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戈两人无视旁人诧异的眼光。只是快到曾老夫人的那座小院子时,徐文汐从秦戈背上跳下。
下午时分,戚管家又来拜访,拿出一张请柬交给秦戈,邀请他和徐文汐前往琅琊福地一叙,落款竟然是“慕容谷”。
秦戈不敢擅作主张,马上告知了曾老夫人和徐文汐。曾老夫人见到那三个字,如同遇到蛇蝎般,一把扯过那张请柬,将其撕得粉碎,并怒道:“让他滚,不去。”
秦戈将曾老夫人的意思转达给戚管家,戚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几十年过去,老夫人的脾气一点也没改。”
秦戈心中一动,道:“要不,请慕容老先生亲自来一趟?”戚管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回去复命。
秦戈本以为此事就此为止,不曾想傍晚时分,一位老者出现在了院门口。那老者一袭青衫,面容清雅,举止雍容,年轻时绝对是浊世中一佳公子。
小莲见到老者愣了片刻后,才大呼小叫地往后院跑去:“夫人,夫人,老爷过来看您了。”
曾老夫人在徐文汐的搀扶下很快来到了院子里,望着那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庞,颤声道:“你……你终于舍得过来见我啦?”
“繁漪,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慕容谷声音醇厚,语气温柔。
“我……,我……”曾老夫人原本故作的坚强,被这一句平常的问候给击垮。她哽咽地说不出话,两行眼泪无声地流下。
“老爷,赶紧进屋里坐吧。”小莲见状连忙招呼道。
慕容谷缓步进入院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你辛苦了。为什么这些年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为什么不愿意回琅琊福地?”
“一见到那些莺莺燕燕的狐媚子,我就来气,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曾老夫人幽怨道。
“唉,几十年过去了,还是放不下么?”慕容谷叹道。
“老爷,进屋喝茶吧,茶已沏好了。”小莲忙道。
慕容谷喝了一口茶,道:“这是掺了茉莉花的明前碧螺春吧,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这么个小爱好。”
曾老夫人没有说话,望着眼前这张魂牵梦绕的脸,回想起曾经恩爱的时光,眼泪又不争气地涌出眼眶。
慕容谷转头对徐文汐道:“你就是文汐吧?上次凤舞带你来燕子坞的时候远远地见过几次。本想接你们去琅琊福地住几天的,只是凤舞性子倔,不愿意见我。”
徐文汐微微一福,也没有说话。自从见到慕容谷,她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他。这就是外婆和母亲口中所说的见异思迁、刻薄寡恩的外公么?怎么好像有点出入?母亲长得还是更像外公些,至于性格嘛,和外婆如出一辙。
一直旁观的秦戈拉了拉徐文汐的袖子,徐文汐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与秦戈和小莲一起走出了屋子。
“你说,婆婆和他能和好么?”徐文汐和秦戈并肩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问道。
“人类心中的执念犹如一座大山,哪是那么容易移除的。”秦戈道。
“这次来燕子坞,才发现原来以为的真相其实并不是全部,外……外公并不是不要我。”这是徐文汐第一次用“外公”的称呼:“只是一想到婆婆这些年受的苦,我心里就……”
秦戈轻轻抹去徐文汐眼角的泪珠,道:“慕容老先生心里还是记挂着老夫人的,正是有了这点念想,老夫人才能坚强地活下去。”
“将来如果你也和他一样三妻四妾,我也会离开你,而且永远不见你。”
“说什么呢?世上哪里还有像汐儿你这样完美无缺的女子?”
一个多时辰后,慕容谷从屋里走出来,脸上似有悲色,也似有释怀。曾老夫人并未现身。
秦戈二人急忙站起,慕容谷来到他们身前,仔细端详着徐文汐后道:“你长得很像你外婆年轻的时候。还有,你告诉你母亲,就说我很想她,从前的事是我对不起她。”
“好的,外公。”徐文汐低头轻声道。
听到“外公”二字,慕容谷的眼神一亮,马上又有些泛红。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徐文汐的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随我走走吧。”慕容谷望了秦戈一眼,抬脚就行。秦戈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那片桑树林。摩挲着表皮皲裂的桑树,慕容谷道:“这些桑树都是当年我和汐儿的外婆亲手种下的,没想到都长这么高了。”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夜明珠将青石大道照得恍如白昼。道路两旁影影绰绰地晃动着不知多少人影,那些人都是慕容家的护卫。
“你知道老夫为何今日前去桑树坪么?”慕容谷忽然道。
“老先生是去探望老夫人和汐儿的吧。”秦戈道。
“这只是其一。”慕容谷道:“这几十年来,老夫不知去过多少次桑树坪,请汐儿外婆回去,也不知道送过多少次东西过去,但都被繁……她拒绝。连我想见一见凤舞和汐儿,也不被允许。今日还是因为你和汐儿在,我才第一次走进那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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