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傍晚时分,七八骑从县城内疾驰而出,为首的是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他的身旁是那高大胥吏和一个捕快打扮的中年男子。
“你确定那老头家有很多山货?”途中,为首汉子瞥了高大胥吏一眼道。
“吴老大,千真万确。”未等高大胥吏开口,那瘦小胥吏抢着答道:“不仅有皮毛,还有很多晒干的草药。贩子上门最多给个几两银子,如果运到渝州府,最少都可以卖到上百两银子。再者说了,还有两名流匪,抓了他们衙门还有赏银呢。是不是?刘铺头。”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浓厚的乌云遮盖了星月。八人都保持着沉默,只有“得得得”的马蹄声。
进入一片山林后,吴老大忽然勒住了马匹,只见前方半空中晃动着一点幽幽的绿光。
“鬼火?”高大胥吏浑身汗毛倒竖,颤声道。
“不是鬼火,是有人装神弄鬼。”刘捕头道。他一眼便看出那点绿光并非明火,更像是萤石之类的发出的光。
“管他那么多,冲过去便是。”吴老大艺高人胆大,策马欲行。
“啊……”忽然一道尖厉的啸声响起,那点绿光疾速向吴老大扑来。
“扑通”,瘦小胥吏被突兀的声音吓得白眼一翻,栽下马来。吴老大抽出大刀,猛地往前一劈。
绿光在空中绕出一个弧线,避过刀光,往后方的几人射去。几人亦是拔刀砍向绿光,绿光忽然加速,没入树林中不见。
“是哪位好汉在此行事?刘某乃本县捕头,不妨现身一见?”刘捕头气沉丹田,大声喝道。他与附近的几座山头首领都相识,私底下也有往来,应该不会与自己作对,那多半就是流窜到本地的独行大盗。
“桀桀桀”,“嘎嘎嘎”,两道阴森的笑声传来。绿光在众人身后再次闪现,只是多了一个全身素白的身影。
那人面色惨白,七窍流血,长长的暗红舌头不停地蠕动。在幽暗的绿光映照下,更是可怖之极。
除了吴老大和刘捕头,其余人都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眼尖的吴老大发现,他们的前方还有一人,只是穿了一身黑衣,连脸都是黑色的,黑夜之中极难被人察觉。
“哪来的宵小之辈,装神弄鬼,可吓不到你吴爷,看刀。”吴老大大吼一声,拍马往前,挥刀砍去。
吴老大眼前一花,一张黑乎乎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离他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那条长舌带着粘稠的液体在他脸上舔了一圈。
黑影站在马头之上,上半身纹丝不动,奔跑的起伏对其毫无影响。
饶是吴老大胆大,也被吓得肝胆俱裂。惶急之下,吴老大脚下一蹬,离开马背往后退去。可无论他怎样闪躲,那张黑脸一直与他保持着寸许的距离。
吴老大的大刀已在那黑影身后,见状他全力回劈。“嗖”,黑影瞬间消失。吴老大手腕用力,想止住大刀,可突然手臂一麻,“噗”,大刀狠狠地砍入他自己的胸膛。
另一边厢,白影快速地穿梭于众人之间,伸指一点,便有一人倒下。来到刘捕头面前时,刘捕头挥剑激刺,同时大叫道:“这位英雄,有话好说,但有所命,刘某无不遵从。”
白影“桀桀”怪笑一声,闪身躲过剑锋,长舌伸出,紧紧箍住了刘捕头的咽喉。刘捕头挥剑砍向那条黏乎乎的舌头,白影伸手一弹,“当啷”,长剑落地。
长舌如铁丝般缠绕,刘捕头喘不过气来,他拼命挣扎,想用手掰开舌头,可舌头上的粘液太过湿滑,无处着力。渐渐地,他的意识慢慢迷糊,最后只听到那黑影“嘎嘎”大笑道:“‘黑白双煞’奉阎王之令,特来索取尔等恶人性命。”
山林里恢复了宁静,瘦小胥吏躺在地上,胸口急剧起伏,眼皮不停颤动。他其实早已苏醒,只是不敢睁开眼睛,他能感觉那“黑白双煞”就站在他的身前。
“睁开眼睛。”一道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冰冷的手指在瘦小胥吏的额头滑动。
瘦小胥吏猛地睁眼,只见一黑一白两张“鬼脸”凑近打量着他。
“啊。”见瘦小胥吏睁眼,那黑影忽然怪叫。
“啊。”瘦小胥吏一声惊叫,白眼一翻,心跳骤停,一股骚味从他身下传出。他竟被活活吓死。
深夜,秦戈与慕容七七从外面回来,郑老实夫妻依然亮着灯在等待他们。
“到镇上买些衣衫,怎么到现在才回?”郑妻关心地问道。
“好久没有下馆子,我们在镇上吃了饭才回来的。”慕容七七微笑道。
回到小屋,慕容七七瞬间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好玩吗?”秦戈笑道。
“好玩。”慕容七七兴奋道:“这些人居然想打咱俩的主意,若不是我偷偷跟踪他们,只怕要连累郑伯他们。”
“还是你点子多,想到扮鬼吓唬他们。”秦戈道。
“还说我呢,最后那个小个子是被谁吓死的?”慕容七七白了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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