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大宋：我在靖康玩职场权谋 第118章 被戏耍的狼

终究，一则足以撼动金国朝堂根基的消息，猝然刺破了金国君臣沉浸多日的虚妄幻梦——他们本以为宋廷积弱已久，军力涣散，尽可如往昔般随意拿捏，连日来君臣议事时眉宇间的轻松惬意，此刻尽数凝固。

一名自西夏仓皇出逃的党项贵族，一路躲避宋军的严密追击与沿途乱兵的烧杀劫掠，鞋底早已磨穿，脚腕布满血泡，辗转数千里、历经九死一生后，衣衫褴褛如乞丐，形容枯槁似老叟，发丝凌乱如枯草，脸上布满尘土与血污，终抵金国都城上京。经金廷卫士层层盘验、反复讯问，确认身份无误后，方得佝偻着身子被引入大殿，面见金国君主完颜吴乞买。

当他声带哭腔、双手不住地颤抖，将宋军以“雷鸣”“天火”之威，在短短十余日内便击溃大夏数十万精锐铁骑、连破灵州、兴州数座重镇，逼得西夏国主李乾顺走投无路，已在宫中收拾行囊，几欲开城献降的实情一字一句道出时，金国庄严的大殿内霎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大臣们的呼吸都似被无形的手扼住，凝固在空气中。

金兀术率先从震惊的怔忪中回神，他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攥住那贵族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臂膀上的肌肉紧绷如铁，双目圆睁如铜铃，虎目之中燃着难以置信的熊熊怒火，厉声喝问：“你所言何意？！大夏数十万精锐铁骑岂是等闲之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竟敢在此诓骗本王与陛下！”

“句句属实啊王爷！小的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凌迟之刑，绝无半句怨言！”那贵族被攥得脖颈生疼，喘不过气来，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全靠金兀术的手提着才勉强站立，“宋人的火器实非凡人可挡！‘雷鸣’之声震彻天地，入耳便让人头晕目眩；‘天火’所过之处草木皆焚，钢铁亦能融化！我们引以为傲的铁鹞子骑兵，身披重甲手持长矛，未及冲到宋军阵前百步之内，便被那密集的火器轰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尽数殒命！他们的火炮更是恐怖至极，仅需一轮齐射，数丈高的坚固城墙便轰然坍塌，如摧枯拉朽一般！”

完颜吴乞买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由最初听闻消息时的涨红，转瞬转为如铁青的铁块，最终彻底化为一片毫无血色的死白。他猛地从龙椅上直起身，身体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回首死死盯住殿中悬挂的巨大舆图，目光先是落向黄河北岸代表岳飞大军的醒目标识——那里曾被他们视为宋军的主攻方向，重兵布防；随即目光疾转至西侧，那条代表韩世忠进军路线的致命红箭，如毒蛇般噬入眼底，过往种种疑点瞬间串联，他瞬间洞悉了所有真相。

声东击西！这三个字如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那看似声势浩大的二十万大军，原是虚张声势的疑兵——不过是临时拼凑的乡勇与老弱残兵，身披崭新铠甲、高举旌旗，在黄河北岸往复移动，故作大军云集之态；那日夜不息的炮声，只为掩盖西线真实动向——实则是用少量火炮循环轰击，制造兵力雄厚、即将渡河的假象；那漫山遍野的龙旗，更是迷惑金军视线的幌子——数十面大旗由军士轮流扛持，在山林间反复穿梭，让人错估宋军实际兵力！这一切全是假的！皆是那年轻宋帝赵桓用以牵制他们全部注意力的诱饵！他真正的杀招，从来不在防备森严、金军布下天罗地网的北境，而在防务空虚、被他们视作“后方无忧”的西疆！

“噗——！”巨大的震惊与彻骨的羞愤交织之下，一口滚烫的鲜血从完颜吴乞买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在身前的案几之上，殷红的血迹迅速蔓延，染红了铺开的舆图，将那代表西疆的地域浸成一片刺目的红。他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龙椅发出“吱呀”的不堪重负之声。

奇耻大辱！这简直是大金建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他乃纵横草原、覆灭辽朝、威慑中原、令四方部族俯首称臣的大金皇帝，竟被一个二十出头、在他眼中不过是“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这般戏耍！如同街头艺人耍猴般，将他与整个金国朝堂玩弄于股掌之上，此前的部署与谋划，如今看来都成了可笑的闹剧！

“赵——桓——！”他耗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嘶哑凄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反复回荡，满是无尽的愤怒、深入骨髓的屈辱，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却在心底不断蔓延的无法抑制的……恐惧。胸腔剧烈起伏，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那模样不复往日的威严，只剩被击溃后的狼狈与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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