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宫搞事业 第23章 旧怨新策

长春宫的宫门在禁足期满之日，终于重新开启。柳贵妃柳如玉迈步而出，沐浴在久违的日光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妩媚的凤眼中却无半分暖意，只有沉淀了一月的、更加冰冷的怨毒与算计。

她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并非急着恢复往日的张扬，而是低调地召见了那些在她禁足期间依旧保持忠诚的心腹，以及部分因苏清羽改革而利益受损、心中充满怨气的尚宫局旧人。

“娘娘，您可算出来了！那苏氏如今气焰嚣张，靠着些奇技淫巧蛊惑了德妃、贤妃，连陛下都……”一个管事嬷嬷迫不及待地诉苦，语气愤懑。

柳如玉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声音柔媚却带着寒意：“本宫都知道。硬碰硬，徒惹陛下不快。构陷栽赃，她如今防范严密，且有德妃贤妃回护，难以下手。”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既然不能直接除了她，那就先毁了她的名声，断了她的根基。陛下能容一个‘能干’的妃嫔，但未必能容一个‘牝鸡司晨、挟宠干政’的野心之辈。”

一条更为阴险毒辣的计策，在她心中成型。她不再试图寻找苏清羽的错处，而是要从根本上动摇她赖以生存的土壤——皇帝的信任，以及后宫的人心。

很快，一些看似无意、实则精准的流言，如同瘟疫般在后宫各个角落悄然蔓延开来。

在低位妃嫔聚集的花园亭阁，有人“忧心忡忡”地感叹：“苏才人如今协理六宫，风头无两，连德妃、贤妃娘娘都要让她几分呢。这尚宫局，都快成了她的一言堂了。”

在宫人劳作歇息的茶水间，有人“随口”议论：“听说陛下近日常召苏才人问话，问的可不是风花雪月，竟是些宫务乃至……前朝赈灾的事儿？这后宫干政，可是大忌啊！”

更有甚者，将苏清羽推行的一系列新政，歪曲解读为“标新立异，破坏祖制”、“苛待宫人，收买人心”。那些因改革利益受损的人，自然成了这些流言最积极的传播者和添油加醋者。

流言如同无形的网，缓缓罩向苏清羽。它们并不指控具体的罪行，却字字诛心，直指“权柄过重”、“干预朝政”这两个帝王最为敏感的禁区。

清韵轩内，春桃气得满脸通红，将听来的闲言碎语一一学给苏清羽听：“小姐！她们太可恶了！分明是嫉妒您！什么干政，什么揽权，简直血口喷人！”

方晓月也匆匆赶来，眉宇间带着忧色：“姐姐，流言来势汹汹，恐非偶然。柳贵妃刚出来便如此，定是她的手笔。此计甚毒，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苏清羽静静地听着，手中缓缓拨弄着一只茶杯，脸上看不出喜怒。她早已预料到柳贵妃的反扑，只是没想到对方转换了策略，从直接攻击转向了更为阴险的舆论战。

“慌什么？”她放下茶杯，声音平静无波，“流言止于智者，更止于实绩。我们若自乱阵脚，或是急于辩白，反而落人口实。”

她没有去追查流言的源头，也没有向任何人解释。她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前往尚宫局处理公务，一丝不苟地推进各项改革，甚至比以往更加勤勉。

她将各项改革带来的成效——节省的开支、提升的效率、宫女晋升的公平性、器物管理的井然有序，都整理成清晰的数据和案例。

同时，她严格约束手下之人，不得与非议者争执，一切以事实和规矩说话。她对待德妃、贤妃，依旧恭敬有加，汇报宫务条理清晰，绝无半分僭越之态。

养心殿内，萧景琰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声。赵德忠小心翼翼地将流言汇总禀报，并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萧景琰听完，神色莫测，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苏才人近日如何？”

“回陛下，苏才人一切如常，专心宫务，并未受流言影响。这是尚宫局本月各项用度核减与效率提升的简报，苏才人刚呈上来的。”赵德忠将一份条陈奉上。

萧景琰翻开，看着上面清晰的数据和简明的分析，与耳边那些空洞恶毒的流言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岂会不知这是柳贵妃的手段？只是，他也想看看，苏清羽会如何应对。

苏清羽的“以静制动”，在初期看来，似乎让流言更加猖獗。一些不明真相或本就心存嫉妒的妃嫔，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异样。连尚宫局内一些原本中立的人，也开始有些动摇。

然而，她日复一日的沉稳，她推行新政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以及德妃、贤妃依旧明确的支持态度（德妃甚至在某次妃嫔请安时，当众夸赞苏清羽管理宫务得力，为后宫节省了大量开支），逐渐让一些理智的人开始清醒。

皇帝那持续的沉默，以及偶尔召见苏清羽询问宫务时一如既往的态度，更像是一种无言的表态。

流言依旧在，却仿佛撞在了一堵无形而坚韧的墙上，无法真正伤害到墙内那个专注做事的人。

柳如玉在长春宫内，听着心腹汇报流言并未达到预期效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没想到苏清羽如此沉得住气。

“好，很好。”她咬牙切齿，“既然流言伤不了你的根本，那本宫就给你找点实实在在的‘麻烦’！”

她目光转向一旁的心腹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嘴角重新勾起那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苏清羽，咱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本宫倒要看看，你能护得住自己，可能护得住你身边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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