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秦戈便来到如尘方丈的禅房外。“晚辈秦戈求见方丈大师。”秦戈朗声道。
“施主请进来吧。”如尘醇厚的声音响起。
推开虚掩的房门,如尘正坐在蒲团上诵经。室内简陋之极,一床一几一香炉,还有几个蒲团而已。
秦戈进来后便要跪下,却被一股力量托住。
“施主这是要作甚?”如尘道。
“弟子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以徐姑娘的性命为重。弟子愿拜入大师门下,请大师接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虚名浮利皆是身外之物,施主能执此心念,善莫大焉。”如尘道:“施主不必纠结于师徒之名,老衲可收你为记名弟子。圆痴师叔只是惜才,言语急切了些,你无须放在心上。”
“大师与三位前辈的大恩大德,弟子谨记于心。”秦戈恭谨地跪下,磕了三个头。
如尘坦然受之,道:“好啦,今日之事你我两人知晓即可。《洗髓易筋经》入门最难,老衲先授你总纲口诀,有所体悟之后再传你心法。”
如尘将三百多字的口诀缓缓念出,秦戈一一铭记于心。
“记住了么?”
“记住了。”秦戈将口诀复述了一遍,竟然只字不差。
如尘见只需一次秦戈便能完全记住,甚为欣慰,道:“如此看来,小成无须六个月了。接下来,老衲与你细细阐述一番口诀的奥义。‘无见无闻,无得无念’,意指‘跳出尘世外,不在五行内’,心无杂念,以更高的视角来领悟其中涵义……”
总纲口诀并无心法的应用,更像一篇处世哲学。秦戈却知道这才是修炼《洗髓易筋经》的关键,因此全神贯注,不懂就问。
一老一小心无旁骛,沉浸于传授修习之中。直到小沙弥送来餐食,两人才知道已是次日辰时。
“你的资质超乎了老衲的预想,今日先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日就可以传授你心法了。”如尘第一次见到领悟力如此之强的后辈,想当初他刚开始修习《洗髓易筋经》时,都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算入了门。
如尘不知道的是,秦戈如今已是八品宗师境界,五感及记忆超出普通人许多,而且又有佛门心法的修习经验,因此并不是秦戈比他聪慧太多,只是秦戈的起点高了太多而已。
秦戈兴冲冲地回到偏殿,徐文汐已经可以坐起身来,小草正在喂她喝粥。秦戈上前一把脉,脉搏平和,也强劲了一些。
“你也喝碗粥吧。”小草煮了一大锅粥,秦戈盛了一碗,喝了一大口。
“好苦啊,这粥怎么这么苦。”秦戈皱眉道。
“噗呲”,徐文汐和小草笑出声来。“你以为这是普通的粥么?”小草为了徐文汐早日康复,不知在粥里掺进了多少益气宁神的珍贵药材。徐文汐伤势的逐步好转,三人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无阳子、无垠子两位道长在得知徐文汐伤势稳定后,当天就离开了普陀寺。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秦戈除了陪伴徐文汐,其余时间一心都用在修习《洗髓易筋经》上。
寺外的世界,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经过几次大战,蒙古诸部彻底击溃了突厥。柯罗王子被杀,伊力可汗率领残部往更西的地方逃窜,离开了统治近百年的北方大草原。
蒙古军并未赶尽杀绝,在取得决战胜利后不久,蒙古诸部召开了联盟大会,推举察哈尔部首领阿吉泰为蒙古大汗。
魏国朝廷派出使者前去道贺,却被蒙古人将使者的胡须剃光,赶了出来。魏国边军坐山观虎斗,期间殷若柏还搞了些小动作,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料突厥兵败如山倒,反而得罪了蒙古诸部。
虎威军被逐步肢解,除了郭有乾和顾非外,下面的校尉、都尉被其他各部挖走,连焦卓都在殷若柏的一纸命令下,去了李国威当副将。
反之,虎啸军却不断壮大,兵马数已经接近三万。虎啸军也取代虎威军,成为魏国战力第一的边军。
徐牧之赴潇湘上任后,大力整改吏治。刚开始遇到了极大阻力,自道台到县令,阳奉阴违甚至公开抗拒者数不胜数。
二皇子陈瑞到来后,虽然其年纪不大,却十分果决。在灵武帝的支持下,斩杀了一批公然抗命之人,又罢黜了一批暗中使坏的官吏,局面才算稳定下来。
徐守业被陈瑞任命为其幕僚长,打理一切郡王府与外界的相关事宜。在得悉徐文汐受伤后,徐守业还到普陀寺探望,居住了数日。他与圆澄、如尘等高僧相谈甚欢,特别是圆痴大师,两人彻夜讨论佛法。徐守业的一些新奇观点,让精通佛法的圆痴都击节赞叹。
吐蕃国王室也是动作频频,在两国的交界处调集了数万大军,虎视眈眈。
庆亲王在得到小草的药方后,经过反复验证,确实是调气养神、去除毒素的良方后,才将之献给灵武帝。灵武帝服用后,病情缓和了不少,已经可以经常参加御书房国事商议。
不料一个多月后,形势急转直下,先是灵武帝在用晚膳时吐出一口黑血,几日后他的四肢逐渐麻痹,行动不便。十余日后,灵武帝意识开始模糊,最终卧床不起,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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