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逆命师 第206章 暗袭与调包

户部档案库的烛火被穿堂风卷得左右摇晃，昏黄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妖怪。库吏手里的钢刀泛着冷光，刀刃上还沾着点铁锈，身后四个黑衣人呈扇形包抄过来，脚步轻得像猫踩棉花，显然是惯于夜里偷袭的老手。李默缓缓后退，指尖悄悄摸到藏在袖中的青铜活字 —— 这是他早准备好的 “暗器”，特意让王铁匠把边缘磨得锋利，关键时刻能当短刃用，比徒手搏斗管用多了。

“李大人，识相的就把查到的东西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库吏狞笑着逼近，嘴角的皱纹挤成一团，看着格外狰狞，“你以为凭你这点能耐，能查得过安大人的布置？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等我们动手，到时候断胳膊断腿，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安大人？哪个安大人？” 李默故意装傻，眼睛却飞快扫过四周 —— 档案架之间的空隙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正好适合近身缠斗，只要能拖延到赛义德搬来救兵，就能脱险。他随手抓起桌上的账簿，假装要递过去，脸上露出 “害怕” 的神情：“是不是这东西？你们要就拿去吧，不就是本破账簿吗？何必动刀动枪的，多吓人啊！”

库吏以为他真服软了，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接账簿：“算你识相！早这样……” 话还没说完，李默突然将账簿往他脸上一扔，书页散开，纸渣子撒了库吏一脸。趁着库吏闭眼捂脸的功夫，李默从袖中甩出三枚青铜活字，“嗖嗖” 几声，直奔最前面三个黑衣人的面门。

“砰！” 一枚活字正好砸中左边黑衣人的额头，那人痛呼一声，捂着头倒在地上，血瞬间从指缝里渗出来；另外两枚虽然没砸中要害，也让黑衣人下意识地后退躲避。“找死！” 库吏恼羞成怒，擦了把脸上的纸渣，挥刀朝李默砍来，刀刃带着风声，直逼他的胸口。

李默侧身躲开，钢刀 “哐当” 一声砍在档案架上，木屑飞溅，几本旧账簿 “哗啦” 掉在地上，砸得黑衣人脚边直响。他趁机绕到档案架后，从架子上抽出一本厚重的《盐铁律》—— 这书足有砖头厚，封面还是硬壳的，他双手举起书，朝着追来的黑衣人砸过去：“给你送本‘法典’，好好学学怎么做人！”

“哎哟！” 书正好砸在黑衣人胸口，那人踉跄后退几步，撞翻了旁边的账簿堆，账本像雪崩似的砸下来，把他埋了半截。“你们就这点本事？” 李默故意嘲讽，一边在档案架之间躲闪，一边在脑海里急呼系统，“有没有办法制造混乱？比如引发小范围火情，或者干扰他们的视线？再拖一会儿，救兵就该到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档案库西侧货架上有大量油纸包裹的账册，油纸易燃且燃烧后会产生浓烟。建议使用灯笼内的火石，引燃油纸包裹，烟雾可阻挡视线，为脱身争取时间。注意：需控制火势，避免烧毁关键证据。】

李默眼睛一亮，趁着最后一个黑衣人被账簿堆绊倒的间隙，抓起身边的灯笼，拔下灯笼盖，将火石凑近西侧货架上的油纸包。“滋啦” 一声，油纸被点燃，蓝色的火苗瞬间窜起，浓烟也跟着弥漫开来，呛得黑衣人连连咳嗽，连方向都辨不清了，只能在烟雾里瞎挥刀。“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库吏的声音在烟雾中显得格外刺耳，却没了之前的嚣张，还带着点慌乱。

李默借着烟雾掩护，猫着腰往后门退去 —— 他知道赛义德重情重义，肯定没跑远，说不定就在后门附近接应。可刚退到后门边，就听见 “哐当” 一声，后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锁芯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档案库里格外清晰。“不好，他们早有准备！” 李默心里一沉，赶紧转身往档案库深处跑，他记得之前勘察环境时，深处有个废弃的通风口，虽然窄小，但说不定能逃出去。

就在这时，通风口方向突然传来 “嗷” 的一声驴叫，紧接着是赛义德熟悉的大嗓门：“李默！俺在这儿！俺把通风口的栅栏撬开了一多半，你快过来！”

“赛义德？你咋又回来了？” 李默大喜过望，赶紧朝着声音方向跑去，烟雾呛得他直咳嗽，“不是让你去找太子吗？你回来干啥！”

“俺哪能丢下你不管！” 赛义德抹了把脸上的烟灰，露出两排白牙，手里还拿着把斧头，正使劲砍着通风口的铁条，“俺让沙赫里二世叼着羊皮纸去东宫找太子侍卫，那驴崽子认路比俺还准，找到侍卫就立马回来了，现在估计已经把消息传到了！俺放心不下你，就回来接应，没想到正好赶上你被堵！”

沙赫里二世像是听懂了夸奖，用头蹭了蹭李默的手，还 “嗷” 了一声，驴尾巴甩得欢快，像是在邀功。李默心里一阵温暖，赶紧从腰间掏出小刀，帮着赛义德砍铁条：“快！外面的烟雾快散了，等烟雾散了，他们就该追过来了！”

“哐当！” 最后一根铁条被砍断，通风口露出一个能容一人一驴勉强通过的口子。三人一驴赶紧往里钻 —— 赛义德身材高大，钻的时候肩膀蹭得通风口石壁 “沙沙” 响；李默跟在后面，时不时要帮赛义德推一把；沙赫里二世夹在中间，驴蹄子时不时踩在李默的脚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这驴崽子！能不能小心点！踩得俺脚都快断了！” 李默忍不住吐槽，“再踩我，下次去基地，不给你吃新鲜的苜蓿草，只让你啃干草！”

驴儿像是听懂了威胁，赶紧放慢脚步，可刚走两步，又不小心撞到了通风口的石壁，发出 “咚” 的一声响。“嘘！别出声！” 赛义德赶紧捂住驴嘴，声音压得极低，“要是被剩下的黑衣人听见，咱们又得麻烦！这通风口窄得很，想跑都跑不快！”

沙赫里二世委屈地眨了眨眼，乖乖地屏住呼吸，连驴鼻子都不怎么动了。好不容易钻出通风口，外面的景象让他们松了口气 —— 太子的侍卫已经来了，几十个人围着通风口，手里拿着刀枪，库吏和几个没被烟雾呛晕的黑衣人都被按在地上，脸色惨白，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求饶。

太子李亨站在人群中，穿着一身常服，脸上带着焦急。看到李默从通风口钻出来，他赶紧走过来，上下打量李默：“李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刚才接到沙赫里二世送来的消息，本宫就赶紧带人过来了，生怕你出意外。”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我没事，就是蹭破了点皮。” 李默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藏得严严实实的突厥文契书，递到太子面前，“殿下，这是从河北道盐铁账簿的装订线里找到的，上面用突厥文写着，安禄山私卖三千具弩机给契丹，还让西突厥遗族做担保，他这分明是在为谋反做准备！”

太子接过契书，仔细看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手都忍不住攥紧了：“没想到安禄山胆子这么大，竟敢私通外敌，私卖军械！这不仅是贪赃枉法，更是通敌叛国！这笔账，本宫一定要跟他算清楚！”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拿着本蓝色封面的账簿跑过来，递给太子：“殿下，从领头的黑衣人身上搜出这本河北道盐铁账簿，上面有被矾水涂抹过的痕迹，应该就是李大人刚才查的那本！”

李默接过账簿一看，心里 “咯噔” 一下 —— 这不是他刚才查的那本！虽然封面都是蓝色的，看起来一模一样，但他记得自己在军械损耗那一页的右下角做了个小小的折痕，用来标记暗账位置，而这本账簿的同一页，平平整整，连个褶皱都没有。“不好！他们把账簿掉包了！” 李默赶紧翻到军械损耗页，从怀里掏出小瓷瓶，倒出一点矾水涂抹在上面。

果然，暗账的字迹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几道模糊的印子，显然是被人用特殊药水处理过，想毁掉证据。“那怎么办？没有清晰的暗账，怎么定安禄山的罪？” 赛义德急得直跺脚，一脸懊恼，“俺就说刚才应该把账簿一起带出来，现在好了，证据被他们毁了！早知道俺刚才就不跟沙赫里二世去送羊皮纸了！”

“别慌，” 李默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突厥文契书，眼神里满是笃定，“他们只想着掉包账簿，却没发现我早就把这最重要的证据藏起来了。这契书上有安禄山和契丹首领的手印，比账簿上的暗账更有说服力；而且，沙赫里二世已经把消息传给了太子侍卫，咱们还有时间，再从范阳‘义和商号’的账目入手，肯定能找到他们私吞银两、勾结外族的更多证据。”

沙赫里二世像是听懂了，凑到太子身边，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还 “嗷” 了一声，像是在求夸奖。太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驴头：“这驴倒是机灵，不仅能送信，还能帮忙找人，比本宫身边的几个侍卫还管用。李默，你放心，本宫会立刻让人去查范阳‘义和商号’的底细，再派人盯着河北道的军械库，绝不让安禄山的阴谋得逞！”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户部档案库的屋顶上，将侍卫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李默看着被押走的库吏和黑衣人，心里清楚，这只是挫败安禄山阴谋的第一步 —— 安禄山在范阳经营多年，势力庞大，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激烈的反抗。但有太子的支持，有赛义德和沙赫里二世这两个可靠的伙伴在身边，还有 “龙吟” 基地里的工匠们在研发火器，他有信心，一定能一步步瓦解安禄山的势力，守护好大唐的江山，不让安禄山的谋反计划得逞。

赛义德凑过来，拍了拍李默的肩膀：“现在没事了，咱们是不是该去吃点东西？俺刚才跑回来的时候，看见街角有个胡饼摊，闻着可香了！” 沙赫里二世也跟着 “嗷” 了一声，像是在附和赛义德的提议。李默笑着点头：“好，咱们先去吃胡饼，吃饱了才有力气查接下来的线索！”

三人一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夕阳下，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为这场惊险的暗袭与反转，画上了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