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城墙之上,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沙尘,打在士兵们的铠甲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李默站在城楼顶端,身姿挺拔如松,眉头却紧紧锁着,目光锐利地投向远处的叛军阵营。只见黑压压的叛军队伍像一片乌云,从地平线延伸到潼关脚下,旗帜在风中疯狂舞动,隐约能听到叛军士兵的呐喊声,隔着数里都能感受到那股嚣张的气焰。
自从灵宝之战唐军惨败后,安禄山的叛军气焰愈发嚣张。短短三天时间,他们就集结了十万大军,将潼关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城墙上的士兵们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微微用力,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凝重。每个人都清楚,接下来的战斗,将决定潼关的存亡,也决定着大唐的命运。
“将军,您看叛军那阵仗,旌旗蔽日,士兵密密麻麻的,怕是今天就要发起强攻了!” 周虎大步走到李默身边,手里紧紧握着那柄跟随他多年的陌刀,刀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脸上满是凝重,目光紧紧盯着叛军阵营,似乎想从那片黑色的人潮中找出叛军的破绽。
周虎旁边的王老实,手里抱着一面厚重的盾牌,盾牌上还留着之前战斗的刀痕。他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菩萨保佑,千万别让叛军攻上来,我还没见到我老婆孩子呢…… 要是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慌什么!” 陈骁从旁边走过来,一巴掌拍在王老实的后脑勺上,力道不小,打得王老实一个趔趄。“咱们有雷神炮和自燃式壕沟油这两大杀器,还怕这些叛军不成?再说有我在,就算叛军真的攻上来,我也能把他们一个个砍成肉酱,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老实揉了揉被打疼的后脑勺,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小声辩解道:“陈将军,我不是怕,就是…… 就是有点紧张。您看那些炮手,他们比我还慌呢!”
众人顺着王老实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城墙一侧的炮阵地上,几名负责操作雷神炮的工匠正围着炮身团团转。有的双手紧握,身体微微发抖;有的不停地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哪怕寒风刺骨,额头上的汗珠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还有一个年轻的炮手,大概十**岁的年纪,紧张之下,居然把装填火药的铁勺都掉在了地上,铁勺与地面碰撞,发出 “当啷”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城墙上格外刺耳。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李默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语气严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平时在工坊训练的时候,你们操作雷神炮不是挺熟练的吗?装填、点火、调整角度,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
那个掉了铁勺的年轻炮手赶紧弯腰捡起铁勺,双手紧紧攥着,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我不是故意的,就是…… 就是看到叛军太多了,黑压压的一片,心里有点害怕……”
“害怕就别当炮手!” 陈骁瞪了那年轻炮手一眼,语气严厉,“叛军来了又怎么样?咱们的雷神炮一炮就能把他们炸得粉身碎骨!要是再敢在战场上慌神,耽误了发射时机,我就把你扔到关下去喂叛军!”
年轻炮手吓得身子一哆嗦,赶紧用力点头,手里的铁勺握得更紧了,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李默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陈骁说:“别对他们太严厉了。他们本来就是工坊里的工匠,不是专业的战兵,之前也没上过战场,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叛军,紧张也是正常的。你多盯着点炮阵地,要是叛军攻上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这些雷神炮,它们可是咱们守城的关键。”
“将军放心!” 陈骁拍着胸脯保证,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有我陈骁在,就算叛军插上翅膀飞过来,也别想碰雷神炮一下!我会亲自守在炮阵地,谁敢靠近,我就砍谁!”
话音刚落,关外突然响起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呜 —— 呜 ——” 的号角声穿透寒风,在天地间回荡。叛军阵营里,无数云梯被士兵们扛在肩上,密密麻麻地从阵营中推了出来;手持刀枪的叛军士兵们像潮水一样,呐喊着朝潼关城墙冲过来,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喊杀声更是响彻云霄。
“叛军攻上来了!” 城楼上负责了望的士兵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却更多的是决绝。
李默眼神一厉,迅速做出部署,大声下令:“立刻点燃关前的壕沟油!雷神炮准备发射,目标叛军冲锋队伍的中军位置!弓箭手做好准备,等叛军靠近城墙,就全力射击!”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一名手持火把的士兵快速跑到城墙边,将火把用力扔向关前的壕沟。壕沟里早已布满了易燃的壕沟油,火把刚一接触到油面,就 “轰” 的一声燃起熊熊大火。橙红色的火焰瞬间窜起数丈高,滚滚的黑色浓烟冲天而起,像一道黑色的屏障,挡住了叛军的视线,也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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