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守岁：七侠归处 第9章 黄沙泉畔·探寨得讯

第二日清晨，逐风商队的驼铃声在草原上响起。

二十峰骆驼驮着货物走在最前，老周牵着领头的骆驼，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青松队，眼神里藏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巴图骑着马走在中间，身边跟着云舒；萧策和李伯言走在队伍两侧，玄铁剑和木枪随时握在手里；苏砚则落在最后，耳朵贴向风中，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宋明远抱着小满坐在一匹温顺的母马上，孩子手里攥着昨晚写好的心愿纸条，说要等见到西域的风马旗，再把纸条系上去。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草原的绿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黄沙。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小满缩在宋明远怀里，小声问：“爹爹，西域是不是全是沙子呀？柳爷爷在沙子里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的，”宋明远用披风把小满裹得更紧，“柳爷爷很坚强，等咱们找到他，就带他回江南，再也不来沙子多的地方了。”

苏砚忽然勒住马，示意众人停下：“后面有马蹄声，大概三个人，距离咱们不到三里，速度很慢，像是在跟踪。”

萧策立刻翻身下马，走到队伍后面，往黄沙深处望去——远处隐约有三个黑影，正躲在沙丘后面，朝这边张望。“是镇国公的人，”他皱起眉，“老周肯定在出发前给他们报了信，让他们跟着咱们，找到巴雅尔的下落。”

巴图脸色一沉，就要翻身下马：“我去把他们抓过来，问问他们巴雅尔的消息！”

“别去！”苏砚拉住他，“他们只是暗哨，抓了他们，镇国公肯定会派更多人来，到时候咱们更麻烦。不如假装没发现，等他们靠近，再想办法把他们引开。”

柳轻眉摸出银梳，在指尖转了个圈：“我有办法。我这里有包‘迷沙粉’，遇到风会散成雾，能让人暂时看不清方向。等他们再靠近些，我把粉撒出去，咱们趁机加快速度，甩掉他们。”

众人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身后的暗哨见他们没发现，果然慢慢靠近，距离缩短到了一里。柳轻眉看准时机，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打开盖子，朝着身后的黄沙撒去——白色的粉末遇风散开，变成一片薄雾，很快就把暗哨的身影遮住了。

“快走！”萧策大喊一声，众人催马加快速度，朝着西域的方向跑去。等迷沙雾散，暗哨再追上来时，已经看不见青松队的身影，只能在黄沙里乱转。

摆脱了暗哨，众人松了口气，放慢速度继续前行。老周走在最前，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前面就是‘月牙泉’，咱们可以在那里歇脚，喝点水，补充些干粮。”

走到月牙泉边，众人纷纷下马，围着泉边休息。小满跳下马，跑到泉边，蹲在地上看水里的倒影，手里还攥着心愿纸条。宋明远跟在后面，刚要提醒他小心，就看见小满忽然指着泉对面的沙丘，小声喊：“爹爹！你看！那里有个人！”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朝着小满指的方向望去——沙丘后面果然躺着个人，穿的是商队的衣服，一动不动，像是晕过去了。巴图立刻跑过去，把人翻过来，脸色瞬间变了：“是商队的兄弟！他还活着！”

苏砚赶紧跑过去，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又翻开他的眼皮：“他是被人打晕的，身上还有刀伤，应该是遇到了镇国公的人。咱们把他抬到泉边，给他喝点水，说不定能问出巴雅尔的消息。”

众人把商队伙计抬到泉边，喂了些水。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伙计慢慢醒过来，看见巴图，虚弱地说：“头领……巴雅尔头领……被镇国公的人抓了……关在西域的‘黑风寨’里……他们说……要拿巴雅尔头领换寒铁钥匙……”

“黑风寨？”巴图皱起眉，“那是西域的一个山贼窝，怎么会跟镇国公扯上关系？”

“是赵烈……赵烈收编了山贼……让他们帮忙看守巴雅尔头领……”伙计咳嗽了两声，继续说，“我和巴雅尔头领带着人去查私兵据点，没想到遇到了赵烈的人……兄弟们都死了……只有我逃了出来……还被他们打晕在这里……”

柳轻眉握紧银梳：“看来镇国公早就料到咱们会找巴雅尔，故意把他关在黑风寨，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不管是不是陷阱，咱们都得去！”巴图眼神坚定，“巴雅尔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他！而且寒铁钥匙的另一半在他手里，没有钥匙，咱们救不出柳万山！”

萧策点点头：“巴图头领说得对。咱们可以先去黑风寨附近探查情况，再想办法救人，不能冲动行事。”

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前行。老周忽然开口：“黑风寨的山贼很厉害，而且赵烈肯定在那里设了埋伏，咱们这么去，太危险了。不如我先去黑风寨，跟山贼谈判，就说咱们愿意用寒铁钥匙的一半换巴雅尔头领，等见到巴雅尔，咱们再想办法救人。”

苏砚眼神一冷，盯着老周：“你为什么这么积极？是不是想趁机把咱们的消息传给赵烈，让他在黑风寨等着抓我们？”

老周脸色一白，赶紧摆手：“不是的！我只是想帮巴图头领救回巴雅尔头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么会害你们呢？”

巴图皱了皱眉，没说话——他心里也开始怀疑老周，可现在没有证据，只能暂时相信他。

众人继续朝着黑风寨的方向走去。黄沙越来越大，把太阳都遮住了，天地间一片昏暗。小满躲在宋明远怀里，小声说：“爹爹，我有点害怕，这里的风好大，像是要把人吹走一样。”

宋明远摸了摸小满的头，把他抱得更紧：“别怕，爹爹在，萧叔叔和苏叔叔也在，咱们会保护好小满的。等救了柳爷爷，咱们就回江南，再也不来这里了。”

小满点点头，把脸埋在宋明远的怀里。风裹着沙粒打在马身上，驼铃声在黄沙里断断续续地响着，像是在为众人加油，又像是在提醒他们，前面的黑风寨，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