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深处的黑暗比想象中更浓,脚下的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悬浮的陨星石碎片,踩上去“咯吱”响,像随时会碎。林孞拉着苏九夭,一步步往前挪,玄夜剑的剑穗晃个不停,剑身上的符文忽明忽暗,显然也在抗拒周围的情绪波动。
“阿林哥,前面好像有东西!”苏九夭突然停住,指着前方的黑暗——那里,一团巨大的漩涡正在缓缓旋转,不是灵力,是纯粹的情绪,像团活过来的墨汁,裹着金、红、紫各种颜色的光丝,大得能吞下一整座小山。漩涡边缘的光丝扫过旁边的陨星石,石头瞬间“咔嚓”裂成粉末,连点渣都没剩,只留下股淡淡的情绪余波,呛得人心里发慌。
“这就是核心入口?”林孞眯起眼,情绪领域悄悄展开——刚碰到漩涡的边缘,就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弹了回来,领域里的淡紫色光晃了晃,差点散了。他能“摸”到漩涡里的情绪,比光柱外乱十倍不止:有玄夜堕仙的不甘,混沌邪族的贪婪,还有无数修士的喜怒哀乐,甚至有几缕极淡的、属于之前死在遗迹里的人的绝望,层层叠叠,缠在一起,像个绞肉机,谁进去谁就得被搅碎神智。
周围的人也陆续追了上来,刚看到漩涡就炸了锅。
一个烈火宗弟子提着火焰刀,往前冲了两步,梗着脖子喊:“怕什么!不就是个情绪漩涡吗?咱们用灵力硬闯!”说着,就想往漩涡里跳。
“别冲动!”旁边的烈火宗长老赶紧拉住他,可还是慢了一步——弟子的衣角蹭到了漩涡边缘的光丝,瞬间“啊”地惨叫一声,手里的火焰刀掉在地上,眼睛突然翻白,嘴里胡言乱语:“我的!都是我的!飞升了!我要飞升了!”说着就往碎片外跳,还好被长老拽了回来,可人已经疯了,嘴里只剩“飞升”两个字,眼神空洞得吓人。
“好家伙,这漩涡比七情迷障狠多了!”苏九夭吓得往林孞身后缩了缩,指着那疯癫的弟子,“你看那小子,刚蹭到就疯了,要是进去,不得直接变成傻子?”
寒冰谷的弟子也试了,一个白衣女子捏了个冰诀,往漩涡里扔了块冰锥——冰锥刚碰到漩涡,就被情绪光丝缠上,瞬间融化,连带着女子的灵力都乱了,“哇”地吐了口血,脸色苍白:“不行……里面的情绪太乱了,冰术压不住,反而会被反噬……”
散修们更是慌了,有的往后退,有的站在原地搓手,嘴里念叨着:“这咋整啊?核心入口在里面,进不去咋拿宝贝?”“早知道这么危险,就不来了!”“可里面有玄夜的传承啊……放弃了太可惜……”焦躁和无奈像雾气似的弥漫开来,谁都想进去,可谁都不敢先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情绪漩涡转个不停。
宋钟和李长老也追了上来。宋钟看到漩涡,先是愣了愣,随即眼里又冒出光——他之前推演过,核心入口的禁制是情绪相关,只要能破,宝贝就是他的!他不顾李长老的阻拦,从怀里摸出块新的天机玉,手指掐着推演诀,嘴里念念有词:“天机术——破妄!给我算!核心入口的破解之法!”
天机玉亮了起来,淡白色的光映着宋钟的脸,可刚碰到漩涡的情绪波动,玉光就开始乱晃,宋钟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手指掐诀的速度越来越快,额头的汗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李长老在旁边看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少主,不行就别算了!这情绪太乱,会反噬的!”
“不行!我必须算出来!”宋钟咬着牙,加大了灵力输出,天机玉的光越来越亮,可突然“咔嚓”一声,玉上裂了道缝,一股黑色的情绪光丝顺着玉钻进宋钟的手指,直冲他的丹田!
“呃啊——”
宋钟惨叫一声,天机玉掉在地上碎成渣,他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里带着点黑色的情绪光丝,显然是推演反噬,道心又受了伤。他瘫坐在悬浮的陨星石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里喃喃自语:“推演不出……里面的情绪太乱了……太乱了……天机被彻底搅碎了……连一点痕迹都算不到……”
李长老赶紧扶住他,脸色也沉了下来——连天机术都推演不出,这情绪漩涡,难道真的没人能破?
周围的人更绝望了。烈火宗长老叹了口气,收起了火焰刀;寒冰谷的白衣女子也退到了后面;散修们开始窃窃私语,有的已经准备转身离开,毕竟宝贝再好,也得有命拿。
苏九夭拉了拉林孞的袖子,小声说:“阿林哥,要不咱们也走吧?这漩涡太吓人了,进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林孞却没动,眼睛一直盯着那情绪漩涡,嘴角反而慢慢勾起一抹笑——别人觉得是死局,可在他眼里,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舞台!情绪漩涡又怎么样?他的情绪领域,最擅长的就是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他摸了摸怀里的玄夜令牌,令牌微微发烫,和漩涡里的情绪波动产生了共鸣,像是在说:“来吧,用你的领域,驯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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