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逆命师 第106章 兵器刻魂

地窖的石门被撞开时，碎石飞溅的瞬间，李默正用铁链演练枪法 —— 锁着他的铁镣在他手里像条活蛇，随着他的身形转动舞得 “呼呼” 生风。铁链末端的铁环带着凌厉的劲风，枪尖的棱角刮着石壁，火星 “噼啪” 溅在狼面武士的盔甲上，映出一片细碎的光点。系统在视网膜上飞速刷新：【戟法?回马枪已载入！调用次数 1\/10】

“这是哪路枪法？” 领头的武士举着 NS-2740 弯刀劈来，刀刃带着破空声，却被李默手腕一翻用铁链死死缠住。他使劲拽了拽，弯刀竟纹丝不动，“像杂耍的把戏，却带着这么重的杀气，怪得很！”

李默手腕翻转，铁链勒得弯刀 “咯吱” 作响，金属扭曲的声音刺耳难听。另一只手突然闪电般抓住武士的机械臂，指尖按在系统标出的红点上猛地发力 ——“咔哒” 一声脆响，关节处的齿轮被生生掰断，机械臂顿时耷拉下来。“这招叫‘卸甲’，” 他盯着武士面具后那片深不见底的空洞，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像剥螃蟹壳，得找对缝才行。”

赛义德突然从圣火坛后甩来根火把，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沙赫里二世不知何时跟着钻了进来，驴蹄子 “哒哒” 地踹翻两个举弩的追兵，弩箭 “嗖” 地射偏，钉在石壁上颤动不止。“接家伙！” 波斯人往李默手里扔了把捡来的横刀，刀柄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让他们瞧瞧厉害，像个勇敢的战士，好好展示自己的本事！”

横刀入手的瞬间，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李默的脑海里 “嗡” 地炸开 ——【苗刀?连击技 “白蛇吐信” 载入！】他的身体突然像离弦的箭般前倾，刀光在火把下连成道银线，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三个追兵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处就同时飙出血花，温热的血溅在冰冷的石地上，动作快得像道闪电，连一丝多余的痕迹都没留下。

“我的天...” 清虚子数着地上瞬间多出来的三具尸体，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花白的胡子也跟着颤，“三刀！只用了三刀！像个厉害的屠夫，干净利落得让人头皮发麻！”

李默却突然捂着头蹲下，剧烈的疼痛从太阳穴炸开，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里面搅动。视网膜上的画面开始闪烁，绿色的字符变得模糊：【记忆片段丢失：七岁那年与母亲放风筝...】他恍惚间觉得阿依娜的脸很熟悉，那双清澈的眼睛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场景，像隔着层蒙尘的毛玻璃看东西，朦胧又遥远。

“李哥哥你怎么了？” 阿依娜的珠子在他眼前焦急地转着圈，蓝光里清晰地映出他茫然的眼神，“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阿依娜啊，像个老朋友，你怎么能忘了？” 她伸手想碰他的额头，却被赛义德一把拦住。

“别碰他！” 赛义德挡在少女身前，他发现李默的瞳孔在快速收缩，眼神里的焦距时有时无，“他眼神不对，像丢了魂，怕是刚才那股邪劲伤到脑子了。”

又一波追兵冲进来，这次他们学乖了，举着厚重的盾牌组成方阵，机械臂上的弩箭齐刷刷对准李默，箭头闪着幽冷的光。系统立刻弹出刺眼的预警：【建议使用 “流星锤” 技法破解！调用将丢失记忆：父亲教的第一首诗...】

李默咬着牙站起，牙关咬得 “咯咯” 响，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抓起地上的铁砧碎片，用铁链紧紧捆住当流星锤，铁砧边缘的棱角闪着寒光。他知道每用一次系统加载的技法，就有一段珍贵的记忆会永远消失，像被潮水冲走的沙画，再也找不回来。“来啊！” 他嘶吼着甩出流星锤，铁链带着铁砧 “呼” 地砸在盾牌上，“哐当” 一声巨响，震得追兵们虎口发麻，盾牌上瞬间凹下去一块，“像个勇敢的斗士，不怕牺牲！”

清虚子往方阵里扔了把石灰粉，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趁机拽着阿依娜往圣火坛后躲，压低声音说：“这打法不对劲，” 老道看着李默机械般精准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担忧，“像本活的兵书，只会杀人的招式，忘了自己是谁，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李默的流星锤再次甩出，铁链如灵蛇般缠住一个武士的脖子。他正要用劲勒断那截金属脖颈，手臂却突然停在半空 —— 他看着对方面具上狰狞的狼头，脑海里闪过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也喜欢狼图腾，那人的笑容在记忆深处若隐若现，却怎么也抓不住具体的轮廓，只剩下模糊的影子。

“愣着干嘛？” 赛义德用驴鞭狠狠抽倒一个从侧面偷袭的武士，驴鞭卷住那武士的机械腿，猛地一拽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快动手啊！像个犹豫的猎人，错失良机只会害死自己！”

视网膜上的警告变成醒目的红色，像在滴血：【记忆丢失加速！若不停止调用，将遗忘自身身份！】李默突然扔掉手里的流星锤，“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他抱着头蹲在地上，铁链在他身后散落开来，恰好围成个圈，像道自我囚禁的牢笼，将他与外面的厮杀隔绝开来。

“他这是咋了？” 赛义德一边用驴蹄子踹开靠近的武士，一边焦急地喊，“打啊！躲着干啥！”

阿依娜的珠子突然发出强烈的蓝光，照亮了李默痛苦的脸。少女突然想起什么，大声喊道：“李哥哥！想想天工坊的炉火！想想张铁匠的锤子！想想我们一起躲过的那些难关！”

李默的身体猛地一震，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松动。天工坊温暖的炉火、张铁匠挥锤时的 “叮当” 声、赛义德爽朗的笑声、清虚子念叨的符咒... 这些画面像破碎的拼图，一点点在他脑海里聚拢。

追兵见他不动，举着盾牌慢慢逼近，弩箭的箭头始终对着他。离得最近的一个武士举起弯刀，朝着李默的后背砍来。

“小心！” 赛义德想冲过去，却被两个武士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就在弯刀即将砍中的瞬间，李默突然抬起头，眼神里的迷茫散去不少。他没有用系统的技法，而是凭着本能侧身翻滚，躲开了这致命一击。翻滚间，他顺手捡起地上的横刀，刀柄的温度让他找回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想起了自己是谁，是天工坊的少监李默，是要保护身边人的李默，而不是一个只会杀戮的机器。

“够了！” 李默站起身，横刀指着追兵，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坚定，“你们这些铁疙瘩，真以为能困住我？”

他没有再调用系统的技法，凭着自己平时练的功夫和对机关武士的了解，开始与他们周旋。虽然动作没有刚才那么快，但每一招都带着自己的节奏，不再是那种冰冷的机械感。

赛义德见状，精神一振：“这才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李默！” 他甩开缠住自己的武士，朝着李默的方向靠拢。

清虚子也从圣火坛后跳出来，往追兵身上扔符纸，虽然效果不大，却能干扰他们的动作。“老道来助你一臂之力！”

阿依娜的珠子飞到李默身边，蓝光温柔地包裹着他，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李哥哥加油！你可以的！”

李默与赛义德背靠背站在一起，横刀与驴鞭配合得竟也默契。他砍断一个武士的机械腿，赛义德就用驴鞭缠住另一个的脖子，两人一攻一守，渐渐占据了上风。

“没想到你不用那邪门功夫，也这么厉害！” 赛义德一边打一边笑，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

“少废话，赶紧解决他们好离开这鬼地方！” 李默嘴上说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他能感觉到，那些丢失的记忆虽然回不来了，但眼前的人、眼前的事，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经过一番激战，最后一个武士也被解决了。地窖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火把燃烧的 “噼啪” 声。

李默拄着横刀，大口喘着气，刚才的战斗加上记忆丢失的痛苦，让他浑身都在发软。但他的眼神却清明了许多，不再是那种空洞的冰冷。

“感觉咋样？” 赛义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认得我不？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赛义德啊。”

李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认得，你这大胡子太好认了。” 他又看向清虚子和阿依娜，“还有老道和阿依娜，都认得。”

阿依娜的珠子高兴地转了个圈，蓝光比刚才亮了不少。“太好了！你没忘！”

清虚子捋着胡子，松了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刚才可把老道吓坏了。以后可不能再用那伤脑子的功夫了，记忆没了，人就不是完整的人了。”

李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记忆丢失的空洞感。“我知道了，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再用。” 他捡起地上的铁链，重新缠在手腕上，“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谁知道待会儿还有多少追兵来。”

众人点头同意，赛义德拉过沙赫里二世，让李默先扶着驴休息会儿。阿依娜从怀里掏出块干粮，递给李默：“先吃点东西垫垫，补充点力气。”

李默接过干粮，咬了一口，粗糙的口感却让他觉得很踏实。他知道，虽然丢失了一些记忆，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只要他还记得自己是谁，就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他们搀扶着往外走，火把的光在身后拉长了影子。李默回头望了一眼这片充满厮杀与痛苦的地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阻止安禄山，不仅是为了大唐，也是为了守护住身边这些人，守护住自己仅剩的记忆。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通风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李默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空气中带着草木的清香，与地窖里的霉味截然不同。

“接下来去哪？” 赛义德问道。

李默想了想，说：“去找张铁匠，咱们得赶紧回天工坊，那里还有咱们的人，还有重要的东西等着咱们去守护。”

众人朝着天工坊的方向走去，沙赫里二世的蹄子踩在地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伴奏。李默握着横刀，感觉手心的温度越来越暖，他知道，新的战斗还在等着他们，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带着身边的人，带着仅存的记忆，勇敢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