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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道长毛小方重生 第162章 义庄尸变

作者:冰封锝芯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30 16:23:29

周家村的野菊还沾着晨露时,毛小方收到了任家镇的急信。信纸泛黄,墨迹被泪水晕开大半,只看清“任发惨死”“尸变”几个字。他捏着信纸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任家镇的任发,十年前曾请他看过祖宅风水,是个面慈心软的乡绅,怎么会突然遭此横祸?

“师父,任家镇……”小海凑过来看信,眉头拧成疙瘩,“会不会和二十年前的迁坟有关?我听镇上的老人说,任发的爹下葬时,那风水先生留了句怪话,说‘二十年花开,棺起尸来’。”

达初的狐火在指尖跳了跳,金红色的火苗映出他眼底的凝重:“任家老太爷的坟地在乱葬岗边缘,本就是聚阴的地方,若真被风水先生动了手脚,二十年尸变不足为奇。”

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亮起,碎片里映出任家镇义庄的景象:停尸床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墨斗线,墙角的朱砂罐翻倒在地,红砂在地上拖出道长长的血痕,痕尽头的门板上,抓着半只青灰色的手掌,指甲缝里嵌着碎肉——正是任发的皮肉。

“僵尸已经出棺了!”阿秀的声音发颤,碎片边缘渗出细血,“义庄的看守被活活吓死,尸体就挂在房梁上,舌头伸得老长,七窍里全是黑血!”

三人赶到任家镇时,义庄已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任家的管家跪在门口,哭得老泪纵横:“毛道长,您可来了!老爷他……他被老太爷啃得面目全非,连收尸都没法收啊!”

毛小方推开义庄的门,一股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混着朱砂和墨斗线的气息,呛得人睁不开眼。停尸床的白布上,印着个巨大的血印,印子边缘的褶皱里,卡着块腐烂的衣角,上面绣着任家的族徽。

“任老太爷的棺木呢?”毛小方的斩妖神剑往地上一杵,剑穗的朱砂符纸突然直立,符纸指向后院的枯井,“在井里?”

管家脸色煞白:“是……是老爷坚持要把老太爷的尸骨移到义庄,说等选好新坟地再下葬。昨夜三更,我听见后院有动静,去看时就见井口冒着白气,老太爷的棺材……棺材浮在水面上,盖儿开着条缝,里面的尸骨在动……”

达初的狐火往井口一照,井水泛着青黑色,水面漂着层油花,油花里浮着颗浑浊的眼珠,正死死盯着井口。“是‘养尸水’!”他尾尖的毛炸起,“风水先生在坟底埋了块阴铁,二十年来吸足了地阴,把棺木里的尸水变成了养尸的邪水,难怪尸变这么快!”

阿秀的镜心碎片贴近井壁,碎片里映出骇人的画面:任老太爷的尸骨在井水里直立着,骨架上覆着层青灰色的腐肉,指甲长得像铁钩,嘴里的牙齿变得又尖又长,正对着水面的倒影,一下下啃咬着井壁的砖石,石屑混着黑血往下掉。

“他在认亲!”阿秀的碎片剧烈震颤,“僵尸有执念,任老太爷生前最疼任发,现在尸变后,把任发当成了‘祭品’,啃食他的血肉来巩固尸身!”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轰隆”一声,枯井的井壁炸开个大洞,青灰色的身影从洞里窜出,落地时发出沉重的闷响,正是任老太爷的僵尸!他的眼眶是两个黑洞,洞里冒着幽绿的火苗,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渍,看到毛小方等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双臂平伸,直扑过来。

“小海,用墨斗线缠他的腿!”毛小方的斩妖神剑爆发出金光,剑刃劈向僵尸的头颅,“达初,狐火烧他的关节!僵尸最怕火和阳气!”

小海立刻甩出墨斗线,线绳浸过朱砂,缠在僵尸的脚踝上“滋滋”作响,冒出黑烟。僵尸被绊得一个趔趄,回身一把抓住线绳,竟硬生生将墨斗线扯断,青灰色的手掌捏着断绳,指节咯咯作响。

达初的狐火顺着僵尸的关节往上烧,金红色的火焰燎过他的脖颈,腐肉在火中滋滋作响,却没伤到骨头分毫。“这僵尸被养尸水浸过,骨头比玄铁还硬!”他急得尾尖冒青烟,“师父,用糯米!糯米能蚀他的腐肉!”

阿秀早有准备,从布包里抓出大把糯米,往僵尸身上撒去。糯米落在腐肉上,瞬间炸开白色的烟雾,僵尸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上的腐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里面的白骨,骨头上竟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正是当年风水先生留下的“锁魂咒”,用来困住任老太爷的魂魄,让他死后不得超生,化作僵尸报复任家。

“这风水先生好狠的心!”小海的法剑刺入僵尸的肋骨,剑刃却被符咒弹开,“他不仅要任家绝后,还要老太爷永世受尸变之苦!”

僵尸突然狂性大发,双臂猛地张开,枯井里的养尸水顺着他的骨缝往上涌,在他周身凝成层水膜,糯米和狐火都被挡在外面。他的目光扫过义庄的牌位,突然转向任发的灵堂,喉咙里的嘶吼变得更加急切,显然是想再啃食任家的其他亲人。

“不能让他出义庄!”毛小方的斩妖神剑突然插入地面,剑身上的符纹亮起,在地上画出个巨大的八卦阵,“阿秀,镜心锁他的魂魄!这僵尸的执念在任家,只要打散他的执念,就能破了锁魂咒!”

阿秀的镜心碎片射出最强的光,光束穿透水膜,直刺僵尸的头颅。碎片里映出任老太爷生前的画面:他抱着年幼的任发在院子里放风筝,任发的笑声像银铃;他临终前拉着任发的手,说要选块好地,保佑任家子孙平安……这些温暖的画面与骨头上的锁魂咒相撞,符咒竟开始寸寸碎裂。

“老太爷,您醒醒!”阿秀泪如雨下,“任老爷是您最疼的儿子,您怎么能害他?这都是风水先生的阴谋,您不能让他得逞啊!”

僵尸的动作猛地僵住,眼眶里的幽绿火苗剧烈摇晃,像是在挣扎。养尸水凝成的水膜渐渐变薄,露出他胸口的玉佩——那是任发小时候送他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个“孝”字,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白光。

“就是现在!”毛小方的斩妖神剑腾空而起,金光如瀑布倾泻,劈向僵尸的头颅。这一次,僵尸没有躲避,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眶,骨头上的锁魂咒彻底崩解,化作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僵尸的身体在金光中渐渐坍塌,化作堆白骨,只有那块“孝”字玉佩还留在原地,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枯井里的养尸水不再泛着青黑,变得清澈透明,顺着井壁渗回地底,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义庄的尸臭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任发的灵堂上,香烛的烟气在光柱里轻轻浮动。管家捧着那块玉佩,泣不成声:“老太爷……总算解脱了……”

达初用狐火点燃了那些白骨,骨灰被风吹起,飘向乱葬岗的方向,像是任老太爷的魂魄终于得以安息。小海收拾着散落的墨斗线和糯米,突然发现墙角的砖缝里,卡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风水先生的字迹:“任发之父夺我良田,害我妻儿,此咒为报,二十年为期,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毛小方捏着纸条,眉头紧锁。阳光照在他的斩妖神剑上,剑刃映出义庄外的景象:任家镇的炊烟缓缓升起,孩童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带着新生的暖意,仿佛在冲淡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恩怨。

他忽然明白,有些仇恨像毒藤,缠了别人,也缚了自己。风水先生的报复看似得偿,却让两家人都坠入了地狱;任老太爷的尸变虽是被迫,却也成了仇恨的工具。而他们能做的,或许就是在仇恨蔓延前,用温暖的回忆和未泯的良知,斩断那根毒藤,让逝者安息,让生者前行。

义庄外的槐树上,不知何时落了只乌鸦,对着阳光叫了三声,然后振翅飞向远方。毛小方望着乌鸦消失的方向,将斩妖神剑收回鞘中,剑穗的朱砂符纸在晨光里泛着微红,像颗跳动的心脏,提醒着他:这人间的恩怨,从来比僵尸更难对付,但只要还有一丝善念未泯,就总有化解的可能。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任家镇的屋顶上。毛小方三人刚处理完义庄的事,打算回客栈歇脚,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拦住了脚步。开门一看,是任家的老管家,手里捧着个蒙着黑布的木盒,脸色白得像纸。

“毛道长,这是……这是从老爷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老管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掀开黑布的手都在打颤,“里面的东西……实在吓人,小的不敢留,您看看吧。”

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檀香和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信纸,最上面那张画着个扭曲的符咒,符咒旁用朱砂写着“血祭”二字,字迹狰狞,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阿秀的镜心碎片刚凑近,就剧烈震颤起来,碎片里映出骇人的画面:二十年前,任发的父亲任老太爷在祠堂里,用一把银刀划破了一个孩童的手腕,鲜血滴在一个黑色的陶罐里,而那个孩童的脖颈上,挂着块和任家老太爷僵尸身上一模一样的“孝”字玉佩。

“这是……血养咒!”达初的狐火“噌”地窜起半尺高,金红色的火苗里都带着惊惧,“用至亲的血喂养邪祟,难怪老太爷会尸变!这陶罐里养的,根本不是什么家仙,是专门吸至亲精血的‘骨血煞’!”

小海抓起一张信纸,上面的字迹和风水先生那张纸条如出一辙,只是内容更让人头皮发麻:“任家欠我三条命,父债子偿,孙债孙偿,二十年血祭,换他家破人亡……”信纸末尾画着个小小的坟头,坟头旁写着三个小字:“吾儿安”。

“原来如此……”毛小方捏着信纸的手指泛白,“风水先生的儿子,当年被任老太爷误当成野兽打死了,他恨任家,不仅下了锁魂咒,还逼任老太爷用自家子孙的血养煞,这是要让任家世代不得安宁!”

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指向客栈后院,碎片里映出个黑影正往井里扔东西,仔细一看,是个扎满了针的布偶,布偶胸口绣着任家的族徽,眼睛的位置钉着两颗黑狗血浸泡过的铁钉。“是风水先生的徒弟!他还没走!”阿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碎片边缘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木盒里,染红了那叠信纸。

达初的狐火瞬间化作道金红色的箭,直扑后院。毛小方抓起斩妖神剑紧随其后,小海则护着老管家往官府跑——这种涉及人命的邪术,必须让官府出面封锁全镇,不能再让任何人遭殃。

后院的井台上,一个穿灰袍的年轻人正念念有词,手里的桃木钉一下下往布偶身上扎,每扎一下,任家祠堂方向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任家的崽子们,一个个都得死!我师父说了,血债必须血偿!”年轻人的脸在月光下扭曲变形,眼睛里布满血丝,怀里还揣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时不时渗出丝缕黑烟,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啃噬骨头。

“住手!”达初的狐火缠上年轻人的手腕,疼得他惨叫一声,桃木钉“当啷”落地。年轻人回头一看,见是毛小方,眼里的惊惧瞬间被疯狂取代,猛地将陶罐砸向井口:“同归于尽吧!让骨血煞吞了整个任家镇!”

陶罐在井沿上撞得粉碎,里面的黑灰“腾”地炸开,化作无数条细小的血红色虫子,像下雨似的往井里钻。井水瞬间翻起黑泡,一股浓腥的气味弥漫开来,井底传来沉闷的嘶吼,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爬出来。

“不好!他把骨血煞的本体放进井里了!”毛小方的斩妖神剑狠狠插入井台,剑身上的符纹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小海带村民去后山!达初,用狐火封井口!阿秀,镜心锁煞!”

阿秀的镜心碎片瞬间飞到井口上方,碎片里涌出无数个任家先人的虚影——那是她刚才在祠堂里收集到的善念。虚影们手拉手围成圈,将井口牢牢罩住,骨血煞的嘶吼撞在虚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始终冲不破那层由善意织成的屏障。

达初的狐火结成个巨大的火网,死死盖在井口,黑灰碰到火焰就发出“噼啪”的爆响,那些血红色的虫子刚钻出火网就被烧成灰烬。但井里的嘶吼越来越响,井台都在剧烈摇晃,毛小方的斩妖神剑插在井台里,剑穗的朱砂符纸已经燃到了根部,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快撑不住了。

“师父!用这个!”小海不知何时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个布包,里面是任家历代祖先的牌位,“老管家说这些牌位受过百年香火,阳气最盛!”

毛小方一把抓过牌位,将自己的精血逼出几滴,滴在牌位上。牌位瞬间亮起金光,他将牌位一个个扔进火网,金光与狐火交织在一起,形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井底的嘶吼渐渐变弱,那些血红色的虫子不再往外钻,黑灰也慢慢沉淀下去。

年轻人瘫坐在地上,看着被封印的井口,突然疯笑起来:“没用的……骨血煞已经尝到了任家的血,它会顺着地下水脉蔓延,不出三天,整个任家镇都会变成死地!”

毛小方一脚将他踹翻,斩妖神剑架在他脖子上:“风水先生在哪?解咒的方法是什么?”

年轻人笑得更疯了:“我师父早就死了!十年前就被骨血煞反噬了!他说过,只要任家还有一个人活着,这煞就不会停!”

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亮了起来,碎片里映出个意想不到的人——任发的小儿子,那个天生聋哑的孩童,此刻正蹲在祠堂门口,手里拿着块沾了自己血的玉佩,对着任家祖先的牌位比划着什么。他的血滴在地上,竟开出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那些花顺着地缝往井的方向蔓延,所过之处,黑灰尽数消散。

“是纯善之血!”阿秀又惊又喜,“这孩子生来聋哑,心思纯净,又带着任家最纯粹的血脉,是骨血煞的克星!”

毛小方立刻让小海把孩童抱到井边。孩童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主动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火网上。金色的火焰瞬间暴涨,井底传来声凄厉的惨叫,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被烧毁了。井水平静下来,清得能看见井底的碎石,那股浓腥的气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轻人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疯狂彻底褪去,只剩下绝望,他瘫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师父说过,任家不会有善终的……”

天快亮时,官府的人终于到了,将那个年轻人带走查办。任家镇的村民们聚在井边,看着清澈的井水,又看看那个还在对着井口比划的聋哑孩童,眼眶都红了。老管家捧着那叠信纸,哽咽道:“冤冤相报……终究是害了自己啊……”

毛小方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将斩妖神剑收回鞘中。剑穗上剩下的半截朱砂符纸轻轻飘动,像是在叹息。达初的狐火渐渐平息,化作温顺的小火苗在他指尖跳跃,小海扶着累得脱力的阿秀,阿秀的镜心碎片上,那朵由孩童鲜血开出的白花,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小海问道。

毛小方抬头看向远处的群山,那里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数未被揭开的秘密。“去看看风水先生的坟吧,”他轻声道,“有些恩怨,该画上句号了。”

晨光漫过任家镇的屋顶,照在祠堂的牌匾上,“任氏宗祠”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那个聋哑孩童站在牌匾下,手里拿着那块“孝”字玉佩,对着太阳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他的身后,白色的小花一路蔓延,铺成了一条通往远方的路,像极了用善意铺就的归途。

晨光漫过任家镇的屋顶时,毛小方正蹲在祠堂后的老槐树下,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达初凑过去看,只见地面上歪歪扭扭写着“因果”二字,旁边还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师父,您这是琢磨啥呢?”达初挠了挠头,狐火在指尖跳了跳,“那风水先生都死十年了,恩怨还能咋了断?”

毛小方没抬头,用树枝敲了敲地面:“他徒弟说他被骨血煞反噬而死,可你想过没有,一个能布下二十年血祭咒的人,会这么轻易被反噬?”他顿了顿,树枝指向远处的乱葬岗,“去把那片地翻一遍,我总觉得不对劲。”

达初虽满是疑惑,还是带着小海去了乱葬岗。阿秀的镜心碎片一直悬在祠堂上空,碎片里映着任家镇的炊烟,也映着远处乱葬岗的荒草。突然,碎片剧烈震颤起来,她急忙喊住毛小方:“师父!达初他们在乱葬岗挖出东西了!”

等毛小方赶到时,达初正蹲在一个刚撬开的棺木旁,脸色发白。棺木里没有尸骨,只有个缠着黑布的木盒,盒身刻满了和任家祠堂符咒相似的纹路。“这盒子……”达初的狐火都弱了几分,“摸着手感不对,像活物在动。”

毛小方戴上符手套,小心翼翼揭开黑布,木盒里竟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躺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中间裂着道缝,缝里渗出细如发丝的黑血。“是子母佩的另一半。”他捏起玉佩,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任家老太爷身上的是‘孝’字佩,这块刻的是‘悌’,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孝悌’佩。”

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映出画面:二十年前,风水先生抱着个孩童跪在乱葬岗,手里举着这块“悌”字佩,对着棺木磕头,孩童的脖颈上,正挂着任家的族徽——原来那孩子是任家旁支的遗孤,当年任老太爷误杀的,根本不是风水先生的儿子。

“难怪骨血煞会被孩童的血克制。”毛小方捏着玉佩站起身,玉佩的裂缝突然扩大,黑血溅在地上,竟长出簇簇黑色的藤蔓,“他是故意让徒弟以为自己死了,好让任家放松警惕。这玉佩里封着他的魂魄,靠吸食乱葬岗的阴气续命!”

黑藤蔓顺着地面疯长,转眼间就缠上了达初的脚踝。达初的狐火猛地里窜起半尺高,却只能烧掉藤蔓的表皮,里面的黑筋反而越收越紧。“这玩意儿不怕火!”他急得额角冒汗,“师父,它往我骨头里钻!”

小海举着桃木剑砍向藤蔓,剑刃刚碰到藤蔓就被腐蚀出个豁口:“是尸毒!这藤蔓里全是尸毒!”他往藤蔓上撒了把糯米,糯米碰到藤蔓立刻变黑,冒出阵阵黑烟,“管用!快用糯米!”

阿秀的镜心碎片射出白光,碎片里浮现出风水先生的虚影——他正坐在个布满符咒的石洞里,面前摆着个沙盘,沙盘里插着根刻满咒文的木簪,簪头对着任家祠堂的方向。“他在远程操控藤蔓!”阿秀的声音带着颤音,“那木簪是针眼!”

毛小方将“悌”字佩塞进怀里,抓起达初的狐火往乱葬岗深处冲:“阿秀,定位石洞位置!小海,带村民往山上撤!达初,跟我来!”

黑藤蔓追着他们缠过来,所过之处,野草全变成了灰黑色。达初边烧藤蔓边骂:“这老东西藏得够深!二十年前就布这么大的局,是想把任家连根拔了啊!”

毛小方突然停在块刻着八卦的石碑前,石碑上的乾位正往外渗黑血。他用剑劈开石碑,里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的石壁上刻满了“血债血偿”四个大字。“他就在下面。”毛小方的剑穗无风自动,“达初,狐火备着,等会儿见光就烧!”

钻进洞口,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洞里豁然开朗,正中央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煮着翻滚的黑汤,风水先生就坐在鼎旁,头发胡子全白了,手里却捏着个鲜红的肚兜,肚兜上绣着个“任”字。

“毛道长来得正好。”他抬头时,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漆黑的瞳孔,“再等三个时辰,这鼎‘子母汤’煮开,任家镇就再也不会有姓任的了。”

达初的狐火“噌”地喷向青铜鼎,却被层黑气弹了回来。“这鼎有阴气罩着!”他急得直跺脚,“师父,他手里的肚兜有问题!”

风水先生抚摸着肚兜,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锣在响:“知道这是谁的肚兜吗?是任家当年扔掉的女娃,刚满三个月就被扔进了乱葬岗,我捡回来时还有口气……”他猛地将肚兜扔进鼎里,黑汤瞬间沸腾起来,“她娘抱着她跪在任家祠堂三天三夜,任家愣是没开门!这债,不该讨吗?”

毛小方的剑指向他:“冤有头债有主,当年见死不救的是任老太爷,你何苦牵连整个任家?”

“牵连?”风水先生猛地站起来,洞里的黑气突然暴涨,“那女娃临死前抓着我的手指,你知道她最后看向哪吗?看向任家祠堂的方向!她在等啊!”他指着鼎里翻滚的黑汤,“这汤里煮的是她的骨头渣,等汤开了,任家镇所有沾过任家血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达初突然想起什么,拽了拽毛小方的衣袖:“师父,任家那个聋哑孩童……他娘就是当年被扔掉的女娃!他身上流着一半任家血,一半……”

话没说完,青铜鼎突然炸开,黑汤溅了满地,黑气中钻出个小小的鬼影,穿着那件鲜红的肚兜,正往洞口飘去。“不好!她要去找孩童!”阿秀的声音从洞口传来,镜心碎片的光忽明忽暗,“那孩子是她唯一的血亲!”

毛小方甩出桃木剑钉住鬼影的衣角,剑身上的符纹亮起:“二十年前的债,该算算了!”他从怀里掏出“悌”字佩,玉佩突然发出金光,“这玉佩里封着任家旁支的善念,你看清楚了!当年是他偷偷给你送的药,是他把女娃偷偷埋了,还立了块无字碑!”

金光中浮现出个年轻书生的身影,正往乱葬岗跑,怀里揣着药罐——正是任家旁支的那个书生,后来被任老太爷逐出家门,病死在了外地。

风水先生愣住了,黑气渐渐散了些。鬼影也停在半空,歪着头看向金光里的书生,小小的手慢慢抬起,像是想触摸什么。

“他死前托人带信给任家,说女娃是无辜的,让任家每年去祭拜。”毛小方的声音沉了沉,“是任老太爷把信烧了,还咒他死无葬身之地。”

青铜鼎的碎片突然动了起来,自动拼回原形,鼎里冒出白雾,雾里显出书生的字迹:“冤冤相报何时了,她若有灵,该盼着生者平安。”

风水先生看着那些字,突然瘫坐在地,捂着脸哭了起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鬼影飘到他面前,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然后转身往洞口飘去,渐渐消散在晨光里。

等毛小方和达初走出洞口,只见任家镇的炊烟正袅袅升起,小海带着村民往山下走,聋哑孩童正蹲在祠堂门口,给那丛白色小花浇水。阿秀的镜心碎片悬在他头顶,碎片里,那朵由鲜血开出的白花,正开得格外鲜艳。

“师父,接下来去哪?”达初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狐火在指尖打着转。

毛小方望向远处的群山,山尖上缠着金边似的朝霞。“去看看那书生的坟吧,”他轻声道,“该给无字碑刻上名字了。”

晨光漫过乱葬岗的荒草,照在那块无字碑上,碑上不知何时多了串小小的脚印,像是哪个孩童来过。毛小方蹲下身,用剑在碑上刻下“任善之”三个字,刻到“善”字时,碑石突然渗出滴清水,顺着字缝往下淌,像极了流泪的模样。

达初突然指着远处:“师父你看!那是不是任家的人?”

只见任家祠堂的方向,一群人正往乱葬岗走,为首的是任家族长,手里捧着个牌位,身后跟着那个聋哑孩童,孩童手里抱着束白色的小花。

毛小方站起身,看着他们走近,突然笑了。达初挠挠头,也跟着笑了——他好像有点明白师父昨天画的“因果”二字了,原来结解开时,不是惊天动地的巨响,是像这样,晨光落在碑上,清风拂过草尖,一切都慢慢归了原位。

后来,任家镇的人常会看到个奇怪的组合:一个背着剑的道长,一个玩着火的少年,还有个总爱碎碎念的姑娘,他们走过山山水水,遇到过会哭的石碑,见过会笑的古树,每次解决完一桩事,道长总会在地上画两个字,少年问是什么,他就说:“是日子。”

日子嘛,不就是把结解开,让光照进来,让风穿过去,让该记得的记得,该忘的,就随它散在风里。就像任家镇的炊烟,每天升起,每天落下,平凡得很,也安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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