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接近一个小时,雨势终于慢慢变小,乌云开始散去,太阳从乌云后冒了出来,晒在刚下过雨的地面上,蒸腾起片片带着泥土芬芳的雾气。
远处的山路上出现了几个身披蓑衣的隐,他们背着医药箱和折叠担架,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巴地上,艰难地跟在桃子身后,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孟诗轻盈地从树上跳下去,她走进屋里,时透义信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在被褥里休息。
看见孟诗进来,他刚想坐起来道谢,就被孟诗眼疾手快地按了回去。
“你现在是伤患,不要随便乱动,对伤口恢复不好的。”
长辈说的话自然有她的道理,时透义信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那次冒雨采药,加上这一次突遇恶鬼,孟诗已经救了他们全家两次。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位比自己还小的祖奶奶。
孟诗也不废话,直接和他说明白,“你也看到了,住在深山老林里很有可能会碰到刚刚那种怪物。
你现在身负重伤,想要养伤的话,最好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修养的事。
而且,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晴花她们想一想吧。”
时透义信看着泪如雨下的妻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还是放下了对于故土的执念。
“祖奶奶,我都听您的,一切,就拜托您了。”
孟诗欣慰地摸了摸他泛红的黑发,看着他和继国严胜如出一辙的红棕色眼眸,再看看时透兄弟薄荷绿的发尾和眼眸。
如果把继国家在大正时代之前就断代的消息告诉战国时代的继国严胜,他肯定又会破防的吧。
孟诗帮着他们收拾一会要带走的东西,被褥放在这边就行,带上衣服,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也只装满了两个竹筐。
等到他们收拾好东西,隐的成员已经赶到了他们家门口。
桃子停在孟诗肩头,趁人不注意,偷偷用鸟喙啄了啄孟诗的马尾辫。
孟诗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开始指挥隐的成员帮忙。
两个走路最稳当的隐撑开折叠担架,走到时透义信身边,孟诗轻松地抱起了他,稳妥地把他放到了担架上。
背着医药箱的隐查看了一番时透义信的伤口,当他看到伤口上平整的缝合线时,对孟诗的手法赞不绝口。
要不是晶柱大人在斩鬼方面的才能更胜许多筹,他都想把晶柱大人拐回蝶屋当医生了。
一个隐的成员背起了竹筐,剩下的两位隐等会替换着抬担架。
临出发的时候,孟诗回头一看,时透晴花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孟诗上次带来的食物。
有一郎背着一捆木柴,无一郎抱着酱菜坛子。
孟诗哭笑不得,让有一郎和无一郎放下他们抱着的东西,挨个揉了揉脑袋。
“曾祖奶奶不会饿着你们的,把东西放下,你们真想做点什么的话,就轮流提着母亲手里的篮子,好不好啊?”
“好!”
有一郎顺手接过母亲手中的篮子,乖巧地站在她身边。
很快,大家全都准备完毕,踏上了回东京府的路。
下山的路不太好走,孟诗见晴花她们有点跟不上大部队,直接跑了过去,一把抱起她,晴花惊呼了一声,抱紧了孟诗的脖子,心跳如擂鼓,
孟诗不仅抱着她,还蹲了下来,让有一郎他们俩趴在她背上。
她带着她们三个先行一步,来到雏鹤她们早早备好的房子里。
房子里家具齐全,被褥也都是晒过的,可以直接躺下睡觉。
厨房里摆满了柴禾和足够他们一家四口吃的食物,水缸里都添满了清亮的井水。
这栋房子就在孟诗宅邸后面那条街上,附近住的都是鬼杀队队士的家眷,还专门有人巡逻,安全可靠。
孟诗把他们送到家后,宇髓天元的鎹鸦虹丸飞了过来,“晶柱大人,有紧急任务。”
有外人在,虹丸没有提起任务具体内容,只是静静地等待孟诗的回音。
时透晴花赶紧说,“您有要事的话,先去忙吧,我们在家等着义信回来就行。”
孟诗点了点头,“你们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就找附近的人求助就行,她们都会帮你的,我先走咯。”
时透晴花带着有一郎他们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放好东西,静静等待着时透义信归来。
不多时,抬着担架的隐就跑到了他们面前,动作麻利地将时透义信抬进房间里。
一共六个人,只留下了那个背着医药箱的医师,剩下的人连口水都来不及喝,风尘仆仆地离开了。
医师测量了一下时透义信的体温,确认他没有发热后,医师留下了几包补血的药,叮嘱晴花她们要每天煎药,按时给他喂服。
“如果他发热的话,你就到这条街的街尾,那家招牌上刻着蝴蝶和紫藤花的药屋去,找人来给他医治就行。”
说完,医师背起医疗箱就想离开,晴花喊住了他,不好意思地问道,“请问,我们该付多少医药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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