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门失去了外部力量的阻挡,终于被宫远徵和风禾合力推开。
外面不再是隔绝生死的壁垒,但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两人心头再次一紧。
只见那南方之魍冗冥空,并未如他们预想的那般逃离或严阵以待,而是就站在离厅门不远处的空地上。
他身形微微摇晃,眼神涣散,脸上带着一种茫然与混乱交织的神情,仿佛刚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挣扎出来,尚且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他用力甩着头,试图驱散脑海中残留的幻象,那诡异的“梦昙花”异香,显然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这人简直是深不可测,竟然连这黄粱一梦都能破!
虽然这黄粱一梦从地下城拿到了地上可能效果大打折扣,但是此时他是全场第一个醒来的人。
风禾眼中寒光一闪,杀意瞬间升腾!
父母之仇,闻岭之恨,徐慧茹与楚殇的悲剧,魏云笙的惨死……所有的新仇旧恨在这一刻汇聚成滔天烈焰!
她毫不犹豫,提起手中长剑,身形如电,直刺向那尚在恍惚中的冗冥空!
剑锋破空的锐响,以及那凛冽的杀意,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冗冥空从迷幻的余韵中彻底惊醒!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疾冲而来的风禾,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狠戾所取代。
他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抽出腰间长剑,手腕一抖,精准地格挡住了风禾这含怒一击!
“铛!”
双剑交击,火星四溅!
冗冥空借着反震之力向后滑开半步,稳住身形,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那种惯有的、残忍而戏谑的笑容:
“啧啧,不错嘛,反应够快,力道也足。不愧是曾经在我无锋受过训的刺客,的确是有两下子。”
“风禾,小心一点!此人奸诈无比!”宫远徵见状,立刻上前想要助战,生怕风禾有失。
然而,风禾却抬手,轻轻挡住了他。
她转过头,看向宫远徵,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声音虽然因为之前的战斗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远徵,让我自己来。该到了结的时候了。当年的灭门之仇,闻岭上下百余条人命的血债……就让我自己,亲手来报!”
宫远徵看着她眼中那深可见骨的痛楚和不容动摇的执念,心中猛地一痛。
他明白,这份仇恨已经在她心中压抑了太久,成了她必须亲自跨过去的心魔。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收回了迈出的脚步,目光却如同最警惕的鹰隼,死死锁定在冗冥空身上,沉声道:
“好!你尽管去!放手一战!你的身后,还有我!”
得到他的支持,风禾心中一定。
她重新握紧手中长剑,剑尖直指冗冥空,目光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冗冥空!当年带人清剿我闻岭,屠杀我满门,可是你做的主?!”
冗冥空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仰天发出一阵猖狂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没错!正是本座亲自带人去的!怎么?小丫头,蛰伏多年,如今翅膀硬了,想要报仇雪恨了?”
他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轻蔑而阴冷,仿佛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哼!既然当年能让你闻岭成为我无锋的手下败将,让你像条狗一样在无锋苟延残喘,现在……本座依然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地碾死你!”
这嚣张至极、毫无人性的话语,如同油浇烈火,让风禾牙关紧咬,胸中怒意翻腾!
她不再多言,厉喝一声:“那便——试一试!”
话音未落,她手中长剑已然化作一道寒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全身的内力,如同惊鸿般刺向冗冥空!
这一剑,快、准、狠,凝聚了她所有的恨意与力量!
冗冥空眼神一凝,显然也没料到风禾出手如此果决狠辣。
他不敢怠慢,运剑如封似闭,堪堪接住了这凌厉的一击!双剑再次碰撞,发出刺耳的铮鸣!
然而,冗冥空毕竟是成名多年的魔头,功力深厚,战斗经验更是丰富无比。
他接下风禾这一剑后,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晃,脚下步法诡谲难测,竟在瞬息之间,凭借着诡异的身法转换,如同移形换影般,突兀地出现在了风禾的身后!
手中长剑带着阴毒的劲风,直刺风禾后心!
风禾毕竟实战经验与冗冥空相比有所不及,一时不备,只觉得背后寒气袭来,心中大惊!
但她胜在身形灵巧,反应迅捷,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拧腰旋身,足尖在地上连点,整个人如同风中飘絮般在空中连续几个灵巧的翻腾。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重新与冗冥空形成了正面对峙之势。
但经此一遭,高下已判。
风禾气息微乱,而冗冥空则显得游刃有余。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风禾更是陷入了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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