕温饱的气息。

早餐后,两人在书房并排坐下,正式开启了“逻各斯”项目的暑期攻坚。陆辰野的整个精神都沉浸在了算法的优化中,他时而飞速敲击,时而长时间地凝视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着某种复杂的节奏,那是他深度思考时的标志。

苏晚则摊开了厚厚一沓与最高法院试点合作相关的法律文件、政策法规以及内部规章,开始逐条审阅、梳理和标注。

工作时,他们都极其专注,书房里只剩下两种不同质感的键盘声、偶尔翻动纸质资料的沙沙声,以及彼此清浅的呼吸声。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将并排的两道身影投在地板上,偶尔会因为微小的动作而短暂交叠,又很快分开。

中午十二点整,几乎像是体内内置的闹钟响起,陆辰野从代码世界中暂时抽离。按照前一晚制定的生活公约,今天轮到他准备午餐。

他走进厨房,动作一丝不苟地系上那条深灰色的围裙,然后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名为《高效健康膳食方案V1.2》的文档。他严格按照文档里的“实验三号”食谱,从冰箱里取出精确称重过的鸡胸肉、罗马生菜、紫甘蓝、小番茄和沙拉汁。

每一片菜叶都被仔细清洗、撕成大小近乎一致的小块,每一块鸡胸肉都煎制到文档要求的“表面微焦,内部鲜嫩多汁”的状态,然后用食物秤确认过重量后,才分装到两个白色的骨瓷盘中。

最终呈现在苏晚面前的,是一盘色彩搭配科学、摆盘如同餐厅出品的鸡胸肉沙拉。

“午餐准备好了。”他将沙拉放在餐桌上,语气平静地宣布,同时将手机屏幕转向苏晚,上面显示着这份沙拉的详细营养成分分析表。

苏晚看着这盘精致得如同化学实验成品的沙拉,又看了看那张营养成分表,终于忍不住开口:“其实,”她用叉子轻轻拨动了一下均匀分布的蔬菜,“做饭有时候可以不用这么…精确。多一点或者少一点,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

陆辰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纯粹的疑惑:“精确才能保证营养摄入的均衡和每次口味的高度稳定,避免不必要的变量干扰。这是经过数据验证的最佳实践。”他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

苏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意识到,想要改变陆辰野根深蒂固的“最优解”思维,恐怕不是一顿午饭就能解决的。她点点头,开始享用这份“科学”的午餐,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少了点…人间的烟火随意。

下午三点,第一次真正的“压力测试”不期而至,打破了书房里持续了几个小时的平静与高效。

苏晚正在全神贯注地审阅一份关于用户数据跨境传输与授权的复杂协议条款,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极轻、却异常清晰的“啧”。

这个声音让她心头一跳——这是陆辰野极少会发出的、表示强烈不满与挫败的声音,通常只在他遇到极其棘手的技术难题时才会出现。

她立刻转过头,发现陆辰野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到屏幕上,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放在桌面的右手不再敲击键盘,而是五指蜷起,无意识地在木质桌面上敲击着一串异常急促、毫无规律的节奏,透露出主人内心的焦躁与不耐。

“怎么了?”苏晚放下手中的文件,关切地问道。

“分布式节点的一致性算法,”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但苏晚与他相处日久,能清晰地分辨出那平静水面下汹涌的暗流——一种压抑着的、近乎愤怒的烦躁,“在模拟高并发访问的极端场景下,出现了概率性的数据不同步,错误率超过了万分之二的容忍阈值。”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沉重:“已经迭代尝试了三种优化方案,性能提升均未达到预期目标,最好的一个也只提升了百分之七。”

他面前的代码编辑器里,不同颜色的字符密密麻麻地排列、嵌套、循环,在苏晚看来如同深奥难解的天书。但她知道,这对陆辰野意味着什么——这就像一位顶尖的数学家发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定理证明中存在一个无法忽略的漏洞,是他构筑的理性王国基石上出现的一道裂痕。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她放下笔,温和地建议道,“也许换换脑子,喝点水,一会儿再…”

“不需要。”他打断她,语气比平时生硬冰冷,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排斥,“休息不会改变算法内在的逻辑缺陷,也不会自动生成解决方案。这是在浪费时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片让他受挫的代码海洋。

苏晚抿了抿唇,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她了解他陷入这种技术难题时的状态——像一头被无形牢笼困住的猎豹,骄傲、焦躁,只会用尽全身力气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思维的墙壁,不找到出口誓不罢休,任何外界的干扰都会被视作挑衅或噪音。

书房里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而紧绷。之前的和谐默契被一种低压气场取代。陆辰野那边的键盘声变得更加密集、急促,仿佛在发动一场绝望的冲锋,偶尔又会突然陷入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他指尖无意识敲击桌面的声音,暴露着内心的波澜。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技术迷宫里,对外界的一切,包括身边的苏晚,都暂时失去了感知。

苏晚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法律文件上,但效率明显下降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旁边座位的、那股混合着强烈挫败感、不甘心和极度专注的复杂情绪波动,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两人隔开。

她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哪怕只是递一杯水,但看到他紧绷的侧脸和完全封闭的姿态,又都默默地咽了回去。她知道,此刻任何形式的安慰或关心都是徒劳的,甚至可能被他解读为打扰,从而加剧他的烦躁。

时间在这种压抑的静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阳光逐渐变得柔和,向西偏斜。

下午五点零七分,陆辰野猛地推开面前的机械键盘,力道之大让键盘在桌面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豁然站起身,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发出更令人牙酸的声音。

“我出去一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看苏晚,甚至没有多余的解释,径直走向玄关,换上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动作快得让苏晚来不及反应。

书房里骤然陷入了绝对的安静,只剩下苏晚一个人,以及旁边空荡荡的、还残留着他体温的座位。屏幕上,那片令人头疼的代码依然停留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苏晚看着那扇被他关上的门,心里涌起一阵复杂难言的情绪。不是生气,更像是一种深切的无力感和微微的刺痛——当他在那片由代码构成的深海中独自挣扎、几乎窒息时,她明明就在他身边,却只能站在岸上,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她甚至无法抛给他一个救生圈,因为她根本不懂那片海域的暗流与风暴。

她想起他送她的那枚“平衡之锚”,他说她是他的平衡点。可现在,当他明显失去平衡,在她面前展现出罕见的焦躁与失控时,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将他拉回平衡的位置。这种认知让她感到一丝沮丧。

大约半小时后,陆辰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便利店的黑咖啡,脸色依然凝重,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沉默地换鞋,沉默地走过客厅,沉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仿佛苏晚不存在一样。

他甚至没有解释一句刚才去了哪里,虽然苏晚猜他可能只是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咖啡,顺便独自冷静一下。

晚餐是苏晚准备的简单的番茄鸡蛋面,和昨晚一样,但气氛却截然不同。两人吃得都很安静,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陆辰野吃得很快,似乎只是为了完成能量补充任务。吃完后,他几乎是立刻又回到了书房,再次将自己封闭起来。

晚上十点,苏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她发现书房的门紧闭着,门缝底下依然透出灯光,里面传来持续不断的键盘声。

按照他们共同制定的公约,十一点后原则上不应该进行高强度的脑力工作。但她知道,在今天这种特殊情况下,这条约定恐怕要暂时作废了。

她站在书房门口,抬起手,犹豫了片刻,指尖最终还是没有落在门板上。她了解他的固执,此刻的打扰只会适得其反。她默默回到主卧,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个共用的衣柜,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他的几件衬衫整齐地挂在右边,仿佛在无声地提醒她,他们现在共享着同一个生活空间,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依然存在着无法轻易触及的精神领域。物理距离的拉近,并不意味着心灵通道的全然畅通。

深夜十一点三十七分,苏晚迷迷糊糊间,听到书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走向次卧。她悄悄起身,打开一条门缝,看到次卧的灯亮着,里面依然传来固执的键盘敲击声。他直接把工作搬回了自己的卧室,彻夜不休。

这是一种明确的回避和封闭,苏晚清楚地感受到了。当问题超出他掌控,当他无法维持那种绝对的理性与冷静时,陆辰野会选择把自己完全隔绝起来,像受伤的动物退回自己的巢穴独自舔舐伤口,拒绝任何可能的窥探与帮助。

第二天清晨,苏晚醒来时,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昭示着昨夜并不安稳的睡眠。她走出卧室,发现陆辰野已经坐在了书房里,姿势和昨天几乎一模一样,仿佛那台电脑和那张椅子才是他永恒的归宿。

他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白布满了细微的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不解决问题誓不罢休的专注光芒。

早餐时,他依然沉默。只是在苏晚把热好的牛奶推到他面前时,才低声道了句“谢谢”,声音干涩。

上午的工作在一种小心翼翼的沉默中进行。苏晚尽量降低自己翻动纸张和敲击键盘的声音,不去打扰他。她能感觉到,他周围的低压气场依然存在,但那种焦躁似乎沉淀了下来,转化为一种更深的、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上午十点二十一分,苏晚正在核对一份文件的最后几个条款,突然听到陆辰野那边传来一声长长的、仿佛将胸腔里所有浊气都呼出去的叹息。

她立刻转过头,发现他正向后深深地靠在椅背上,紧闭着双眼,右手用力地、反复地捏着紧蹙的鼻梁,脸上写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解决了吗?”她放下笔,轻声问道,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松弛。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的血丝更加明显,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鏖战后的沙哑:“没有。只是暂时找到了一个…绕行方案。通过增加冗余校验和降级处理机制,规避了最高并发场景下的数据冲突。”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甘和妥协,“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不是最优解。它增加了系统复杂度和响应延迟,违背了算法设计的简洁美学。”

这对追求逻辑优雅与极致效率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不得已的、带着瑕疵的妥协,像是在完美的玉璧上不得已打上了一个补丁。

他转过头,第一次真正地、正视着苏晚,眼神复杂,里面交织着疲惫、些许的惭愧,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寻求理解:“抱歉,昨天。”

苏晚微微一怔:“为了什么道歉?”

“为…我的态度不佳。还有,”他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声音更轻了些,“违反了公约。”

苏晚心里那点因他昨日冷硬态度而产生的细微芥蒂,在他这句坦诚的道歉面前,瞬间烟消云散。她摇了摇头,语气温和而坚定:“公约是死的,人是活的。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处理。我只是…”她斟酌了一下词句,“希望在你遇到难题的时候,自己不仅仅是一个旁观者,能为你做点什么,哪怕只是递一杯水。”

陆辰野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她带着真诚关切的脸庞上,那双总是理性冷静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松动了一下。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你一直都在做。”

“什么?”苏晚没明白。

“你在这里,”他抬起手指,先是指了指她此刻坐着的座位,然后,动作有些迟疑地,轻轻点了点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就是一种…平衡。”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甚至带着他特有的、笨拙的表达方式,却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苏晚的心湖里漾开层层叠叠柔软的涟漪。

她忽然明白了,她不需要去理解那些复杂的算法逻辑,不需要闯入他那片纯粹的技术领域。她只需要在他迷失在代码的迷宫、当他内心的风暴肆虐时,作为一个稳定而温暖的存在,成为那个他无论走出多远、最终都能够返回并停靠的坐标点。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他的“平衡之锚”。

午饭后,陆辰野罕见地没有立刻回到电脑前,而是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沉默地望着楼下如织的车流和远处模糊的城市天际线,背影显得有些孤寂,又像是在进行某种重要的思考。

苏晚泡了一杯温水,走过去,递给他。

“有时候,”他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迷茫和沙哑,仿佛在自言自语,“最引以为傲、认为最坚固的东西,反而会成为限制你、让你无法前进的最大障碍。”

“你是说…那个一致性算法?”苏晚轻声问。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它建立在过于理想化的模型之上,逻辑自洽,结构优美,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但它太完美了,完美到不允许现实世界任何一点瑕疵和不确定性的存在。但现实环境…”他顿了顿,“总是充满各种噪声、延迟和意外的。”

这是苏晚第一次听到陆辰野用这种带着困惑和深刻反思的语气谈论自己视若珍宝的技术。不再是那种全然的、不容置疑的自信,而是开始承认完美模型的局限性,开始尝试与不完美的现实和解。

“法律也是这样。”她顺着他的话题,轻声接话,试图用自己的专业领域来提供另一种视角,“教科书上完美的法条,在复杂多变、充满人性纠葛的现实案例面前,总是显得苍白无力,需要无数的司法解释、判例和自由裁量权去填补、去变通。

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绝对真理,只有在具体情境下,权衡各方利益后得出的、相对最优的解决方案。”

陆辰野缓缓转过头,看向她。午后的阳光从他的侧后方照射过来,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影,他眼底的血丝似乎也在这光线下变得柔和了些许。

“具体情境下的…最优解…”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新聚焦的、带着思辨的神采,仿佛捕捉到了某个关键灵感。

下午,苏晚注意到,陆辰野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执拗地、反复地去冲击那个核心算法的瓶颈。他关闭了那个让他困扰了两天的代码文件,转而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重新整理思路,系统地回顾问题本质,甚至重新翻阅之前他认为“不够优雅”、“效率欠佳”而早早弃用的几个备选方案。

他的神情不再是焦躁和紧绷,而是带着一种沉静的、开放式的探索态度。

苏晚则继续完善她的法律文件,偶尔从繁密的法条中抬起头,能看到他专注而平静的侧脸,听到他节奏稳定、不再充满攻击性的键盘声。书房里那种令人窒息的低压气场终于消散,恢复了往常那种各自努力、又彼此陪伴的宁静氛围。

傍晚,当苏晚正在厨房准备晚餐,锅里炖着的汤发出咕嘟咕嘟的惬意声响时,陆辰野突然从书房里快步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混合着兴奋与释然的光彩。

“我想到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暗夜中骤然点亮的星辰,“也许我们一直以来的方向都错了。不是拼命去修改算法本身,让它去适应一个不完美的环境,而是应该从根本上修改我们的前提假设!我们一直假设网络环境是趋于稳定的、理想的,但现实根本不是!所以,为什么不在算法层就主动引入环境感知和自适应机制?让它像生物一样,能够感知到外部环境的变化,并动态调整自己的行为策略…”

他激动地讲述着自己的新思路,语速很快,双手不自觉地配合着话语在空中比划,试图将那个抽象的构型描绘出来。苏晚虽然不能完全理解那些关于“动态容错”、“自适应阈值”的技术细节,但她能清晰地看懂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那是突破思维定式、找到新方向后的豁然开朗与纯粹的兴奋。

“太好了!”她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关小了炉火,脸上绽开笑容,“我就知道你能找到办法。先吃饭吧,汤快好了。”

“好。”他这次没有任何犹豫或推拒,爽快地应道,甚至主动走到碗柜前,拿出碗筷,开始帮忙布置餐桌。笼罩在他身上超过二十四小时的阴霾,似乎在这一刻终于被他自己寻找到的光亮驱散。

晚餐的气氛轻松而融洽。他们甚至像前一天计划的那样,讨论起了周末去看那场星空展的具体安排——这是他们“星轨计划”中属于“弹性活动时间”的重要项目。

晚上十点五十分,陆辰野保存好所有工作文件,关闭了电脑,准时离开了书房。经过苏晚那扇虚掩着的卧室门时,他停下了脚步。

“晚安。”他对着门缝里透出的灯光说道,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稳。

“晚安。”里面传来苏晚带着笑意的回应。

听着他走向次卧的脚步声,苏晚知道,这次突如其来的、关于技术与心态的“压力测试”已经过去了。“星轨之巢”经历了第一次内部的小小风暴,虽然出现了短暂的信号干扰和系统过载,但最终依靠系统自身的修复能力和内在的稳定连接,恢复了平稳运行,甚至可能因此发现了更优的架构。

她走到衣柜前,看着里面并排挂着的、风格迥异却和谐共处的衣物,伸手轻轻抚过他那件挂得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衬衫的衣袖。柔软的面料下,仿佛还残留着他这两日执着的温度与思考的重量。

在这个共同构筑的空间里,他们都在学习如何更好地平衡——平衡事业追求与生活温情,平衡极致的理性与偶尔的感性波动,平衡独立的自我成长与日益交融的“我们”这个整体。

而每一次这样成功的平衡与度过,无论过程如何曲折,都仿佛无形的丝线,将他们的命运轨道缠绕得更紧,更难以分割,共同指向那片等待着他们去探索的、更广阔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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