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见小草姑娘?只有她帮我涂金疮药,我才会好得快一些。”高念等人刚走进伤兵营房,便听到一名士卒大声喧哗。
“闭嘴。”“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周边的魏军将士一片怒喝。不要说虎威军,就是光复军中不知有多少人的命都是小草挽救的,他们哪能容忍有人出言亵渎他们的恩人。
“说了怎么啦?还不能说了吗?”那名豫州士卒梗着脖颈道:“小草姑娘长得虽然不好看,不过那身材,啧啧啧……还有那皮肤,啧啧啧……”
“你他娘的找死。”“抽死他。”这次是真惹了众怒了,能走动的伤兵都冲向那名士卒,不能动的也坐起身来大声咒骂着。
“砰”,那名士卒还想起来反抗,不料后方有人一脚,将他从简陋的木板床上踹飞了出去。
“什么人敢踢老子?”那名士卒转头大喝,可见到来人后,立马老实了:“邓……邓将军。”
“把豫州军的脸都丢尽了。”邓汉良怒骂道:“将他带回大营,先打十军杖,再交给他的标长处置。”他刚才来伤兵营换药,见到此情景后毫不犹豫便出手。
“将军,他……他就是标长。”一名认识那人的亲兵道。
“那就褫夺他的标长职务,让他去当马夫。”邓汉良道。两名亲兵驾着那名垂头丧气的标长往伤兵营外走去,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平息。
“邓将军军纪严明,高某佩服。”高念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参见高帅,邓某惭愧。”邓汉良低头道。此次豫州军损失最为惨重,死伤超过了五成,连他这个主将都身受重伤。
“豫州军千里来援,作战勇猛,邓将军更是身先士卒,辛苦了。”高念拍了拍邓汉良的肩膀。他又带着众人巡视了一遍伤兵营,勉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当天下午,齐鲁军、巴蜀军各一万五千余人终于姗姗来迟,至于为什么他们为何如此晚才到达秦州,其中的隐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晚,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齐聚正西将军府。高念首先欢迎齐鲁、巴蜀两军的到来,然后将开战以来的双方战损通报给了大家:秦州守军阵亡三万七千余人,重伤不能再返战场的有一万六千多人,轻伤则不计其数;突厥军阵亡五万五千余人,重伤至少三万。昨晚的激战,突厥军更是损失了两万余最精锐的将士。
“如此一来,突厥蛮子要想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就有些后继乏力了。”高念道:“而我军则是再得强援,已经具备了发起反击的能力。”
高念又调整了秦州的城防布置,齐鲁军接替虎威军防守北门,巴蜀军则协助霍无疾镇守南门,虎威军、光复军还有虎啸营,将更多地出城袭扰突厥军的粮道和大营。高念、班亘坐镇城内,居中调度。
突厥大营的帅帐内,气氛十分凝重。柯罗王子面沉似水,国师阿史别愁眉不展,其余将领个个战战兢兢。
他们花费了数月时间,集结了五万最精锐勇士,发动的地道攻城之计以惨败告终。为了挖地道时不被魏军斥候发现,他们在秦州东北方向十余里处找到一座小山,派出八万人在那里扎营,强行征调了数万蒙古、西域、魏国民夫,为掩盖挖地道之事耗尽心机,却在一夜之间以损失两万人的结局收场。
“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柯罗冷冷地道。如今突厥后方隐忧不少,西域各国已经有了明显的抵抗之意,而蒙古察哈尔部更是吞并了附近的几个部落,与突厥形成对峙的局面。派往昆仑山的使者,也遭到了婉拒。如果秦州之战失利,可以肯定察哈尔部会趁机造反。
全盘主持地道攻城战的国师阿史别首当其冲,说道:“禀大王子,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这次未能夺取秦州,不过我们依然有十几万将士,人数上占优。不如休整数月,等来年开春之后再徐徐图之。”
“呵呵,胜败乃兵家常事?前几年我突厥无往而不利,可这一年多来,打过几次胜仗?是失败乃兵家常事吧。”柯罗讥讽道:“徐徐图之?我们还有时间徐徐图之么?”
阿史别心中一阵腹诽,当初是柯罗一意孤行,不听他的苦苦劝阻,非得集结所有兵力强攻秦州。如今后方空虚,他只是想给柯罗一个台阶,先稳固下后方,再来攻打魏国。可柯罗貌似完全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禀大王子,末将认为不如绕过秦州,直接攻取雍州,切断秦州的粮道,让秦州守军困守无援,他们自然就会出城决战。”莫合蛮建议道。
“啪”,柯罗将手中酒杯重重摔在地上,怒道:“我们没有占领过雍州吗?我们还攻下过延州和榆林,可结果怎么样呢?不还是在你手里丢了么?莫合蛮,你得对得起‘突厥第一勇士’的称号。”
当初莫合蛮刚到前线时,柯罗对其礼敬有加,将其视为两军交战的胜负手。不料接下来莫合蛮兵败延州,带来的数万部落士卒几乎伤亡殆尽,这次的地道攻城战也惨败而归,关键他身后的师门好像也抛弃了他们。因此柯罗言语间不再留太多的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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