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逆命师 第248章 全息推演路线 B

“开启路线 b 推演。” 李默放下手中还沾着芝麻的胡饼，目光重新聚焦在书房中央的全息投影上。淡蓝色的光幕闪烁片刻，原本定格在 “路线 A” 的场景瞬间流转，如同水流般重新组合 —— 市集广场上的 “李默” 直起身，神色不再有半分愧疚，反而带着凛冽的坚定，眼神锐利如刀，与现实中公审时揭穿县丞阴谋的模样别无二致，连衣袍飘动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路线 b 模拟开始：宿主选择 “硬刚到底，技术破案 追责李林甫”。】系统的机械音刚落，投影中的 “李默” 便举起装有细磁粉的白瓷托盘，高声向围观的乡民们讲解 “指纹验灰法” 的原理。当磁粉在灰烬上吸附出清晰的指纹，当衙役将县丞的指模与指纹样本并排放置，当 “县丞颤抖着招供‘受李林甫指使’” 的声音响彻广场，围观乡民的情绪从最初的疑惑转为愤怒，再到最后的欢呼雀跃，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鲜活得仿佛触手可及，连 “赛义德” 扔向空中的胡饼都清晰可见。

“这才对嘛！就该这么干！” 现实中的赛义德凑到全息投影旁，指着画面里欢呼的乡民，兴奋地拍着大腿，“俺就说李默不能退！你看大家多高兴，这比啥‘委屈求全’强一百倍！沙赫里二世，你说是不是？” 驴儿像是看懂了投影里的场景，用头轻轻撞了撞赛义德的胳膊，“嗷” 了一声，还甩了甩尾巴，像是在用力附和 “说得对”。

李默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投影画面的变化 —— 场景如同被按下快进键，迅速切换到长安李林甫的相府。书房里，李林甫身着紫色官服，将手中的青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杯碎裂的声音透过投影传来，碎片溅了一地的茶水。“废物！真是废物！” 他对着跪在地上的亲信怒吼，脸色铁青，“连烧毁粮仓、嫁祸李默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把老夫给供了出去！李默这小子，竟敢当众撕破脸，真以为有民心、有太子和郭子仪撑腰，就能跟老夫抗衡？”

他来回踱步，眼神阴鸷：“传我命令，立刻让人去郾城搜集他的罪证！就说他‘滥用私刑逼供县丞’‘用妖术（指纹验灰法）蛊惑乡民’‘私练乡勇图谋不轨’，我要让他在郾城待不下去，让陛下看看他的‘真面目’！另外，让黄河漕运的人拖延郾城的粮草补给，再找些流寇去骚扰郾城周边的村落，我倒要看看，没了粮草、没了安稳，乡民们还会不会拥护他！”

【路线 b 风险预警：】系统的光幕瞬间弹出醒目的红色文字，字体加粗，格外刺眼，【一、政治报复升级：李林甫因纵火阴谋败露，将动用更激进、更全面的手段打压宿主，包括但不限于 “联合官员弹劾滥用职权”“指使地方豪强破坏水利设施”“截断郾城漕运粮草补给”；二、朝堂舆论分化：部分官员因忌惮李林甫势力，可能跟风参奏宿主，形成 “群起而攻之” 的局面。太子与郭子仪虽会全力支持，但需耗费大量政治资源在朝堂斡旋，甚至可能因过度为宿主辩护，影响自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三、地方稳定承压：李林甫可能暗中煽动不明真相的乡民闹事，或纵容流寇劫掠乡下粮车、破坏占城稻农田，直接威胁郾城的民生稳定与新政推行。】

投影画面很快印证了系统的预警 —— 半个月后，郾城周边的村落突然出现一批流寇，他们蒙面劫掠，专挑运送粮食的车队下手，已有三辆粮车被劫，车夫还受了伤；县衙收到长安传来的弹劾奏章副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 “李默私设公堂，僭越朝廷律法，逼供朝廷命官（县丞）”“李默借‘指纹妖术’蛊惑百姓，谎称能辨善恶，恐生民变”“李默私练乡勇，人数逾千，未报备朝廷，有谋逆嫌疑” 等罪名，署名的官员竟有十几人之多；甚至连郾城依赖的黄河漕运都出现了问题，原本约定好每月运送两千斛粮食的商队，以 “黄河流寇横行，路途不安全” 为由迟迟不到，官仓的存粮日渐减少，负责管理粮仓的衙役每天都急得团团转。

“这…… 这咋办啊？” 赛义德看着投影里混乱的场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也变得焦急，“流寇劫粮、漕运断了、还有人弹劾，再这么下去，郾城真要出乱子了！李默，咱们…… 咱们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 沙赫里二世也察觉到气氛不对，耷拉着耳朵，不再像刚才那样活跃，只是用头轻轻蹭了蹭李默的手，像是在安慰 “别担心”。

李默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桌，发出 “笃笃” 的声响，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投影 —— 画面中的 “李默” 并没有陷入慌乱，反而展现出极强的应对能力。他先是召集陈娘子和军工坊的工匠，将改良后的弩机分发给乡勇，还亲自指导乡勇训练 “伏击流寇” 的战术；三天后，乡勇们在流寇必经的山谷设伏，用弩机击退了流寇，还缴获了一批劫掠的粮食，甚至抓住了两名流寇，从他们口中审出 “受长安某位大人指使” 的线索。

与此同时，“李默” 让 “赛义德” 联系粟特商队 —— 凭借赛义德之前与粟特商队的贸易往来，打通了一条从洛阳到郾城的陆路粮道，虽然运输成本比漕运高，却解了燃眉之急；他还让暗卫将弹劾奏章中的不实之处一一标注，附上被劫粮车车夫的证词、乡民联名签署的 “李大人为民做主” 的证明，以及流寇的供词，整理成详细的卷宗，快马加鞭送往长安交给太子。

更关键的是，“李默” 借着 “平定流寇、保障民生” 的机会，进一步整合了郾城的乡勇力量 —— 他将负责维护水利渠的护渠队与乡勇合并，成立 “郾城联防队”，既负责保卫粮道和村落安全，又负责水利设施的日常维护，一举两得，形成了更稳固的地方防御与治理体系。

【路线 b 潜在收益：】随着投影中 “李默” 的应对见效，系统光幕上的红色文字渐渐变为代表希望的绿色，【一、权威彻底树立：宿主通过 “技术破案显公正”“平定流寇保安全”“打通粮道稳民生” 三件事，在郾城百姓心中建立起 “不可替代” 的权威，民心凝聚力远超路线 A 的 “同情分”，后续推行任何新政（如扩大占城稻种植、修建新水渠）都将无阻碍，甚至会得到百姓主动支持；二、盟友关系深化：太子与郭子仪看到宿主的硬实力（能快速应对危机）与坚定决心（不向李林甫妥协），不再仅仅是 “道义上的支持”，而是主动提供实质性援助 —— 郭子仪从朔方军的军粮中调拨三千斛粮食支援郾城，太子则在朝堂上公开驳斥弹劾奏章，拿出宿主送来的证据，揭露李林甫 “指使流寇、截断漕运” 的阴谋，让更多官员看清李林甫的真面目；三、改革成果巩固：因宿主始终坐镇郾城，没有去职，水利渠的维护、占城稻的推广、军工坊的研发均未中断，甚至借 “应对危机” 之机，优化了地方治理体系（成立联防队），为后续对抗安禄山的叛乱，奠定了更坚实的民生与军事基础。】

投影的最后一幕，是三个月后的郾城 —— 春日的阳光洒在鸿隙陂的水利渠上，渠水顺畅地灌溉着两岸的农田，新一批占城稻长势喜人，绿油油的秧苗随风摆动；军工坊外的空地上，乡勇们正在操练，手持改良弩机的乡勇瞄准靶心，“咻” 的一声，箭矢精准射中靶心，引来阵阵喝彩；市集上，粟特商队的马车络绎不绝，车上装满了粮食和物资，赛义德的胡饼坊前排起了长队，“赛义德” 正忙着给大家递胡饼，脸上满是笑容；“沙赫里二世” 则悠闲地趴在胡饼坊外，偶尔接过乡民递来的苜蓿，还会用头蹭蹭孩子们的手，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

长安传来的消息也格外振奋人心：玄宗虽因顾及李林甫的外戚身份，未立刻严惩他，却驳回了所有弹劾李默的奏章，还下旨嘉奖李默 “治理有方，保境安民”，赏赐了一百匹丝绸，让他继续在郾城推行新政。

“原来硬刚虽然难，却能守住这么多东西！” 赛义德看着投影里繁荣的郾城，长长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俺就说嘛，李默选的路肯定没错！就算李林甫再使坏，咱们有乡勇、有粟特商队、有百姓支持，肯定能应付！沙赫里二世，以后咱们还要帮李默守郾城，打坏人，让郾城越来越好！”

沙赫里二世立刻精神起来，甩着尾巴，用头蹭了蹭李默的手，还 “嗷” 了一声，像是在郑重表决心 “俺会帮忙的”。李默伸手关掉全息投影，书房中央的微光渐渐消散，房间重新恢复了宁静，但他心里的思路却愈发清晰 —— 路线 A 的 “安全” 是暂时的，是用郾城的基业、民生新政和百姓的信任换来的 “苟安”；而路线 b 的 “硬刚” 虽然充满风险，需要应对李林甫的疯狂报复，却能守住他真正在乎的东西 —— 百姓的信任、亲手推动的新政，还有郾城这片日益繁荣的土地。

系统的光幕再次弹出，【路线 A 与路线 b 推演完毕，宿主可随时调取详细数据对比（包括民心指数、政治风险系数、新政推进速度等），是否需要生成对比报告？】

李默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用了。治民如治水，堵则溃，疏则通 —— 这个道理，我已经懂了。退让换不来长久的安全，只有主动应对、守住根基，才能走得更远。” 他拿起案上的胡饼，咬了一口，芝麻的焦香混合着麦香在嘴里散开，比刚才更显香甜。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落在案上的胡饼和布包（沙赫里二世的苜蓿）上，泛起淡淡的光晕。李默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驴，听着赛义德哼起的郾城童谣，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或许会更难，李林甫的报复、安禄山即将到来的叛乱，都在前方等着他，但只要守住民心、守住郾城的根基，只要身边有这些可靠的伙伴，就没有迈不过的坎，没有破不了的局。

赛义德见他神色放松，又开始打趣：“李默，下次系统再推演，咱们直接选路线 b，别浪费时间看路线 A 了！沙赫里二世都知道，硬刚才是对的，对吧？” 驴儿立刻 “嗷” 了一声，用力点头，惹得李默和赛义德都笑了起来，书房里的气氛变得格外轻松，仿佛连之前推演中的紧张与危机，都被这笑声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