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殿门口挤得慌,比杂役院领饭的时候还乱。外门弟子们排着歪歪扭扭的队,手里攥着令牌,脸上大多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没人敢大声说话——都知道,这儿的资源领取,从来不是“按规矩来”。
林孞站在队尾,看着前面的弟子领完资源,刚转身就被两个穿灰袍的弟子拦住,低声说了几句,那弟子就哭丧着脸,从布包里掏出一枚下品灵石递过去,才敢匆匆离开。他心里冷笑——果然,外门的潜规则,来得比他想的还快。
终于轮到他了。事务殿的管事还是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扔过来一个布包:“林孞,三枚下品灵石,两瓶聚气丹,赶紧拿了走,别耽误后面的人。”
林孞接过布包,刚要转身,就被一道粗嗓门拦住了:“嘿,新来的,站住!”
他心里一沉,缓缓转过身——三个外门弟子堵在门口,带头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膛黝黑,穿件洗得发白的锦袍,腰间挂着块劣质玉佩,眼神斜睨着他,嘴角带着点不屑的笑。旁边两个跟班,也都是练气三层的样子,往两边一站,刚好堵住了门口的路。
周围的弟子瞬间安静下来,都往后退了退,没人敢上前,甚至没人敢多看——林孞听见有人小声嘀咕:“是王虎,他是外门李管事的侄子,每月都在这儿克扣新来的资源。”
“新来的?”王虎往前凑了两步,伸手就拍林孞的肩膀,力道重得很,林孞故意往后踉跄了一下,装出“受不住”的样子。王虎见状,笑得更得意了:“听说你就是那个从杂役院爬上来的?叫林孞是吧?”
“是……是虎哥。”林孞低下头,声音故意抖了抖,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手里的布包攥得更紧,却故意露出个角,让里面的灵石反光能被看见,“我……我刚领完资源,这就走,不耽误虎哥的事。”
“走?”王虎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布包,林孞“哎呀”一声,假装没拿稳,布包就被抢了过去。王虎掂了掂布包,打开一看,眼睛亮了:“三枚下品灵石,两瓶聚气丹?不错嘛,杂役院出来的,运气倒好。”
他旁边的跟班凑过来,谄媚地笑:“虎哥,这新来的不懂规矩,得教教他怎么在咱们外门混。”
“说得对。”王虎把布包往怀里一揣,抬头盯着林孞,眼神里的嚣张快溢出来了,“小子,在咱们外门领资源,规矩你懂不懂?新来的弟子,头三个月的资源,得交一半给我,算是‘孝敬’,以后才能安安稳稳的。今天看你是第一次,我也不多要,就拿两枚灵石,一瓶聚气丹,剩下的,你自己留着,怎么样?”
“怎么样?”这话问得跟施舍似的,周围的弟子都低下头,没人敢替林孞说话——谁都知道,王虎说“拿”,就是“抢”,你不给,就得挨揍,上次有个新来的弟子不肯给,被他打得躺了三天,最后还是自己认了怂。
林孞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发抖,像是吓得不轻,声音里带着点哭腔:“虎哥……这……这是我这个月的修炼资源,要是给了您,我……我就没的修炼了……”
“没的修炼?”王虎脸色一沉,伸手就推了林孞一把,林孞“扑通”一声,故意摔在地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装出“不敢反抗”的样子。王虎上前一步,脚踩在他的布包边缘,碾了碾:“你他妈跟我讨价还价?杂役院出来的废物,能让你留在外门就不错了,还敢跟我要资源?今天这东西,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周围的弟子里,有人偷偷叹了口气,有人露出点同情,却没人敢出声——王虎有李管事撑腰,没人惹得起。
林孞趴在地上,“呜呜”地假哭,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王虎腰间的玉佩——劣质的玉,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虎”字,丑得很。他心里冷笑,脸上却哭得更“伤心”了:“我给……我给虎哥!您别打我,我给!”
他慢慢爬起来,从怀里掏出那瓶没被抢走的聚气丹,又从兜里摸出两枚下品灵石——其实他早把一枚灵石和半瓶聚气丹藏进了系统空间,手里递过去的,本就是准备“上交”的。王虎一把抢过去,掂了掂,满意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完了?废物就是废物,欠收拾。”
他旁边的跟班也跟着起哄:“虎哥,这小子还算识相,就饶了他吧。”
“算他运气好。”王虎把灵石和丹药揣进怀里,斜睨了林孞一眼,像看条狗似的,“记住了,以后每月领完资源,主动送到我住处去,少一枚灵石,我就打断你的腿!滚吧!”
“是……是!谢虎哥饶命!”林孞连连点头,躬着身子,假装“惊魂未定”地往后退,退到人群外,才“踉踉跄跄”地转身,往小院的方向走。
王虎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废物就是废物,不经吓。”说完,又转身去拦下一个新来的弟子,嚣张的笑声在事务殿门口回荡。
没人注意到,林孞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一枚巴掌大的黑色小册子,是系统上次奖励的【社死日记】,只要将目标的名字和“糗事锚点”写上去,日记就会自动将这些糗事以“流言”的形式,在外门弟子中传播,越糗的事,传播得越快,越广,直到让目标彻底“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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