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秦戈兴冲冲地回到偏殿。昨晚他修习《洗髓易筋经》又有新的进展,如尘方丈说他很快就可以为徐文汐治疗了。如尘正式收了他当记名弟子,赐予他一袭黄色僧袍,并为他取了一个法号“空性”,说是为了打消外人的疑虑。秦戈知道,这些疑虑大部分来自圆痴大师。
“阿弥陀佛,贫僧空性,两位女施主能否施舍一碗粥否?”秦戈见徐文汐两人正在忙碌着早餐,于是想与他们开个玩笑。
二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僧袍的年轻僧人,神情肃穆,双手合十,站在殿门口。清晨的阳光从殿外照进来,让背对殿门的秦戈面目有些模糊,但声音却出卖了他。
“捣什么乱,快过来盛粥。”小草不以为意道。
徐文汐却怔怔地望着一身黄色僧袍的秦戈,两行清泪瞬间从眼中涌出。关心则乱,久处佛门圣地,每日聆听着暮鼓晨钟,朗朗颂佛声,她也曾有过隐隐的担忧。如今见秦戈身穿黄色僧袍,心中一痛,眼泪止不住地流。
秦戈顿时有些慌了,忙脱下僧袍,急上前几步,将徐文汐揽进怀中,道:“不哭不哭,我……我只是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
徐文汐由无声的哭泣,到低低的抽噎,再到呜呜的痛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伤痛统统发泄出来。
秦戈怎么也劝不住,他用眼神向小草求助,小草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活该”。
“竟敢吓唬我们,文汐,不能轻饶了他,罚他请我们去镇上吃大餐。这普陀寺的伙食,也太单调无味了些。”小草开口道。
徐文汐听到小草的声音,方才惊觉她与秦戈紧紧抱在一起,自己的双手还环在他的腰间,不禁脸上一红。她轻轻推开秦戈,却瞧见他的胸襟上湿了一片,都是她的眼泪,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秦戈见徐文汐笑了,一下感觉天全亮了,忙道:“吃大餐,吃大餐,吃什么都行。走,现在就去。”
“糊弄人呢,早上除了烧饼、馒头、稀饭,能有什么好吃的?今天午时,望海楼顶楼雅间,嘿嘿。”小草阴笑道。
“好,就这么定了。”秦戈看着两人期盼的眼神,爽快地答应道。如今义军的操练步入正轨,秦戈照搬郭有乾的那一套,李彻与他手下已游刃有余。
三人吃完早餐,正收拾着碗筷,被如尘安排过来照顾徐文汐二人的小沙弥走了进来:“几位施主,义军的赵维世施主又来求见。”小沙弥十一二岁的样子,自从徐文汐她们不惯寺里伙食,自己动手解决一日三餐后,他便成为了只传信的门童,他也乐得轻松。
“打发他走,就说我们没空。”小草皱眉道。自从几人上次相遇后,赵维世便经常前来求见,邀约她们到小镇一叙。只是小草不喜他身边人的作派,看在赵维世为秦戈和普陀寺说过话的份上,倒也没有给他难堪,每次都是让小沙弥婉言谢绝。
“等等,要不咱们就与他见上一面如何?”秦戈总感觉这赵维世有些蹊跷,但又说不出蹊跷之处在哪,于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查探一下,弄清楚他是不是别有目的。
“秦戈,你不是为了省下吃饭的钱吧?”小草鄙夷地看着秦戈,连徐文汐眼神都有些不对。
“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看我的啊,我结账,我结账总行了吧。”秦戈好气又好笑道。
“那也不必。”徐文汐道。她知道秦戈对钱财没多少概念,军中赚的那些饷银早花得所剩无几。这次给她家的聘礼,还是秦母借了田丰和张满仓不少银子筹办的。
“哎哟喂,千金大小姐什么时候变成勤俭节约的小媳妇啦?”小草的语气和她的心情一样,有些酸。
望海楼顶层的房间内,赵维世正热情地招呼着秦戈三人,桌面上摆满了各种海鲜美食。
“不想秦总教习能大驾光临,赵某深感荣幸。来来来,在下敬三位兄弟一杯,祝咱们以后友谊长存。”赵维世斟满了一大杯酒,道。今日他是独自前来,并未带那些伙伴。
小草她摇了摇手,表示不喝酒。自从坐下后,她便埋头大吃,平时她与徐文汐出来打牙祭,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警惕四周,防范意外发生上。这次有秦戈同行,她难得有一次放松心情,不顾一切,只顾吃。
徐文汐的吃相比小草就文雅多了,剥虾的动作优雅而流畅,其速度也不慢,一只半斤多的大海虾几个眨眼工夫就处理好,切成一片片放入盘中,然后用筷子夹起缓缓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她本想给秦戈也剥一只虾,想想还是算了。
见秦戈和赵维世盯着自己吃东西,徐文汐脸一红,忙示意自己也不喝酒。哪知两人只是欣赏她剥虾的仪态。
“哈哈哈,多谢赵公子的盛情款待,秦某也要恭喜赵公子荣升江南义军校尉。来,咱俩喝一杯。”秦戈哈哈一笑,打破尴尬,将足有二两的大杯酒仰头喝下。
赵维世也是一饮而尽,道:“都是如相大师和李将军的抬爱,还有秦总教习的教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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