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大宋：我在靖康玩职场权谋 第90章 一个人的战争

金国在宋钦宗赵桓一系列周密的军事部署与外交周旋组合拳之下，早已陷入内外交困之局——边境防线节节溃退，后方粮草运输线遭宋军袭扰得几近断绝，军中将士厌战情绪日益高涨，面对宋军步步紧逼，终究难以支撑，不得不放下先前嚣张气焰，选择妥协退让。

于是，金国迅速遴选朝中重臣组成使团，携加盖金国国玺的国书即刻启程，一路南下赶赴汴梁。使团成员皆神色凝重，深知此次谈判关乎金国未来走向，名义上欲与大宋开启和平谈判，实则暗藏试探大宋底线的深意。

谈判初期，金国使者端坐案前，双手交叠置于案上，表面痛快应允了赔款百万两白银及割让边境三州之地的要求，话音刚落却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谦卑姿态，言辞恳切恳请大宋酌情削减赔款数额，眼底藏着一丝侥幸，试图为金国争取更多喘息空间。

消息传回朝堂，满朝文武皆认为赵桓会见好就收。毕竟此时收兵既能获巨额赔款充实国库，又能收回部分失地，对大宋而言已是稳赚，先捞取这实打实的好处才是稳妥之举。几位手握兵权的将领捻须点头称是，户部官员则早已在心中盘算赔款入库后的财政规划，不少人甚至暗中算计着如何分配这份“功绩”。

然而，赵桓端坐龙椅之上，巍峨的紫宸殿内鸦雀无声，只听得他沉稳的声音在梁柱间回荡。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殿中文武百官手中笏板险些脱手，金国使者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尽皆惊得目瞪口呆，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赔款数额，可稍作减免；割地之事，亦能暂缓时日再议。”赵桓眼帘微垂，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平静语气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一字一句清晰传入众人耳中，令在场者无不心头一震。

话音刚落，他身着明黄色龙袍缓步走下龙椅，龙袍下摆随步伐轻扫金砖地面，发出细微摩擦声。目光先锐利扫过神色各异的金国使者，见他们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随即缓缓移动，最终定格于大殿角落身着华丽锦袍、却因羞愧与恐惧神情木然的太上皇赵佶身上，眼神交织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探究目光中，赵桓再次开口，声音清冷如霜：“朕此刻，金银财物、城池土地，这些身外之物，一无所求。”文武百官皆屏息凝神，目光紧紧追随着皇帝身影，殿内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顿了顿，深邃眼眸中闪过一丝难察的痛楚，随即恢复冰冷的坚定，目光重新转向金国使者，一字一顿道：“唯有一人，平安归来。”

其声如寒冬腊月冰棱击玉，在空旷大殿中久久回荡，清晰而冷冽，带着令人心悸的坚定，殿内烛火似也因这股寒意微微摇曳。

“朕听闻，朕的亲妹妹柔福帝姬，前次汴梁之乱、金人破城劫掠之际，被尔等强行掳掠至北方苦寒之地，一路上风餐露宿，受尽颠沛流离之苦。”赵桓紧握双拳指节泛白，语气中压抑着对妹妹的心疼与对金人的愤恨，每一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今日，朕予尔等一个明确抉择，无需多言，也不必迂回试探。”他抬手示意殿内议论的大臣噤声，目光锐利扫过全场，沉声道。

“用朕麾下将士浴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擒获的数万金军俘虏——他们皆是金国精锐中的精锐，来换回柔福帝姬这一个人，朕便同意与金国罢兵言和，从此边境休战。”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爆发出一片哗然。“陛下三思！”不知是谁先忍不住低呼出声，紧接着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有的大臣急得满脸通红，连连拱手进谏；有的则不住摇头叹息，面露忧色；还有的忍不住站起身来，显然对皇帝这一决定极为意外与不解。

在众人看来，那数万金军俘虏皆是身经百战、骁勇善战的精锐，若放回金国，无疑是纵虎归山，日后必成大宋心腹大患；而柔福帝姬不过是一介深宫女子，于国计民生无甚影响，以如此高昂代价换回一人，这笔买卖无论从哪个角度盘算，都是金国血赚不亏！武将们纷纷面露忧色，直言此举会削弱宋军威慑力，文臣中也有不少人认为此举过于冒险。

金国使者更是惊得猛地起身，座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他瞪大双眼盯着赵桓，嘴唇哆嗦，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难以置信的神色，甚至怀疑自己因旅途劳顿听错了皇帝的话，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反驳之语。

然而，不等金国使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赵桓接下来的话语，却如数九寒冬冰水，瞬间浇在他们头上，令他们从头顶凉到脚底，如坠冰窟，浑身发凉，额头上渗出细密冷汗。

“当然，尔等亦有拒绝交换的权利，朕绝不强求。”赵桓负手而立，身影在烛火映照下格外挺拔修长，语气听不出丝毫喜怒，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令金国使者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缓缓向前逼近一步，龙靴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声响，目光如两道利剑直刺金国使者心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决绝意味：

“若是不愿交换，那朕便亲率百万大军，御驾北上赴上京，亲手接朕的妹妹回家！届时，金军俘虏一个不留，金国边境城池亦将寸土难存，后果尔等自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