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梦华录：清风不识字 第15章 宗亲暗影现，密探入深宅

汴京的暑气尚未消退，天牢深处却寒气彻骨。王怀安被打入死牢后，虽缄口不谈背后宗亲的具体身份，但大理寺的审讯记录里，“宗室封地”“岁币异动”等只言片语，已让将军府的气氛再度凝重。

林墨将审讯副本铺在案上，指尖划过“漠北款项经宗室封地中转”一行字，眸色沉凝：“王怀安一个御史大夫，若没有皇室宗亲撑腰，绝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勾结鞑靼。这背后之人，必定手握实权，且对朝堂格局早有图谋。”

萧景琰摩挲着帅印上的纹路，眉头紧锁：“当今宗室中，有权调动封地资源、且与鞑靼有潜在利益牵扯的，不外乎三人——越王赵颢、荣王赵顼、雍王赵颢。越王常年驻守西京，手握部分兵权；荣王主管宗室岁币，账目繁杂；雍王看似不问政事，却与朝中不少老臣过从甚密。”

“三人皆有嫌疑，但证据不足，贸然调查只会打草惊蛇。”思华端来凉茶，语气担忧，“宗室身份尊贵，稍有不慎便会被扣上‘污蔑皇亲’的罪名，反而给了对方反击的口实。”

林墨指尖轻点案桌，已有计策：“正面调查不可行，便从侧面突破。其一，承宇，你以巡视边境为由，暗中前往越王封地洛阳，查清当地是否有与鞑靼通商的痕迹，尤其是金银珠宝的流向；其二，思华，你借助女子学堂的人脉，接触荣王府的内眷——荣王妃素来喜爱结交贵女，你可通过学堂学生的母亲递帖拜访，打探王府近期的财务往来；其三，我亲自去查雍王——他府中近日新聘了一位西席先生，据说曾游历漠北，此人或许是关键。”

萧景琰沉吟片刻，补充道：“我会暗中联络大理寺卿，让他暂缓结案，同时借整理王怀安家产之机，排查是否有与宗室相关的信物或书信。另外，陛下虽已信任我，但宗室之事敏感，需格外谨慎，切记不可暴露真实意图。”

三日后，众人分头行动。承宇快马加鞭赶往洛阳，乔装成布商，穿梭于各大商号之间。不出数日，他便发现一家名为“锦记”的当铺十分可疑——当铺老板与鞑靼商人暗中交易，且出手阔绰，其背后的东家，正是越王封地的管家。他悄悄收集了当铺的交易账本和鞑靼商人的画像，连夜派人送回汴京。

思华则凭借精湛的茶艺，在荣王府的赏花宴上博得了荣王妃的好感。闲谈间，她有意无意提起西域珍宝，荣王妃果然来了兴致，炫耀起府中近日得到的一批“漠北奇玉”，还说“是一位远方故人所赠”。思华不动声色地记下玉饰的样式，暗中让人画了下来，与承宇送来的鞑靼商人画像旁标注的信物对比，竟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林墨通过女子学堂的一位学生，得知雍王的西席先生常在城西的“清风茶馆”与人会面。她乔装成茶馆的伙计，暗中观察数日，发现这位西席先生每次会面的对象，竟是王怀安府中逃脱的亲信！两人谈话时提及“雍王殿下”“大事将成”，还提到了“宫城密道”的位置。

林墨当机立断，让人暗中跟踪西席先生，最终在他的住处搜到了一封密信——信中明确写着雍王与鞑靼的约定：鞑靼出兵牵制边境，雍王在汴京发动宫变，拥立自己为帝，事后割让燕云十六州作为回报。信末的印章，正是雍王的私印。

证据汇总到将军府时，萧景琰不禁脊背发凉：“没想到竟是雍王！他平日里韬光养晦，没想到野心如此之大。”

“雍王看似不问政事，实则暗中布局多年。”林墨神色严肃，“王怀安只是他的棋子，荣王或许是被他利用，而越王则可能与他达成了某种利益交换。如今宫变的迹象已现，我们必须尽快禀报陛下。”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入宫的前一夜，汴京突然戒严。宫城方向传来隐约的厮杀声，街头巷尾流言四起——雍王发动宫变，控制了宫门，要求宋仁宗禅位！

萧景琰猛地站起身，握紧腰间佩剑：“来势汹汹！我们必须立刻出兵，保护陛下！”

林墨却按住他的手，眼神锐利：“不可冲动。雍王既然敢发动宫变，必定早有准备，宫中或许已有他的内应。我们贸然出兵，可能会落入圈套。”

她迅速思索：“现在有三件事要做：第一，承宇立刻带边境精锐赶回汴京，控制城外要道，防止雍王的亲信逃脱或鞑靼援军入城；第二，思华联络城中的禁军统领——他曾受过萧将军的恩惠，必定会站在陛下这边，让他暗中调动禁军，包围宫城；第三，我与萧将军亲自入宫，寻找宫城密道，直捣雍王的巢穴。”

夜色如墨，汴京的宫墙下，刀光剑影即将划破宁静。林墨与萧景琰并肩站在将军府门前，身后是整装待发的士兵。一场关乎大宋安危的生死较量，已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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