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的燕子坞机关重重,自上次进攻失败后,姬复周只是令人围困住,不再主动攻击,想让慕容氏耗尽粮草,不攻自败。
可燕子坞储存的粮草丰足,一个多月过去,岛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动。
这日深夜,两骑悄悄地靠近围困燕子坞的姬军大营。他们的行踪很快被大营守卫发现,数名士卒拦住他们的去路,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速速止步,此处为军营重地,任何人不可靠近。”
“你不知道我是谁么?”秦戈斜视了为首之人一眼,依然催马前行。他原本的想法是与铁师直接冲过大营,抢下一条小船,渡湖过对岸。以他们两人的身手,做到这一点自然是手到擒来。
“您是公孙大将军?这位是……长安侯?”为首守卫知道最近公孙峁从金陵带来了数万人马,亦是驻扎在姑苏城外。他见两人面生,可气度不凡,睥睨众人,又是一老一少深夜造访,就把他们当成了公孙峁和公孙般华。
“前面带路,准备一条船只,本国公要巡察燕子坞。”秦戈趾高气扬地道。现如今他已不耻于冒充公孙峁,可对方误认就怪不了他了。
为首守卫一边赶忙让人去禀报营中校尉,一边让开道路,领着秦戈二人走向湖边。
不等校尉赶到,秦戈与铁师已经登上了一条小船,没有让讨好的守卫陪同,两人划着船就往燕子坞而去。
姬军校尉甲胄不整地匆匆赶到湖边时,只能见到一条小船如利箭般驶向对岸。
“为什么不让公孙大将军稍微等一等?”校尉对着为首守卫怒斥道。
为首守卫也很委屈:“大将军非要立即就去巡察,小的哪敢阻拦。”
校尉昨日才得到命令,以后的姑苏城归公孙峁掌管,他们这些人将在两日后撤离此处,迁往临安。公孙峁前来查看燕子坞也是情理之中,可为何选在深夜造访?又不与他这个主事之人会面?
校尉也顾不了那么多,反正两天后就由虎啸军接替他们,于是吩咐为首守卫道:“多派些人候在这里,大将军一旦靠岸,马上过来通知我。”说罢便匆匆回到营帐,命人即刻前去姑苏城,禀报姬复周。
秦戈依旧从上次的渡口上岸,刚踏上岸,便只听到“嗖嗖嗖”的声音,十数支箭矢激射向二人。
“当当当”,秦戈与铁师将来箭砸飞,赶紧朗声道:“在下秦戈,特来拜会慕容谷老先生。”
“等等,先别放箭。”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喝。
一道人影从林中走出,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戈,忽然惊喜道:“果然是秦……秦姑爷。”此人正是曾经在琅琊福地与秦戈有过交手的戚管家。
“戚管家,别来无恙?”秦戈笑吟吟地道。
“还好,还好。”戚管家激动地道:“国公爷不是在京城么?怎么来了燕子坞?”
“说来话长,戚管家先带我去见一见慕容老先生吧。”秦戈道。
“好,好,随我来。”戚管家前面引路,往琅琊福地而去。
一路上,秦戈能察觉到暗处隐藏的无数高手,正默默地注视着缓步而行的三人。
到达琅琊福地之时,那里已经灯火通明,慕容献与慕容天城正守在门口。
“参见慕容先生。深夜来此,甚是叨扰。”秦戈紧走几步,躬身行礼道。慕容献从名义上来讲是徐文汐的舅舅,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缺失。
“哈哈哈,国公爷客气了,请进。”慕容献不敢托大,忙携着秦戈的手,并肩往府内走去。
秦戈与慕容天城微微一点头,随后与慕容献一边走一边寒暄:“老先生身体可还健朗?”
“父亲大人总体还算好,只是上次与沙古阿山对了一掌,偶尔有些咳嗽。”慕容献似有隐忧道。
进入前厅,此时厅内坐着八名老者,都是慕容氏的各房主事,却不见慕容七七的身影。见秦戈进来,众人都忙起身相迎。
慕容谷坐在主位,抚须微笑着望着秦戈,就像看着自家出息了的孩子。他身旁则是一位老妇人,正是徐文汐的外婆曾老夫人。
秦戈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拜见老先生、老夫人。”他打心眼里替曾老夫人开心,两位老人怄气了一辈子,此时终于和好如初。
“哈哈哈,国公爷何须如此多礼,请坐。这位是?”慕容谷笑呵呵地一摆手,道。
“晚辈虎威军军需营校尉铁超,见过慕容老先生。”铁师拱手道。
“铁师也是秦某的师父之一。”秦戈补充道。
“欢迎,欢迎,请坐。”慕容谷起身还礼道。
“文汐还好吧?”曾老夫人和蔼地问道。
“她挺好的,多谢老夫人关心。”秦戈道。
“还叫我老夫人么?你与文汐已经完婚,以后就叫我外婆或者婆婆吧。”曾老夫人道。
秦戈一怔,心里一股暖流直冲胸臆。他自小除了娘亲外,从未感受过长辈的如此关爱。这种感觉与许先生、徐牧之、铁师等人的关心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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