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山门立在云雾里,青玉石柱上刻着的“青云”二字,林孞以前看时总觉得高不可攀——那时候他还是个外门弟子,每次下山采灵草,都得在山门口等半个时辰,守卫弟子的眼神里,总带着点不耐烦的轻视。可今天不一样,刚走到山脚,两个穿银甲的守卫就快步迎了上来,腰弯得比以前见着内门长老还低。
“是林师兄吧?”左边那个守卫脸上堆着笑,眼神往林孞身后的石敢当和百晓生扫了一圈,又赶紧落回林孞身上,“掌门早就吩咐过,您一回来,直接放行,不用通报!”
林孞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往前走——手里的玄夜剑鞘上,陨星传承的淡紫色符文若隐若现,是他昨天夜里炼化传承时不小心沾上的,此刻在阳光下亮得扎眼。石敢当跟在后面,扛着那根被他磨得发亮的拐杖,眼睛瞪得溜圆,嘴里不停念叨:“好家伙,这山门比落星镇的客栈气派十倍!俺以前只在画本上见过这么大的石头柱子!”
百晓生揣着《百晓录》,走得慢,眼神却没停过,一会儿扫扫山门的符文,一会儿看看远处的内门楼阁,小声跟林孞说:“老大,你看那边,穿蓝衫的是内门乙组的弟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带着点酸气;还有那边廊下站着的,是外门管事,以前是不是跟你不对付?现在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来了。”
林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以前管外门弟子采灵草的刘管事,以前总找他麻烦,嫌他采的灵草品相不好,扣他的灵玉。现在刘管事缩在廊柱后面,偷偷往这边看,眼神里又怕又愧,见林孞看过来,赶紧缩了回去。
“以前的事,算了。”林孞笑了笑,脚步没停。
刚进内门,就听见一阵喧闹。一群穿青衫的外门弟子围了过来,领头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叫张小胖,以前跟林孞一起采过灵草,两人还分过半块灵果糕。张小胖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抓着林孞的袖子就喊:“林哥!你可回来了!俺听人说你闯陨星遗迹,得了上古传承,还把天机阁的人耍得团团转,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林孞摸了摸他的头,跟以前一样。
“哇!林哥你太厉害了!”张小胖蹦着跳着,周围的外门弟子也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林师兄,筑基难不难啊?”“那七情迷障真的会让人疯吗?”“天机阁的罗盘是不是真的能推演一切?”
林孞耐心地答了几句,刚要往前走,就听见一声冷哼,声音里满是不屑:“哼,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了点传承,就敢在这儿摆架子?”
人群分开,一个穿白衫的内门弟子走了过来。他长得眉清目秀,手里拿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青云宗的山景,腰间挂着块上品灵玉——是内门弟子里的天才,叫王浩,以前总看不起外门弟子,觉得他们出身低贱。
王浩走到林孞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林孞,你以前不过是个连灵草都采不好的外门弟子,现在仗着点运气筑基成功,还敢让守卫弟子放行?真以为自己成了人物?”
石敢当一听就炸了,攥着拐杖就往前冲:“你小子说啥?俺老大厉害咋了?比你这只会扇扇子的软蛋强一百倍!”
“敢当,别动。”林孞拉住他,眼神冷了冷,看着王浩,“我是不是人物,不用你评说。倒是你,身为内门弟子,对着外门师弟们冷嘲热讽,这就是青云宗教你的规矩?”
王浩脸一红,刚要反驳,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王浩!不得无礼!”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灰袍的长老走了过来,是内门负责弟子考核的李长老。李长老以前见过林孞,那时候林孞还是外门弟子,因为灵根普通,没少被他忽视。可现在,李长老走到林孞面前,态度恭敬得很,先对着他拱了拱手,才转头瞪王浩:“林小友如今已是筑基修士,还得了陨星传承,是我青云宗的栋梁!你敢对他无礼,是不是想被逐出师门?”
王浩吓得赶紧低下头,嘴里嘟囔着“弟子不敢”,却还是不服气,狠狠瞪了林孞一眼,转身跑了。
李长老看着林孞,眼神里满是重视,伸手摸了摸林孞的道种气息,点头称赞:“好啊好啊,情之道种,罕见得很!筑基中期的修为,比我当年还快!陨星传承更是上古大能的东西,你这次回来,可是给咱们青云宗长脸了!”
周围的弟子们听得更热闹了,外门弟子们满脸羡慕,内门弟子们有的嫉妒,有的则开始盘算着要不要跟林孞搞好关系。百晓生凑到林孞耳边,小声说:“老大,李长老以前是王浩的师父,现在却帮着你,说明宗门高层已经决定重视你了。”
林孞点点头,跟着李长老往内门深处走。以前他只能在外门的木屋住,漏风漏雨,冬天冷得睡不着。可这次,李长老直接把他带到了内门的“清雅院”——院子里有灵泉,有灵木,还有专门的修炼室,比外门管事的住处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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