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守岁：七侠归处 第105章 虫阵拦路·碎玉牵线

幽冥狱的石室里还残留着虫群的腥气，被救下的百姓哆哆嗦嗦地攥着玄玑的玉佩，其中一个老丈突然开口：“玄玑国师……前几天还偷偷给我们送过干粮，说‘等一群带剑的年轻人来，就能救你们出去’，原来就是各位啊！”

柳轻眉捏着玉佩边缘的刻痕——那是守林阁弟子特有的“护”字纹，和她师父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她刚要追问，苏砚突然按住右耳，铜铃箭尾的铃铛“叮”地响了一声：“前面通道有动静，不是虫爬声，是……金属碰撞声，很轻，像兵器在磨。”

萧策立刻把玄铁剑横在身前，剑鞘敲了敲地面（戒备信号）：“厉无常的蚀魂虫最喜食活人，他肯定在前面设了虫阵，还带了人守着。风烬，你火借风势，先烧出条路；谢寻，你跟在后面，枪杆挡虫，别让虫靠近百姓。”

风烬叼着草，指尖的幽冥火“腾”地窜高，刚要往通道口冲，就被云舒拽住手腕：“急什么？我先探探风！”风纹银坠转了两圈，一缕细风顺着通道飘进去，没过多久就裹着片沾血的布条回来——布条上绣着“卫”字，是卫峥手下士兵的制式布条。

“卫峥的人也来了？”萧策皱眉，把布条展开，上面还沾着点黑色虫血，“难道他也在查幽冥狱？”

周司马突然凑过来，指着布条上的针脚：“这是内厂的绣法！卫大人掌管内厂，他的人肯定是来查萧衍私藏兵器的——之前就听说，萧衍在幽冥狱深处藏了批能淬瘴毒的弩箭，想用来对付宗室。”

这话刚落，通道里突然传来厉无常的冷笑，像碎玻璃刮过石头：“既然来了，就别想走！萧太傅说了，你们这些‘护民的侠’，最该喂我的蚀魂虫！”

话音刚落，通道口突然涌来黑压压的虫群，虫背上还驮着细小的毒针，密密麻麻地往众人身上射。谢寻立刻举枪横挡，枪杆上的刻痕被虫针撞得“哒哒”响；苏轻晚的短刃在身前舞成圈，斩落的虫尸掉在地上，瞬间又被后面的虫群覆盖。

“妈的，这虫怎么杀不完！”风烬的火圈越扩越大，却还是有漏网的虫往小满身边爬。小满抱着木雕，突然把木雕举起来：“战神虎保护我们！”没想到那木雕竟是墨无常用“驱虫木”做的，虫一靠近就缩成球，再也不敢往前。

“原来这木雕还有这用！”云舒眼睛一亮，立刻让风丝裹着木雕的碎屑往通道里飘，虫群果然退了大半。柳轻眉趁机用银梳反射阳光，照向通道深处——那里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手里攥着个虫囊，正是厉无常，他脚边还躺着几个受伤的内厂士兵，显然刚交过手。

“厉无常，你用百姓喂虫，就不怕遭天谴吗？”苏轻晚的短刃指着他，声音里满是怒意。厉无常却笑了，虫囊往地上一摔，几只半尺长的大虫爬了出来：“天谴？当年我家人被越王的人冤杀时，天怎么没谴？现在我不过是让这些‘假仁假义’的人，尝尝我当年的苦！”

“你家人不是越王杀的！”萧策突然开口，从怀里掏出玄玑留下的字条，“玄玑说，当年是萧衍篡改了卷宗，把你家人的死栽赃给越王，就是为了让你帮他炼虫！”

厉无常的动作顿了顿，虫囊从手里滑落：“你骗人……萧太傅说，是越王怕我家人揭发他私藏军粮，才下的杀手！”

“我没骗你！”被救下的老丈突然喊，“我当年在吏部当差，见过你家人的卷宗，上面明明写着‘萧太傅亲审’，后来卷宗就被调走了！玄玑国师也说过，萧衍最会用这种手段骗别人为他卖命！”

厉无常盯着老丈，又看看萧策手里的字条，突然蹲下身，双手抓着头发，声音沙哑：“我……我真的被骗了？那我这些年炼的虫，害的人……都白害了？”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血影卫的脚步声，为首的统领举着毒刃，声音像冰：“厉无常，别听他们的！萧太傅说了，斩了他们，我就帮你报‘家人的仇’！”

厉无常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血丝，突然抓起虫囊往血影卫那边扔：“我不会再被你骗了！这些虫，该喂你们这些帮凶！”

虫群瞬间扑向血影卫，场面一片混乱。萧策趁机冲过去，玄铁剑挑飞血影卫的毒刃；谢寻和苏轻晚背靠背，一个挡虫一个斩敌；云舒和风烬联手，风助火势，烧得虫和血影卫哭爹喊娘。

混战中，厉无常为了护一个受伤的内厂士兵，被血影卫的毒刃划中后背。他踉跄着倒下，却笑着对萧策说：“帮我……告诉阿影，我不是坏人了……”

柳轻眉蹲下来，把玄玑的玉佩放在他手里：“你放心，阿影会知道的。”厉无常攥紧玉佩，慢慢闭上了眼睛。

通道尽头的石门被虫群撞开，里面果然藏着大批淬了瘴毒的弩箭，还有几封萧衍写给兵器坊的密信——上面写着“三月后用弩箭射杀宗室亲王”，落款是萧衍的私印。

“这是卫峥要找的证据！”周司马激动地攥着密信，“有了这个，就能证明萧衍想谋反！”

苏砚突然注意到石门上刻着个“林”字，像用剑划的：“是林靖远的字！他肯定也来过这里，说不定还在前面等着我们！”

萧策把密信折好，递给云舒：“你先带着百姓和内厂士兵出去，去找卫峥，把密信给他；我、轻眉、谢寻、轻晚、风烬、苏砚继续往前，找林靖远。”

云舒点头，风纹银坠转了转：“你们小心，我找到卫峥就来支援！”

众人分两路行动，萧策带着一队往通道深处走。越往里走，空气越冷，石门上的刻痕越来越多，都是“林”字。走到最深处的石室时，他们看到林靖远正靠在石柱上，胸口插着一把毒刃，手里还攥着半张先帝的遗诏。

“林大人！”萧策冲过去，想帮他拔刃，却被林靖远按住手。林靖远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别拔……遗诏上写着，萧衍……是杀先帝的真凶……你们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他把遗诏递给萧策，手指慢慢垂了下去。柳轻眉摸了摸他的脉搏，红着眼眶摇了摇头：“他……走了。”

小满抱着木雕，突然哭了：“林大人明明说，要陪我看药田的花……怎么就走了……”

风烬叼着的草掉在地上，指尖的火灭了，他蹲下来，帮林靖远合上眼睛：“放心，我们肯定会让萧衍付出代价。”

石室的石墙上，林靖远用血写着一行字：“护百姓，守江山”。萧策攥着遗诏和密信，玄铁剑在石墙上敲了三下（集结信号）：“走，我们去找卫峥，和他汇合——从今天起，我们不只是江湖的侠，还要做朝堂的刀，斩了萧衍这颗毒瘤！”

通道外的雾已经散了，阳光照进来，落在林靖远的尸体上，也落在众人紧握的兵器上。第二阶段的“双线交织”，从这一刻起，终于真正拧成了一股绳——江湖的侠，朝堂的忠，要一起为死去的人，为受苦的百姓，和萧衍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