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马蹄声像擂鼓,砸得地面都在颤。林凡攥着青钢剑的手沁出了汗,剑刃上的冷光在黑暗里跳,活像条不安分的银蛇。青璇往他身后缩了缩,攥着玉佩的手骨节发白,左肩的传承印记忽明忽暗,竟与远处马蹄声的节奏莫名合拍。
“别慌。”林凡的声音压得低,却稳得像块石头。他侧耳听着,马蹄声杂着人喊,约莫十来人,两匹马——方才跑掉的三个脓包,竟真搬了救兵。风裹着尘土扑面而来,带着玄冥宗弟子身上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尸臭味,熏得人皱眉。
青璇咬着唇,突然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黄符,指尖掐了个诀。符纸“腾”地燃起来,青光窜起半尺高,映得她眼底一片亮。“这是‘障眼符’,能挡片刻。”她语速极快,声音发颤却不慌,“咱们往东边走,那边是陨星带的方向,地形复杂,他们追不上!”
林凡挑眉,没问陨星带是什么地方——眼下逃命要紧。他拽住青璇的手腕,她的手滚烫,像攥着团火。“走!”话音刚落,他脚尖点地,带着青璇往东边的密林中窜去。树影晃动,枝叶抽在脸上,疼得发麻,可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连“抓活的”“别让那丫头跑了”的喊叫声都清晰可闻。
跑了约莫半柱香,前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不是马蹄声,是山石滚落的声音!青璇猛地停住脚,指着前方:“到了!陨星带的边缘!”
林凡眯眼望去,黑暗里竟横亘着一片怪石嶙峋的坡地。那些石头奇形怪状,有的像被巨斧劈过,有的坑坑洼洼,泛着幽蓝的光——像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碎块,在夜里吐着冷光。风刮过石缝,发出“呜呜”的怪响,活像无数冤魂在哭。
“这地方……”林凡刚开口,身后的喊叫声突然近了。他回头,只见两个玄冥宗弟子已经追进了林地,手里的钢刀在月光下闪着寒芒。“跑啊!怎么不跑了?”瘦高个弟子狞笑着,正是方才被他打退的那个,“宗主有令,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
林凡把青璇往石头后一推:“躲好!”他提着剑迎上去,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的脆响。瘦高个挥刀砍来,刀风凌厉,直逼面门。林凡侧身躲过,剑刃斜挑,“当”的一声撞在钢刀上。那弟子腕子一麻,钢刀险些脱手,脸色瞬间变了:“你小子……修为竟这么高?”
“高不高,试试就知道。”林凡笑了,笑容里带着点痞气。他突然踏前一步,剑走轻灵,直刺对方小腹。瘦高个慌忙后退,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扑通”摔在地上。林凡剑眉一挑,手腕翻转,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凉的剑刃贴在皮肤上,那弟子瞬间面如死灰,连喊都不敢喊了。
另一个弟子见状,举刀就砍。青璇突然从石头后探出头,指尖一弹,一道青光射了出去。那青光快得像箭,“嗤”地穿透了弟子的肩膀。他惨叫一声,钢刀落地,捂着伤口滚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碎石。
“别杀他们。”青璇跑过来,喘着气说。她蹲下身,从怀里摸出根麻绳,麻利地把两个弟子捆了个结实,“留着活口,或许能问出点玄冥宗的消息。”
林凡收了剑,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倒有些意外——这姑娘看着柔弱,捆人倒是利索。“你以前常干这个?”他打趣道。
青璇脸一红,低下头:“师父教过……以前抓过偷药的小贼。”她顿了顿,突然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林凡公子,方才你说,要和我一起去秘境?”
林凡点头,踢了踢地上的弟子:“说话算话。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秘境里的宝贝不好,我可就走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这场冒险,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
青璇却笑了,笑得像雨后的太阳,驱散了脸上的愁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蹲下身,拍了拍怀里的玉佩,“青冥传承里有记载,陨星带就是秘境的入口。每到月圆之夜,天地灵力最盛的时候,玉佩就会指引方向,开启秘境。”
“月圆之夜?”林凡抬头看天,乌云已经散了,月亮又露了出来,圆得像个银盘,“那不就是今晚?”
青璇点头,脸色突然变得严肃:“是。但开启秘境需要时间,咱们得尽快找到入口。玄冥宗的人肯定还会来,而且……”她顿了顿,声音压得低,“方才在黑石坡,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不是玄冥宗的人。”
林凡心里一沉。他想起了方才打斗时,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却找不到人影。“你也感觉到了?”他皱眉道。
青璇点头,攥紧了玉佩:“那气息很奇怪,阴冷得很,比玄冥宗的人还要可怕。我怀疑……是冲着传承来的第三方势力。”
风突然变大了,吹得怪石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警告。林凡看了看地上捆着的两个弟子,又看了看青璇,突然说:“走,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问问这两个家伙,玄冥宗到底来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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