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默的手触到陨铁坛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感觉顺着指尖迅速蔓延,像是摸在了刚出炉的铁块上,烫得他赶紧缩回手。他低头一看,手背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印,像是被烫伤了一样,还带着刺痛感。
“嗡 ——”
脑海里的系统突然爆闪红光,淡蓝色的虚拟界面上,警告文字密密麻麻地弹出来,带着急促的闪烁:【紧急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放射性物质!经解析,为钴 60 同位素!当前剂量:180μSv/h!远超人体安全值(1μSv/h)!持续接触将导致造血功能损伤、器官衰竭!建议立即远离!】
李默的心脏猛地一沉,钴 60—— 他在现代学过,这是一种放射性同位素,常用于工业探伤和医疗放疗,具有很强的放射性,半衰期长达 5.27 年。怎么会在唐朝的雪山祭坛里,出现在一块 “陨铁” 里?
他往旁边看去,只见那个巫师首领也捂着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嘴角的血沫更多了,脸色苍白得像纸,显然也被陨铁烫到了,而且受到了放射性的影响。
“这石头咋这么烫?” 赛义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刚才也想摸陨铁,还好被李默拦了一下。此刻,他从地上抓了一把蓬松的雪,往陨铁上扔了过去。雪花刚碰到陨铁的表面,就发出 “滋啦” 一声轻响,瞬间化成了水,水流顺着陨铁的纹路往下淌,在冰面上结成了细小的冰柱。
赛义德盯着陨铁,眼睛里满是惊讶:“像块烧红的烙铁,谁敢碰啊?” 他又看向李默的手背,那道红印很明显,赶紧从驴背上的麻袋里掏出一块羊皮 —— 是他用来裹香料的,还算干净,“您的手没事吧?快用这个包上,别感染了!像个关心的朋友,真担心你的安危!”
李默接过羊皮,随意地裹在手背上,注意力还在陨铁上。清虚子也走了过来,他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小心翼翼地贴在陨铁上。符纸刚贴上,就 “滋滋” 地响了起来,黄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还冒着白色的浓烟,烟味里混着焦糊味和之前的铁锈味,很难闻。
“邪门了!” 清虚子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挥了挥手里的丹经,像是想驱散浓烟,“老道贴过无数次符,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黄纸瞬间就焦了,比被火烤还快!” 他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李默,“快含着这个,这是‘清毒丹’,是老道用当归、川芎、甘草炼的,能解百毒,虽然不知道这‘放射性’是啥玩意儿,但先顶着,总比被邪术伤了好!”
李默接过药丸,放进嘴里,药丸带着淡淡的中药味,有点苦,但很快就化了,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下滑,手背上的刺痛感似乎减轻了些。他刚想说话,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 陨铁坛、赛义德、清虚子,全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接着,眼前一黑,一幅恐怖的画面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画面里是一片混乱的战场,满地都是尸体,有唐军的,也有叛军的,鲜血染红了雪地,结成了暗红色的冰。李默看见自己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长刀,刀鞘上刻着两个隶书大字 ——“圣武”。他想抬头,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凑过来,那男人的眼睛是三角形的,带着狰狞的狞笑,嘴里说:“李默,你也有今天?安大人说了,只要杀了你,长安就没人能挡我们了!”
是安禄山!
李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画面的角落,还显示着一行数字 —— 公元 757 年!
“噗 ——”
画面消失的瞬间,李默猛地吐出口血,暗红色的血溅在胸前的蓝色锦袍上,像一朵绽开的血花。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
“李少监你咋了?” 陈骁赶紧冲过来,扶住李默的胳膊。老兵的手很有力,稳稳地托住了他。陈骁往巫师首领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家伙也瘫坐在雪地上,身体不停地发抖,眼睛里满是恐惧,像是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也看见了什么!你看他的样子,像个同样经历幻象的人,肯定也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李默咳嗽了几声,擦了擦嘴角的血,勉强站稳身体。他往巫师首领看去,只见那首领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李默凑近了才听见:“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雪山塌了... 唐军的‘雷车’(指火炮)轰过来... 我被炸得粉身碎骨... 连骨头都没剩下...”
巫师首领突然爬起来,朝着陨铁坛的方向爬去,膝盖跪在冰面上,磨得通红,也不在意。他抱住陨铁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喊道:“这不是神石!这是诅咒!是雪山之神对我们的惩罚!像个可怕的预言,预示着我们所有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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