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逆神 第117章 归墟之喉与万物归寂

（起）

“星尘舟”在绝对黑暗与死寂中航行，如同命运长河中一片倔强的落叶。身后那艘由骸骨与黑暗构成的庞大战舰所带来的压迫感，即便相隔遥远，依旧如同冰冷的针尖，时刻刺痛着林风的灵觉。那是远超之前暗影追踪者的存在，是“寂灭兽”的主力，是“归墟”真正的爪牙！他毫不怀疑，一旦被其追上，自己和灵韵将瞬间灰飞烟灭。

唯一的生路，只有前方，只有那右臂终结核心脉动与灵韵指引共同指向的——归墟之喉！

越是深入，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那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开始发生变化，并非变得明亮，而是呈现出一种……流动感。仿佛整片“沉寂之海”的黑暗，都在朝着某个方向缓慢而无可抗拒地流淌。虚空之中，开始出现一丝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灰色的、带着万物终结意境的“气流”。这些气流如同宇宙的叹息，所过之处，连“星尘舟”散发的银灰色光辉都似乎被汲取、黯淡了一分。

林风能清晰地感觉到，右臂的终结核心，在这种环境下，不再是沉寂，也不再是简单的脉动，而是如同回到了母体般，散发出一种舒适与渴望交织的意念。它不再需要林风主动引导，便自发地、贪婪地吸收着那些灰色的终结气流，那深沉的黑色纹路仿佛都变得鲜活、深邃了一些。

而他左手的秩序之令，则在这种极致的“终末”环境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它散发出的微光被压缩到极致，只能勉强护住林风自身和舟内的维生舱，仿佛狂风暴雨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若非之前融入了一丝“源初之光”的本源意蕴，恐怕早已彻底黯淡。

（承）

“我们……接近了……”维生舱中，灵韵微弱的意念再次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悸动与……一丝恐惧。“归墟之喉……是循环的……终点之一……也是……起点之一……小心……那里的……‘规则’……是颠倒的……”

颠倒的规则？林风心中一凛。

又前行了不知多久，前方的“景象”终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缺口”。

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洞口或裂缝，而是一个巨大的、不断缓慢旋转的、由无数灰色气流构成的旋涡！旋涡的边缘模糊不清，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但其中心，却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致的“无”！那不是黑暗，也不是虚无，而是一种连“不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要被否定的绝对终焉！

仅仅是目光触及那旋涡的中心，林风就感觉自己的灵魂、意识、甚至“存在”本身，都要被其吸摄、剥离、彻底湮灭！他体内的秩序道基发出了濒临崩溃的哀鸣，左手的秩序之令瞬间光芒尽失，变得冰冷沉重！

这里，就是归墟之喉！万物寂灭的最终归宿之地！

而右臂的终结核心，则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鸣！它不再满足于吸收周围游离的灰色气流，而是传递出一股强烈的、想要投入那漩涡中心、回归那绝对终焉的渴望！这股渴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林风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右臂！

“稳住……心神……”灵韵的意念带着焦急传来，“感受……你体内的……‘平衡’……秩序……源于终末……终末……亦期盼秩序……”

林风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从那恐怖的吸引与终结核心的躁动中强行挣脱出一丝清明。他回想起星枢长老的教诲，回想起“源初之光”蕴含的平衡真意，更回想起自己同时身负这两种力量的独特本质！

他不再抗拒终结核心的渴望，也不再强行维持秩序之令的微光。而是尝试着，将心神沉入那奇特的“双生平衡”状态之中。

秩序道基的白光与终结核心的黑暗，不再是对抗，而是在他体内构成了一个微妙的、旋转的平衡力场。这个力场，似乎与外界那巨大的归墟旋涡，产生了一种极其细微的……同频共振！

（转）

就在这共振产生的刹那，异变发生了！

那庞大无比、吞噬万物的归墟旋涡，其旋转的速度似乎……减缓了微不足道的一丝！而在那极致终焉的漩涡中心，那连“无”都要被否定的绝对黑暗里，竟然……浮现出了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光”！

那光，与“源初之光”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 foundational，仿佛是整个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光，是“存在”这个概念本身的起点！

秩序源于终末！这归墟之喉的极致终焉之地，竟然孕育着最本初的秩序之光！

这一幕，颠覆了林风的认知！也让他瞬间明白了灵韵所说的“起点之一”的含义！

然而，这奇迹般的景象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那点乳白色的初生之光刚刚浮现，便被周围无尽的终焉气息所淹没、吞噬，消失不见。归墟旋涡恢复了原本的旋转速度，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林风知道，那不是幻觉！他体内那因为共振而短暂活跃的双生平衡力场，清晰地记录下了那一刻的规则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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