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得到消息的秦戈,只带着张黑豆来到了普陀寺。
“小友,别来可好?”普陀寺大门处,如尘微笑着端详风尘仆仆的秦戈道。
“前辈,晚辈不怎么好。”秦戈苦着脸道。他有不少武学方面的疑问,早就想来此请教如尘。
“是么?”如尘说罢,“呼呼”两掌拍向秦戈两侧,随后又是一掌按向他的胸口。
秦戈知道如尘是考校自己,亦是缓缓一拳递出。就在拳掌即将相接的刹那,两道犀利的掌风呼啸着击向秦戈的后背。
原来如尘方丈先前的两掌并非无的放矢,只是那轻飘飘的两掌为何在片刻后转弯?后面的声势为何会如此惊人?秦戈不得而知。
“砰”的一声后,秦戈安然站立在原地,脸上不现惊慌。
两人出招不快,旁边的慕容轩等人看得清楚。只见秦戈在拳掌相接后,身子腾地跃起,堪堪躲过掌风,然后飘逸地缓缓落地。
慕容轩、如相等人自付也能避过此招,可要做到秦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自如却有些难。
“小友又有奇遇么?”如尘笑道。刚一见面,如尘便发觉秦戈的眼睛光华内敛,精气藏而不露,便知秦戈修为大进。试探之下,方知他已晋阶九品。
“晚辈幸得昆仑派何掌门指点一二,修为略有进展。”秦戈道。
“指点一二?何掌门果然大才。”如尘道。
“多谢前辈对晚辈的友人伸出援手。”秦戈直到此时才躬身行礼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如尘恬淡合十道。
“总寨主,属下无能,让您老人家受苦了。”张黑豆见秦戈二人寒暄完毕,才大声激动地道:“总寨主没事就好,您是不知道,国公爷和我有多担心。”
众人见一个黝黑的矮小中年男子恭敬地称呼慕容七七为“总寨主”,都十分惊愕,几名天机门的年轻弟子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本寨主足智多谋,哪会有什么事。”慕容七七心中感动。她瞟了秦戈一眼,见他也直视着自己,便撇过脸去,跟在慕容轩身后往寺内走去。
众人在一座偏殿内坐定,小沙弥奉上茶来。闲聊了几句天下大势,白伦忽然开口道:“大师,白某心中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如尘道。
“当初吐蕃入侵巴蜀,普陀寺和清虚观广发英雄帖,劳心劳力,组建黄衫军和半袖军。可现如今蒙古都打到了京城,为何武林中却不见动静?”白伦问道。
“白施主问得好。”如相道:“当初黄衫军和半袖军其实并非自愿解散,朝廷担心义军长期存在,迟早会有异变,所以督武司私底下找到我们,要求战事结束后立马解散义军。可就算我们回到原来各自门派,督武司依然派人监视曾经的义军中人。唉,搞得各大门派怨声载道,埋怨我们自找麻烦。此次蒙古大举入侵,刚开始朝廷和督武司不想,各大门派不愿。虽然后来督武司又找到我们说可以组建义军,可武林中应者寥寥,我们也只好作罢。”
“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中人还是少掺和家国大事的好。”圆澄大师道:“自古以来,朝廷都十分忌讳‘以武犯禁’,江湖中人又多是一腔热血,极易冲动,与其留下一个隐患,不如从一开始禁绝。”
“原来如此。”白伦等人恍然大悟。当初天机门没有加入半袖军,绝对是明智之举。
斋饭后,秦戈找到如尘方丈,讨教武学,他对见面时如尘那两掌特别感兴趣。如尘也毫不藏私。
一老一少从下午探讨到天亮依然意犹未尽,直到如相找到秦戈,说慕容轩等人即将离开,想在走之前与他谈谈,秦戈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
“慕容前辈,秦某沉迷于武学,拜会前辈来迟,有失礼仪,还请前辈多多谅解。”秦戈赶到慕容轩等人住宿的客栈时,他们已经收拾妥当。
“秦将军过谦了。身为习武之人,醉心于武学本是情理之中,何况是如尘大师这等高人。”白伦见慕容轩冷着脸,忙打圆场道:“这些天我等与如尘大师讨教,亦是受益匪浅。”
“小子无礼,请前辈见谅。”秦戈深施一礼道。
慕容轩见秦戈态度足够谦卑,又瞄到慕容七七正目带恳求地望着他,暗叹“女大不中留”后只得道:“找个地方谈谈吧。”
秦戈曾在此地逗留过数月,对附近极为熟悉,他找到当地最大的酒楼,包了整个顶层。午饭还有段时间,秦戈便在一间僻静的茶室内与慕容轩对面而坐,亲手沏茶。
“老夫只问你三个问题。”慕容轩肃穆道:“第一个问题,以后你如何安置七七?”
秦戈伸出的手僵在空中,须臾后才继续倒茶。
沉吟半晌后,秦戈才道:“晚辈与七七姑娘共过患难,失忆之时心里也只有她一个。我会坦诚地和夫人、七七姑娘说出我心中所想。七七姑娘与我夫人情同姐妹,我想,选择权在她的手里。”
秦戈不是第一次考虑他与慕容七七之间的感情,可一直无法宣之于口。如今慕容轩问起,索性就真诚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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