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洪荒：我大道修为曝光了 第113章 玄玉北上遇故人，扶苏仁心感郡守

玄玉在南疆察觉那诡异死寂的异动后，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将消息连同云梦泽所得的上古秘辛一并传递给本体。然而，南疆与西昆仑相隔何止万里，其间更有秦军关卡林立，“法网”监控严密，寻常传讯手段极易被截获。

他思忖再三，决定冒险北上，设法靠近西昆仑方向，或许能凭借与本体之间那玄妙的心神联系，在距离拉近后传递信息。同时，他也想亲眼看看，秦国在席卷楚地之后，中原又是何等光景。

他隐匿行踪，避开主要官道与城池，穿行于山林野径之间。一路上，但见秦法推行愈发酷烈，连坐、告奸之风盛行，百姓道路以目，昔日百家争鸣的盛况早已荡然无存，唯有秦律与耕战之术大行其道。那张无形的“法网”，似乎也随着秦土的扩张而变得更加稠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这一日，他行至旧赵之地，一座名为“邯郸”的古城。此地曾为赵国都城，繁华一时，如今却也在秦军的铁蹄与秦法的治理下，显得暮气沉沉。玄玉本想绕城而过，却在城郊一处赈济灾民的粥棚旁，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朴素锦袍的少年，正在亲自为排队等候的贫民分发粥食，态度温和，言语亲切。虽然年岁增长了不少，但玄玉还是一眼认出，这正是当年在咸阳宫藏书阁有一面之缘的公子扶苏！

只是如今的扶苏，眉宇间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忧思与沉稳。他身边跟着几名显然是护卫的便装汉子，以及一位面容愁苦、身着郡守官服的中年男子。

“郡守大人，如今虽是战时，然民生多艰，官府开仓赈济，乃是应有之义，为何如此愁眉不展？”扶苏一边将粥碗递给一位老妪，一边温和地向那郡守问道。

那郡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公子仁心，下官感佩。只是……只是朝廷催缴军粮甚急，赋税已加三成，郡库本已空虚，此次开仓放粮，已是动了储备，若被上面知晓，下官这项上人头恐怕不保啊。且如今法令严苛，稍有差池便是大罪，下官……下官实在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扶苏闻言，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沉默片刻，道：“郡守爱民之心，扶苏知晓。然《书》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若为缴足赋税而致使百姓流离，饿殍遍野，即便凑足了粮草，失了民心，这江山社稷又如何能稳固？此事，我回咸阳后，会寻机向父王进言，陈明利害。眼下，还望郡守能顶住压力，务必使饥民得以活命。”

那郡守闻言，面露感激，却又更加惶恐：“公子！万万不可！陛下……陛下最不喜人妄议国策，尤其是……尤其是涉及赋税兵事。公子若为此事进言，恐惹陛下不快，于公子不利啊！”

扶苏眼神一黯，显然也深知其父性情，但他旋即又坚定起来：“为人子者，见父有过而不谏，是为不孝；为人臣者，见君有失而不言，是为不忠。纵使父王震怒，扶苏亦不能坐视百姓受苦而缄口不言。郡守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余，自有扶苏承担。”

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与担当。

玄玉在远处静静看着，心中不由感慨。数年过去，这位长公子仁厚的本性未改，且更多了一份勇于任事的气魄。在这法家思想占据绝对主导、人人明哲保身的秦廷之中，扶苏能保有这份仁心与勇气，实属难得。自己当年在藏书阁播下的种子，看来并未完全湮灭。

就在这时，扶苏似乎心有所感，抬头望向了玄玉所在的方向。四目相对，扶苏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讶异，显然也认出了这位当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玄玉先生”。

玄玉对他微微颔首，并未上前相认，随即转身隐入了人群之中。此地人多眼杂，绝非叙旧之所。

扶苏望着玄玉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玄玉先生当年被父王驱逐出咸阳，如今竟在此地出现？他心中有许多疑问，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声张。

是夜，玄玉在邯郸城外一处破旧山神庙中暂歇。夜深人静时，庙门被轻轻叩响。

玄玉开门，只见扶苏只带着一名贴身护卫，身着斗篷，悄然立于门外。

“玄玉先生，别来无恙。”扶苏脱下斗篷，露出一张清俊而带着忧色的脸庞。

“公子殿下，何以夤夜至此？此地恐不安全。”玄玉将他让进庙内。

扶苏苦笑道：“如今这天下，何处又是绝对安全？白日得见先生，扶苏心中诸多困惑，辗转难眠，故冒昧前来，还望先生解惑。”

他屏退护卫，与玄玉对坐于篝火旁，将如今秦廷内部法家独大、严刑峻法、民生维艰的现状，以及自己欲劝谏而又恐触怒君父的困境，一一向玄玉道来。

玄玉静静听着，心中明了，扶苏此来，既是倾诉，亦是求教。他沉吟片刻，方缓缓道：“公子仁心，苍生之福。然则，治国如烹小鲜，火候时机，至关重要。陛下雄才大略，志在混一宇内，此刻正是雷厉风行、摧枯拉朽之时，若强行以仁德宽缓之言进谏，无异于逆水行舟，非但无益，反受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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