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逆命师 第231章 军工联动备风暴

晨光刚漫过郾城的城墙，将青砖染成一片金红，县衙书房里已亮起烛火，烛芯跳动的光影在墙上摇曳。李默将郭子仪赠予的断箭摆在案首，箭身的裂痕在烛火下格外清晰，断口处还残留着当年征战的痕迹，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的紧迫。他铺开一张空白宣纸，指尖刚触到狼毫笔尖，视网膜上突然弹出一片淡蓝色的光幕 —— 不是之前冻结政治模块时的红色警告，而是熟悉的分析界面，系统竟自动调出了昨夜渔鼓密码的深层解析数据。

【系统分析报告：渔鼓节奏暗合 “移位密码” 原理（后世维吉尼亚密码雏形），歌词停顿数字（3、5、2、7 等）对应密钥，结合信鸽羽色（白、灰、黑、花）与接头地点（灵武、太原、河中），已生成《朔方军 - 郾城联络手册》，包含 “羽色 - 日期 - 地点 - 联络事项” 对应表，是否立即导出？】

“移位密码？” 李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 系统虽冻结了政治预测模块，但基础的信息分析与跨时代知识整合功能仍在。他立刻在脑海中选择 “导出”，看着手册里清晰标注的条目：“白羽鸽 - 每月初三 \/ 六 \/ 九 - 灵武 - 常规粮草补给申请”“灰羽鸽 - 每月初二 \/ 五 \/ 八 - 太原 - 军械需求通报”“黑羽鸽 - 无固定日期 - 河中 - 紧急战情预警”，甚至还标注了信鸽放飞的 “最佳时辰”（清晨辰时、傍晚酉时，避开天敌活动高峰），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有了这份手册，后续与朔方军的联络就能精准无误，再也不用担心因密码错漏延误关键信息。

“李默，你咋又对着空气发呆？跟个木头似的！” 赛义德推开书房门闯进来，手里端着个木盘，上面摆着三块刚烤好的芝麻胡饼，胡饼上还淋了层蜂蜜，泛着诱人的光泽。沙赫里二世跟在后面，嘴里叼着一卷麻布，麻布上还沾着些许铁屑 —— 是陈娘子刚从军工作坊送来的材料清单。“陈娘子说，你要改良弩机，让俺把这清单给你，还说缺啥材料，让商队从洛阳赶紧运回来，别耽误了工期！”

沙赫里二世把麻布轻轻放在案上，用头蹭了蹭李默的胳膊，驴眼里满是 “快夸我” 的期待，像是在邀功。李默拿起清单，上面用炭笔详细记录着：“精铁百斤（需纯度九成以上）、牛角二十对（用于制作弩机望山）、牛筋五十斤（制作弩弦）、桐木十根（弩臂原料）”，陈娘子还在末尾用红笔批注：“已让工匠打造弩机核心部件（扳机、箭槽），三日后可进行首次试射，需提前清理试射场地。”

“太好了！有了这些材料，改良版弩机很快就能成型！” 李默笑着说，手指在清单上的 “精铁” 二字上轻点，“这改良版弩机不仅能装备郾城的三千乡勇，还能按郭子仪将军的要求，支援朔方军 —— 到时候咱们两地军工联动，安禄山的骑兵再凶，也抵不住咱们的弩箭！”

赛义德眼睛一亮，凑到案前，盯着清单上的 “弩机” 二字：“改良版弩机？是不是能射得更远、更准？俺能不能试试？俺要是学会了射箭，就能帮着训练乡勇，让他们跟俺一样厉害，到时候安禄山来了，俺一箭一个，把他们射跑！”

沙赫里二世也跟着 “嗷” 了一声，用蹄子轻轻刨了刨地面，像是在说 “俺也想试试，俺能帮着捡箭”，惹得李默忍不住笑了：“等试射的时候，肯定让你俩见识见识！不过赛义德，你得先练练力气 —— 改良版弩机的拉力比普通弩机大两倍，你不一定拉得开。”

“俺力气大着呢！俺能扛着沙赫里二世走三里地！” 赛义德不服气地拍了拍胸脯，结果拍得太用力，差点把木盘里的胡饼震掉，“俺这就去给商队写信，让他们多带些硫磺和硝石回来 —— 陈娘子不是说想研发火药吗？有了火药，咱们就能做‘炸炮’，到时候对付安禄山的骑兵，一炮就能炸散他们！另外，俺还让阿罗憾多留意河北的动向，尤其是安禄山的军械库位置，有消息立刻回报！”

赛义德拍着胸脯应下，抓起木盘里的一块胡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俺这就去写信，沙赫里二世，咱们走，去给商队送信件，顺便让他们给你带些苜蓿回来！” 驴儿兴奋地跟在赛义德身后，蹄子踩在青砖上，发出 “哒哒” 的清脆声响，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看着两人一驴离开的背影，李默拿起系统导出的《联络手册》，准备用毛笔抄写一份，交给暗卫专程送往朔方军在灵武的联络点。刚写了两行 “白羽鸽 - 辰时放飞 - 携带粮草清单副本”，窗外突然传来一阵 “咕咕” 的鸽叫声，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急促。李默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正落在县衙的屋檐上，信鸽的左腿上还绑着一个小指粗细的竹筒，竹筒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郭” 字 —— 是朔方军的信鸽！

“是白羽鸽！按手册对应，今天是初三，正好是常规联络日！” 李默立刻起身，快步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信鸽腿上的竹筒，生怕弄伤它。竹筒里是一张折叠的桑皮纸，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小字：“安禄山近期调动范阳骑兵两万，进驻蓟州，恐袭河东（太原方向），需提前防备，可增派乡勇驻守漕运码头，严防粮草被劫。—— 郭子仪”

他赶紧对照联络手册，手册上标注 “白羽鸽 - 初三 - 灵武 - 常规粮草补给”，但纸条内容却是关于 “骑兵异动预警”，显然是郭子仪担心河东安危，特意打破 “常规联络事项”，提前传递的紧急消息。“好险！若不是郭将军提前预警，咱们还不知道安禄山已把主意打到河东漕运上！” 李默心里一紧，立刻让人去召集乡勇将领（王阿爷之子王虎、护渠队首领张勇），下令：“从今日起，加强郾城东边（通往河东的漕运码头）的防御，增派五百乡勇驻守，每日辰时、申时各巡逻一次，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扣押，同时派人给河东节度使写信，提醒他们留意蓟州方向的骑兵动向！”

乡勇将领领命而去，李默则将纸条小心收好，夹进《联络手册》中，作为 “紧急联络案例” 标注，方便后续参考。

当天下午，阳光正好，陈娘子带着五名工匠，推着三架改良版弩机，来到县衙外的空地上 —— 空地上已用石灰画好了 “试射区”，远处五十步外立着三层木板（模拟敌军铠甲厚度），旁边还堆着几捆箭支（箭头用钝铁打造，避免误伤）。乡勇们闻讯赶来，围在试射区外，好奇地打量着弩机：“这弩机看着比以前的大，不知道能不能射得更远？”“陈娘子可是咱们郾城的能工巧匠，她改良的东西肯定厉害！”

陈娘子走到弩机旁，指着弩机上方新增的 “三角形木块” 介绍：“这是‘望山’，也就是准星，瞄准的时候，把望山的尖对准目标，再调整弩臂角度，就能射得更准；另外，咱们加长了弩臂，用的是桐木（轻便且韧性好），弩弦用的是三层牛筋缠绕，拉力比普通弩机大两倍，射程能到六十步，比之前远了三十步！”

说完，她示意工匠上前演示 —— 一名工匠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弩机，用力拉开弩弦，将钝铁箭搭在箭槽上，对准远处的木板，扣下扳机。“咻” 的一声，箭支如离弦之箭，瞬间射中木板，竟直接穿透了三层木板，箭尾还在木板上微微颤动！

“好！太厉害了！” 乡勇们欢呼雀跃，纷纷鼓掌，“有了这弩机，就算安禄山的骑兵冲过来，咱们也能在六十步外射穿他们的铠甲，再也不用怕他们近身了！”

赛义德看得心痒，忍不住推开人群上前：“俺也要试试！俺来给大家露一手，让你们看看俺的射箭技术！” 他费力地拉开弩弦，脸都憋红了，好不容易才将箭搭好，瞄准远处的草人（试射备用目标）。可他力气太大，手一抖，弩机歪了方向，“咻” 的一声，箭支没射中草人，反而射在了旁边的胡饼模具上 —— 那是赛义德早上带来的 “样品模具”，准备展示给工匠们看 “胡饼造型”，结果被弩箭射了个窟窿，模具碎片散落一地。

“哎呀！俺的胡饼模具！这可是俺新做的，还没烤过胡饼呢！” 赛义德心疼地捡起模具碎片，嘴角都快撇到下巴了，“这弩机也太有劲了，下次俺得轻点拉，不然俺的模具都要被射烂了！”

沙赫里二世凑过来，用头轻轻蹭了蹭赛义德手里的模具碎片，像是在安慰他 “别难过，再做一个就好”，还 “嗷” 了一声，像是在说 “俺帮你找木头，重新做模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连陈娘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李默走上前，拍了拍赛义德的肩膀：“你还是适合烤胡饼，射箭的事，让乡勇们来就行。不过你刚才那一下，倒是帮咱们测试了弩机的‘穿透力’—— 连硬木模具都能射穿，对付骑兵铠甲肯定没问题，以后训练时可得让乡勇们注意安全，别误伤自己人。”

试射结束后，李默让陈娘子将改良版弩机的图纸（含零件尺寸、组装步骤）抄写三份，一份留作郾城军工作坊 “生产标准”，一份交给乡勇将领 “教学参考”，还有一份按郭子仪的要求，让暗卫用黑羽鸽（紧急联络通道）送往太原的朔方军据点 —— 太原是河东漕运枢纽，也是抵御安禄山东进的关键，朔方军在那里驻守了一万兵力，急需改良弩机提升战力。

李默摸着案上的断箭，指尖划过箭身的裂痕，心里清楚，与郭子仪的盟约已从昨夜的 “口头承诺”，变成了今日的 “实际行动”—— 军工联动（弩机改良、材料互通）、情报互通（信鸽预警、战情共享），郾城与朔方军已形成了真正的 “攻守同盟”，为即将到来的天宝十四载风暴，筑起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夜幕再次降临，郾城的街道上一片宁静，只有乡勇巡逻的脚步声（“一二一” 的口号声）和偶尔传来的犬吠。李默站在书房窗前，看着远处鸿隙陂的水面泛着月光，像撒了一层碎银，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郭子仪昨夜的渔鼓声，还有那首苍凉的《渭城曲》——“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此刻却多了几分 “同仇敌忾” 的悲壮。系统视网膜上，《联络手册》的条目仍清晰可见，断箭的影子映在弩机图纸上，像是在无声地宣告：风暴虽未到来，但他们已做好了准备。

“李默，快吃胡饼！别对着窗户发呆了！” 赛义德带着沙赫里二世走进来，手里端着个新烤的胡饼，胡饼上还印着个小小的 “弩机图案”（用新模具烤的），“明天商队就要从洛阳回来了，咱们要的精铁、硫磺肯定能到，阿罗憾也会带回河北的消息！等安禄山来了，咱们用改良弩机射他，用火药炸他，再让沙赫里二世用蹄子踢他，肯定能把他打跑，让他再也不敢来郾城捣乱！”

沙赫里二世像是听懂了 “打跑安禄山”，兴奋地 “嗷” 了一声，用头蹭了蹭李默的手，还叼起胡饼递到他面前，像是在 “投喂”。李默接过胡饼，咬了一口，蜂蜜的香甜混合着芝麻的焦香在嘴里散开，格外温暖。他知道，未来的战争必然残酷，安禄山的十万大军也绝非易敌，但有身边这些可靠的伙伴 —— 心思缜密的陈娘子、热情直爽的赛义德、通人性的沙赫里二世，有手中的断箭盟约，有织密的情报网和改良的军械，他们一定能守住郾城这颗 “江淮漕运明珠”，守住大唐的希望，在天宝十四载的风暴中，为平叛之路劈开一道光明。

烛火跳动，将三人一驴的影子映在墙上，温馨而坚定，像是一幅 “备战图”，定格在郾城的深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