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碧蓝，奥系指挥官 第264章 自我矛盾

“不是，别攻击你同类啊！去攻击军队也好，攻击人类也行，就算把周边的大楼打塌了都好啊！”

赛雷布洛的意识在呐喊，在嘶吼，看着这两具本该联手踏平城市的怪兽躯体，现在却像疯狗一样自相残杀，不管沟通想要让这具身体的本能回心转意，和刚具现出来的克莱圣特一起狠狠地攻击人类以报他被人类虐待的仇。

但妄想赛文的身体本能完全不理会这个混在它意识中的小东西，它猩红的光目死死锁定克莱圣特，继续我行我素地对着下方的怪兽挥出铁拳。

而实在急了的赛雷布洛开始尝试强行侵入并进一步控制这具身体，然后便被无数与它此时意识的本质相同，由来自人们潜意识中对怪兽的仇恨与愤怒构成负能量洪流冲击：

“爸，妈，你们在哪？别吓我好不好！”——这是孩童在怪兽践踏城市中寻找父母时的恐惧与哭喊。

“老张别睡！坚持住！别睡听到没有！”——这是士兵在战友因为怪兽的攻击重伤倒下时的嘶吼，愤怒与绝望交织。

“我的钱！我的车！我的家！都没了！”——这是一个个不幸的普通人，在被怪兽毁去一切后的崩溃控诉。

憎恶，怒火，怨恨……这些指向性全部对准怪兽的负面情绪像密密麻麻的针，扎得赛雷布洛的意识剧烈颤抖。

是的，在灾难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因为重压的环境而变得相互漠不关心，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大打出手，也会因为有心的挑拨而相互对立。

但有一点是大抵相同且不会变的。

那就是这些遭受苦难的人，都会把最浓烈、最直接的恨意，对准灾难的始作俑者——怪兽。

而无论是失去亲人的孩童，失去战友的士兵，还是失去家园的普通人，他们的痛苦与恨意最终都会凝结成同一种愿望：让带来灾难的怪兽去死。

而作为众多负能量怪兽中，对恨意这种指向性的负能量相性最好的妄想赛文，也自然也是吸收这种针对怪兽的负面情绪最多的负能量怪兽。

而按照构成它身体的负能量结构而言，它会最优先遵循并满足产生负能量的民众们潜意识中消灭怪兽的愿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它本就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凝聚而成，“顺应情绪源头的意愿”是刻在它能量结构里的本能，比赛雷布洛先前它还是怪兽魔方时做的那些小手脚优先级高了数倍。

至于赛雷布洛，因为赤城那边不太人道的审讯方式和被人类逮住的耻辱，导致它产生的负面情绪被归属于“在灾难中因为与他人的冲突与纠葛，而产生的对人类的恨意”，在顺理成章地被吸入当时正汲取负能量恢复的妄想赛文怪兽魔方中的同时，就像汇入大海的溪流，自然而然地被稀释，分散与同化。

以至于构成它意识的那点报复欲，在人类对怪兽的集体仇恨面前，就像沧海一粟，蜉蝣望青天，很轻易的便被当做减速带碾了过去，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甚至它的意识也在被这股负能量洪流不断污染与侵蚀，原本“报复人类”的念头，正不受控制地偏向“消灭怪兽”。

可这怎么行！它才是主人，是操控者！而这个不听话的，长得像奥特曼的傀儡，只是它向人类报复的工具罢了！

它必须拿回主控权，至少别让这家伙再进行破坏它的计划了。

好在它先前对怪兽魔方做的那些小手脚，虽然没什么用，但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于是在面对这种紧急情况，在妄想赛文体内负能量之海中浮沉的赛雷布洛很快就调集它体内被归属于它那一类的负能量。

然后原本能够流畅的对准身下怪兽挥出拳头的妄想赛文，忽然动作变得僵硬且不流畅起来。它的手臂在半空停顿，关节像是生锈般难以将拳头送出。

这也使得拳头终究没能落在克莱圣特的身上——因为它抓住这个时机，化作闪电从妄想赛文的身下瞬移出来，接着对准妄想赛文，从双眼中发射出红外线一般的高热破坏光线。

“轰！”

“很好！就该这样！”

爆炸声响起，妄想赛文被光线的冲击力推着向后踉跄了两步——这也是赛雷布洛的计划，与其让两个只要同时存在就不可能和谐共处的家伙在那相互消耗，不如先将那个违抗它意志的家伙先干掉。

这样它也能从妄想赛文的体内转移到月轮怪兽克莱圣特的体内——恰好构成它的负能量也是憎恶与仇恨，只是不像妄想赛文这边，具有针对怪兽的指向性。

而只要在克莱圣特干碎妄想赛文后，构成它身体的那些负能量消散一部分，回归负能量一部分，剩下的就算被克莱圣特全吃了，它也应该控制得住，不会变成妄想赛文这样专杀同伴的家伙。

然后它只需要顺势往克莱圣特体内一钻，夺得躯体控制权后就能开始融合出暴乱兽拉布尔的计划……

于是场上的局势立刻发生了逆转，变成了这样：

妄想赛文依旧与克莱圣特拼拳互殴，只是一但它做出了诸如打向克莱圣特的要害，释放技能，躲避克莱圣特的高威胁攻击等动作时，它的身体就会像是左右脑互搏般，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生卡顿，甚至各干各的。

比如左脚绊右脚，拍掉准备摸向头顶头镖的手，主动往克莱圣特的攻击上凑等等。

这正是赛雷布洛的手笔，是它在暗中作祟全力阻挠妄想赛文用出全力。而克莱圣特也没有辜负赛雷布洛的期待，凑上前来对着刚刚压着它打的妄想赛文，开始使用拳击、踢蹴和投摔等方式汇报它刚刚的攻击。

只是……

“快啊，快用技能……我要压制不住它了……”

赛雷布洛的意识在负能量洪流中咬牙坚持，每一次干扰都在消耗它的意识力量，甚至已经觉得眼前的克莱圣特面目可憎起来，这些都是妄想赛文体内的负能量的影响。

但是没关系，很快就能被打倒了，很快……

就在它这样期待时，光，出现了。

还是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