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春秋》访谈带来的热度尚未完全消退,楚言的工作日程便已肉眼可见地密集起来。《追寻》的后期制作接近尾声,宣传大战即将拉开序幕。李导对这部倾注了心血的电影寄予厚望,宣传行程排得满满当当,首映礼、媒体发布会、城市路演……第一站就是距离本市千里之外的金融中心S城,为期三天。
出发的前一晚,家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离愁,尽管谁都刻意没有表现出来。
暖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变得格外黏人,抱着楚言的腿不肯撒手,连最爱的动画片都失去了吸引力。楚言没有像往常一样抱她,而是蹲下身,平视着女儿的眼睛,语气是难得的耐心与温和:“爸爸要去工作几天,很快回来。”
暖暖的小嘴瘪了瘪,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不能带暖暖去吗?”
“不行,”楚言摇头,伸手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金豆豆,“那边人多,不方便。妈妈和阿姨在家陪你。”
暖暖虽然不情愿,但看着爸爸认真的眼神,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指:“那……拉钩钩,爸爸要快点回来,给暖暖带礼物!”
楚言看着那根小小的、肉乎乎的手指,郑重地伸出自己的小指,与她勾在一起:“好,拉钩。”
苏晚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的互动,心里酸酸软软。她走上前,将暖暖抱起来,柔声安抚:“爸爸是去当大英雄,给他的新电影打仗去了。暖暖在家给爸爸加油,好不好?”
暖暖把头埋在妈妈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深夜,苏晚帮楚言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他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物,必要的证件和剧本资料,简洁得如同他本人。
“S城那边温差大,早晚记得加件外套。”苏晚将一件薄羊绒衫叠好放进行李箱,轻声叮嘱,“发布会面对媒体,尽量……别太惜字如金。”她知道他的性子,但还是忍不住提醒。
楚言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心头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温热的情绪。他伸出手,从后面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苏晚的动作一顿,身体微微僵硬,随即放松下来,靠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里。这是他很少主动做出的亲密举动,带着不言而喻的眷恋。
“照顾好自己,和暖暖。”他的声音低沉,响在她的耳畔。
“嗯,你也是。”苏晚轻声回应,“不用担心我们。”
短暂的拥抱后,楚言松开了手,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两人之间流淌的那种无需言说的牵挂,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
第二天清晨,天光未亮,楚言便出发前往机场。他没有叫醒还在熟睡的暖暖,只在暖暖额头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又深深看了苏晚一眼,便提着行李箱,转身没入黎明前的薄雾中。
门关上的轻响,让苏晚的心也跟着空了一下。这是他们确立关系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别。
接下来的两天,苏晚努力让生活保持原有的节奏。她送暖暖去幼儿园,自己去上为《匠心之旅》后续录制准备的声乐和文化课,晚上接暖暖回家,做饭、讲故事、哄睡。日子充实而平静。
只是,家里少了那个高大的、沉默的身影,总觉得过于安静了。暖暖也会时不时地问起“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让苏晚更加深刻地体会到,楚言的存在,早已如同空气和水,融入了她们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她通过手机关注着楚言在S城的动态。媒体发布会上的他,依旧是那个冷峻寡言的影帝,回答问题时言简意赅,气场强大。但在流出的后台花絮片段里,有记者捕捉到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时,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柔和——屏幕上,是苏晚刚发过去的、暖暖对着镜头比耶的照片。
林薇也时不时发来消息,汇报着宣传的顺利进展和外界对楚言“敬业”、“状态极佳”的一致好评。
与此同时,苏晚自己的工作也迎来了新的节点。《匠心之旅》先导片播出,她在水乡古镇认真学绣、体验造纸的片段,展现了她沉静、好学的一面,收获了不少好评。之前接触的几个剧本,也有了回音,其中一个讲述中年女性重返职场、寻找自我价值的都市剧,角色颇有深度,制作团队也很靠谱,林薇极力推荐。
苏晚仔细研读了剧本,被女主角的坚韧与成长所打动。这似乎是她复出后,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有分量的演员工作。
晚上,哄睡暖暖后,她拨通了楚言的视频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屏幕那端,楚言似乎刚结束一场活动回到酒店房间,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但眼神依旧清醒。背景是酒店规整却冰冷的装潢。
“还没休息?”他问,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嗯,刚把暖暖哄睡着。”苏晚看着他,“看你今天发布会了,很顺利。”
“嗯。”楚言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们呢?”
“我们都好。暖暖今天在幼儿园得了朵小红花,可开心了。”苏晚分享着日常,然后顿了顿,切入正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林姐那边递过来一个剧本,我觉得还不错,是现代剧,关于女性成长的,制作班底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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