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何雨水看着相顾无言的哥嫂,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沉重的寂静,“秦淮茹被抓,闫阜贵也被抓了,保卫科肯定能顺藤摸瓜!易中海、刘海中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咱……咱得相信保卫科,相信杨厂长!” 少女的声音带着坚定的希冀。
何雨柱抬起头,眼中的赤红已经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看了一眼妹妹,又低头凝视着妻子,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他们一个都跑不了。秋叶,你信我。这笔血债,我何雨柱记着!等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等这些破事儿彻底了结……我让他们,加倍偿还!”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不容置疑的誓言。厨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灶膛里残余的柴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窗外,四合院彻底被浓重的夜色吞没,死寂中酝酿着更猛烈的风暴。
在轧钢厂保卫科内,灯火通明,仿佛这里是不夜之城中的一座孤岛。而在审讯室隔壁的临时指挥室里,烟雾弥漫,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朦胧的氛围。
老钱坐在一张堆满卷宗的桌子后面,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两份关键证物。其中一份是刚刚从刘海中家搜出来的、印有红星轧钢厂抬头的牛皮纸信封。这个信封已经被拆开,里面厚厚的一沓“大团结”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油墨味道。
而另一份证物,则是许大茂通过小王秘密送来的关于李富贵贪污挪用公款和虚报损耗的详细假账材料。这份材料的字迹有些潦草,但其中的数据却令人触目惊心!
旁边,保卫科长老赵,一个面相刚毅、肩膀宽阔的中年汉子,正拿着电话听筒,声音洪亮地汇报着:“……是的,杨厂长!刘海中被秘密控制,人赃并获!从他家搜出的信封里,有现金两百元整!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列着几条污蔑冉秋叶同志的所谓‘罪状’,笔记初步比对,与李富贵办公室发现的某些字条高度相似!另外,许大茂同志提供的假账证据也已初步核实,李富贵的问题非常严重!闫阜贵的供词直接指向易中海、刘海中煽动造谣,刘海中的被抓,更是坐实了其与李富贵存在不正当交易!易中海作为幕后指使的嫌疑急剧上升!厂长,我认为,时机成熟,可以立即对易中海和李富贵采取行动!请求批准!”
电话那头,杨为民站在自家书房的窗前,听着老赵铿锵有力的汇报,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反而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凝重。刘海中人赃并获,假账铁证如山,闫阜贵的攀咬……证据链看似已经闭合。但是……
“老赵啊,”杨为民的声音从电话线那头传来,仿佛带着千斤重担一般,让人不禁心头一紧。他的语气异常严肃,没有丝毫的轻松和调侃,“证据链的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必须要反复琢磨、仔细推敲,确保其无懈可击,就像钢铁一般坚固,能够经得起任何形式的审查!特别是那些涉及到易中海和李富贵之间,以及他们与李怀德副厂长之间可能存在关联的证据,更是重中之重!这些证据绝对不能有半点马虎,必须慎之又慎!”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声音压得更低,透露出一种只有心腹才能听懂的焦虑,“……工业部那边,已经有领导开始‘关切’咱们轧钢厂的稳定情况了。这意味着什么,你我都很清楚。现在,风暴眼已经形成,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但是,每走一步,都可能会踩到雷,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啊。”
老赵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脸上的兴奋被严肃取代:“是!厂长!我明白!我们一定把案子办成铁板一块!让谁也挑不出毛病!” 他听懂了杨为民的弦外之音。来自更高层的压力,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他们必须在利剑落下之前,把所有的罪证牢牢钉死!
“好!行动方案立刻报我!等我命令!” 杨为民果断下令,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老赵和老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抹凝重。胜利在望,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老钱拿起桌上那张列着冉秋叶“罪状”的纸条,又看了看那份假账,眼中寒光闪烁:“李富贵是突破口!拿下他,易中海就跑不了!厂长那边压力大,我们这边,必须更快!更狠!”
“我亲自带人去‘请’李富贵!” 老赵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军帽扣在头上,动作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杀气,“你这边,继续深挖刘海中!还有,易中海那边,给我盯死了!一只苍蝇也别让他飞出去!”
轧钢厂后勤处主任办公室内,厚重的窗帘如同一块黑色的幕布,将外界的所有光线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仿佛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黑暗角落。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窒息。
李富贵就像一头被囚禁在牢笼中的困兽,在办公桌后面那狭小的空间里疯狂地踱步。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那颗破碎的心上,发出沉闷而又刺耳的“咔、咔”声,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回荡着,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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