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被单独安排在前殿的一个房间。可他始终无法入眠,好几次他鼓起勇气想要到后殿询问清楚,但最终还是没有跨过后殿的那道门槛。
秦戈纵上大殿屋顶,仰头望着星空。今晚的云朵很多,月亮在云中穿梭,一时明一时暗,就像他此时的心情。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用猜,肯定是慕容七七。其它山匪不敢,徐文汐不能。
见到秦戈也在,慕容七七转身欲走。
“等等。”秦戈忙叫住她道:“能否陪我坐一会?”
慕容七七踌躇了良久,还是坐了下来,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塞得下三个徐文汐。
“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么?”秦戈沉默了一会后道。
“挺好的。”慕容七七轻声道。在月光的笼罩下,她全身似乎都发着白光,秦戈一时瞧着有些呆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当上这个总寨主的?”慕容七七似乎知道秦戈正盯着她,忙低头道。
“哦……啊,是,你怎么当上了这些山匪的总瓢把子的?”秦戈慌忙收回眼光道。
“你离开不到一个月,就有一帮山匪劫掠后到此歇脚,我恰巧不在。等我回来时,殿中已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你留下的字迹也被抹去。我一气之下,就将他们堵在了殿中,跨出门槛一步者,死。三天之后,他们山寨的人找到这里,也被我赶进了大殿。最后……最后他们就服从于我了。”慕容七七顿了顿道:“我从他们口中得知,附近的山匪十分猖獗,经常祸害附近的百姓。于是我就在一个月内将附近的几股大的山匪势力彻底打服。”
“山匪最是桀骜不驯,你是怎么做到一个月内就打服他们的?”秦戈好奇道。
“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这些山匪本就凶残暴虐,无恶不作,对待他们,以暴制暴是最好的方法。”慕容七七道:“打听了这几个山头头领的底细,将罪不可赦的几人杀掉,还有些良知的扶他们做头领。一路杀下去,就无人再敢反抗了。”
慕容七七说起来轻巧,可秦戈却明白其中的凶险。
“噗呲”,慕容谷七七忽然笑出声来,道:“有几个漏网的山匪头目依然不服,聚在一起花银子请人来对付我。你猜,他们请了谁?”
“不会是天机门的人吧?”
“哈哈,你猜对了,他们出重金请了我的大师兄。大师兄见到是我,便将那几人藏匿的地方告诉了我,还将银子还给了他们。你不知道那几个人见到我和大师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的表情,哈哈哈。”慕容七七笑靥如花道。
见秦戈怔怔地望着自己,慕容七七马上沉下脸来,起身就走。
“别……别走啊。”秦戈忙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投军呢?”
“问你的夫人去。”慕容七七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又坐了半个多时辰,秦戈知道慕容七七不再会出现,悻悻地回到了房间。可一打开房门,却见徐文汐坐在桌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这种笑容秦戈今天是第三次从两人的脸上见到,他一阵发怵,道:“夫人,您怎么亲自过来啦?”
“真是心有灵犀啊,半夜不睡觉,跑去屋顶和旧情人会面,聊得还挺开心吧?”徐文汐道。
“哪里……没有……”秦戈支支吾吾道:“只是问了她这段时日的境况。”
“没有牵个手,搂搂抱抱什么的?”
“没有,绝对没有。”秦戈语气坚定,随即转移话题道:“我问她为何要投军,她说让我问你。”
“我俩聊起她以后的打算,她说在这里当个总寨主也不错。我见你屡次遭遇刺杀,身边的亲卫队长换了一个又一个,原因也不是他们不尽责,只是修为太低。”徐文汐道:“我便劝她不如投军,当你的亲卫队长。”
“亲卫队长?”秦戈愕然道。
“是啊,既能正大光明地见面,又能保护你的安全。免得你们两个偷偷摸摸,互相牵挂。”徐文汐道。
“不太好吧?”秦戈道。无论是父亲,还是徐牧之、顾成坤、许喻等这些他敬重的人,都只娶了一个夫人,所以秦戈从未有过左拥右抱的想法。
“想什么呢?只是亲卫队长而已。记住了,如果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你们两个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到时别怪我翻脸。”徐文汐说完,往门外走去。
“哦,夫人,要不……今晚别走了。”秦戈从襄阳回来后,连徐文汐的手都没摸过,此时一团欲火烧得他十分难受。
徐文汐当没听见,疾步离去。
翌日清晨,三人收拾妥当,来到殿门外。山匪中只有欧阳星和那名矮小的头领下定决心跟随慕容七七,其余头领或犹豫不决,或不愿离开。
秦戈带着两百多个山匪,走出巴蜀西南山林,浩浩荡荡地往长沙府进发。一路上被数支当地驻军拦截,但当得知是荆楚大都督亲自率队后,不仅立马放行,还送上粮食,再护送至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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