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拜入方寸山，神通学尽才出山 第180章 给个交代

果然，待到日头偏西，天际便有一道祥和佛光自东南方向而来，径直落向高老庄，江源定睛看去，果然看到了观音菩萨与随行的龙女，敖梦的身影。

江源见状，驾起一道云光，迎上前去，拱手行礼，语气平和，“菩萨法驾亲临，江源却是在此恭候多时了。”

观音菩萨看着江源，脸上并无怒色，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阿弥陀佛……看来真君早已料到贫僧会来，这才特意在此相候。”

江源此刻也是放低了姿态，主动提道，“贫道擅作主张，诛杀了菩萨为取经人钦定的护法徒弟，坏了佛门西行大计，自知有错，故在此等候菩萨，听候菩萨处置。”

观音菩萨闻言却是摆手，语气依旧温和，“真君言重了！贫僧岂敢责怪真君？只是此事关乎取经大局，贫僧亦需向佛祖有个交代。”

“还望真君能明示缘由，让贫僧心中有数，也好向佛祖呈情。”

江源自请罪责的说法也不过是客气一下，如今他的香火遍布东南两洲，声名在百姓之中更是如日中天，正式迈入了大佬的行列。

如今哪怕是佛祖见他，表达不满也不会用责问的语气，何况是观音菩萨。

江源也清楚，菩萨这番话更多是走个过场，但他仍需给出一个有足够分量，能上台面的理由。

于是，他神色一正，语气郑重地说道，“望菩萨明鉴，那猪刚鬣，食人无数，孽债滔天，周身怨煞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此等恶妖，若我遇而不诛，便是与我秉持的斩妖除魔，护佑生灵之道相悖，必损道心根基！”

他略微提升了此事的重要性，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况且，若此事传扬开去，世人皆知食人妖魔亦可让我手软，而这妖魔还能受菩萨点化，成就正果，甚至无需偿还血债。”

“恐怕……我东胜神洲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人妖和睦，法度森严的根基，亦会因此受到质疑，乃至动摇！此事绝非危言耸听，因此，我不得不杀他！”

他这话就有些上纲上线了，毕竟东胜神洲远在天边，那里的规矩可拿不到这里，更用不到这里，不过这本就是拿去给佛祖交差的理由罢了，说的严重些也没什么。

观音菩萨听罢，再次轻叹一声，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真君除妖卫道之心，贫僧明白，真君维护东胜神洲大局之深意，贫僧亦能体谅。”

“只是……”她话锋一转，露出些许为难，“这猪刚鬣的人选，并非我佛门一家之言所能决定，其中牵扯颇多，如今他被真君诛杀，这合适的替补人选，一时间，贫僧却是不好再寻了啊……”

菩萨这话说得含蓄，但江源自然立马便听出了弦外之音，那猪刚鬣背后涉及玉帝，又因与老君有些恩情在，与道门也有关系，说不准是三方一同选的。

而他的死，可不仅仅是少了个保镖，更可能打破了某种微妙的默契，给菩萨的工作带来了额外的麻烦。

江源心领神会，也给出了解决方法，语气沉稳，“菩萨不必忧心，既然此事因我而起，这缺失的护法之人，便由我负责，替玄奘法师补上一个便是。”

“我定会寻觅一位根脚清白、神通不俗、且符合各方预期的人选，绝不会误了西行大事。”

他心中此刻其实已经有了人选。

观音菩萨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双手合十，欣然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若有真君亲自出面安排，贫僧自然放心！如此，贫僧便可向佛祖复命了！”

一番交涉，菩萨又关切地询问了玄奘和李承乾的情况，勉励了几句，这才看向身旁的敖梦，“你既有私事，便去吧，为师在这里等你片刻。”

“多谢师父。”敖梦忙行礼谢恩。

江源颇有些好奇，只见敖梦面露异色，却是直奔高老庄飞去，不由得看向菩萨。

“那玉龙乃是西海三太子，敖梦身为南海公主，却是与那玉龙有些情义在。”菩萨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江源只是笑了笑，不想这佛门之中亦有这些情义，更不想观音菩萨非但不阻止，还做这顺水推舟之事。

了结了此事，江源自然也不等玄奘在此修整，而是径直西行。

一行人继续西行，跋涉数日，眼前景象渐次开阔。

忽见前方地平线上，一座仙气缭绕，瑞彩千条的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那山峰形态奇绝，林木葱郁，隐约可见飞瀑流泉，鹤舞猿啼，端的是一处仙家福地。

待走得近了，更见山腰上有一处清幽雅致的小院，青竹为篱，白茅覆顶，颇有几分返璞归真的意趣。

院门前，立着一块光洁的青石碑，碑上以古朴苍劲的笔法，刻着几个大字，浮屠山，乌巢府。

“乌巢禅师？”江源目光微凝，望向那处小院，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他神念微动，便感知到那小院之上，不仅弥漫着精纯祥和的佛门禅意，更有几缕清灵飘逸，蕴含无上道韵的丹气萦绕其间。

这两股气息虽同处一院，却并未交融，泾渭分明，显然院中并非只有一位修行者，而是有佛道两家的高人同在此地。

江源心中暗忖，已然猜到了几分缘由。

果然，只听得一个苍老却温和的声音自那山中悠悠传来，清晰地送入每个人耳中，却不显丝毫突兀。

“阿弥陀佛……诛邪真君法驾远来，贫僧有失远迎，还望真君恕罪。”

声音略顿，继续说道，“说来也巧，今日恰逢太上道祖驾临贫僧这荒山小院，品茗论道，真君既然途经此地，便是有缘，若不嫌弃山居简陋，可否移步上山，小酌一杯清茶，与道祖，贫僧一同闲叙片刻？”

此言一出，江源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太上老君亲临此地……看来，是为那猪刚鬣之事而来。”

此事虽对观音菩萨有了交代，但猪刚鬣背后牵扯的天庭旧事与道门渊源，终究需要与道门当面厘清。

“如此也好。”

江源当即转身，对身后的丑儿、珠儿以及李承乾吩咐道，“你们继续沿路缓行，为师上山拜会，稍后便回。”

安排妥当，江源轻轻一拍座下青鹿。青鹿会意，四蹄踏云，驮着江源，化作一道清逸的流光，径直朝着那浮屠山巅，乌巢府所在的方向，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