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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太太被方琉璃那双锐利的眼睛看得发慌。
“嗫嚅着说：“在火车上时，带我们来到的那两个人说话，让我听到了。
“好像是什么医生让他们办的，还说那医生长的好看……
“听他们的口气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医生。
“琉璃啊，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就知道这些……你要信我！”
方琉璃唇角勾了勾，就知道这个老太太心眼子比她儿子要多的多。
她瞥了眼瘫在地上的方大成，他正用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下巴脱臼让他说不出一个字，嘴角还挂着血。
“他们让你们都做什么？除了说让你们来门口装可怜，还说过别的吗？比如……有没有提过要你们盯着谁，或者传递什么消息？”
方老太太眼珠又转了转，似乎在掂量要不要说实话。
方琉璃没催，只是折断一朵花池子里的鲜花，慢条斯理地用指尖一朵朵拔下外围微微枯萎的部分，唇角的笑容，看得方老太太心里发凉。
“没……没说别的，就只说让我们闹够一个小时，装的越惨越好，说这样才能让你没脸见人……”老太太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吞进肚子里。
“没脸见人？”方琉璃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冷，“我在方家受的那些罪，早就把脸皮磨成铁了，你们这点伎俩，还不够看。”
她起身回到房间里，拿起电话拨出去。
“大伯，我想让景天帮我去办点事。”
方琉璃略一思忖，调查幕后之人，景天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心里已有个猜测，正想让景天去证实。
向国华关切地问了几句，方琉璃简单讲了事情经过。
“这方家人真是不知好歹，一点小利就值得大老远跑来坑害你。琉璃啊，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向国华不难想象，方琉璃在方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这丫头着实不易。
景天带着两名战士很快赶来。
方琉璃指着方大成说：
“给他把下巴接上，再把这药膏给他抹脸上，缓一会儿出门，别让外人看出伤来。”
景天点头应下，上前熟练地捏住方大成的下巴，只听“咔”一声轻响，脱臼的关节复了位。
方大成疼得闷哼一声，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只是瑟缩着往老太太身边挪了挪。
“师父，只要确定是不是那个人就行？不用直接揪出来？”
方琉璃点头：“我只是猜测是她，你先核实清楚，后续的事我自己来处理。”
她又指了指院子里的方老太太和方大成，“把他们送上火车，让列车员帮着看点，那边接站不用管……”
她已经给沪城纺织厂打过电话，让厂里通知潘金花明天去火车站接人。
又透露给接电话的人，有人给方家人母子两百块钱，让他们来京城。
——她就是要让潘金花知道，他们母子背着她挣钱。
对付方家人，最狠的报复莫过于让他们继续纠缠着过日子。
方琉璃没再看他们，转身对一直候在廊下的王娟道：“姑姑，今天多亏您了，改明儿我备些礼，上门谢谢您。”
王娟连忙摆手：“跟我客气什么，你这孩子，如果这么说我该谢你的地方更多。”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不禁黯淡几分。
突然又想起什么，接着问：“对了，倒是那个指使他们的女人，你心里有谱了？”
琉璃这丫头才多大年龄，就经历这么多糟心事。
就连亲人也这么对她，真是太可恨了。
想到这些，她看向方琉璃的眼神明显带着心疼。
“有点头绪，还得再查查。”方琉璃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敢在我家门口玩这些阴的，总得让她知道，有些人不是好惹的。”
“你怀孕这几个月了？别和他们生气，不值当的。哪怕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王娟安慰着方琉璃。
“四个月了，我不生气，放心吧姑姑，我知道。”
她很清楚，今天如果没有王娟的出现，还真的很棘手。
既不能在外人面前对方母子用强，又不能求情。
反而王娟的出现，正好配合的天衣无缝。
她心里决定，王娟这个要好好处，处理事情时张弛有度。
脑子也够灵活。
送走王娟，方琉璃回了秋院。
文丽萍和陈秀红带着仔仔在廊观察着这边，见她回来，连忙迎上来。
“怎么样了？那俩人没再闹吧？”文丽萍拉着她的手来回查看着，生怕她受了委屈。
“没事了，让景天把人都送走了。”方琉璃摸了摸仔仔的头，小家伙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不哭不闹。
“妈妈，他们是谁啊！怎么一直哭呢？看仔仔都不哭，他们羞羞，不是好孩子。”仔仔挺着微凸的小肚子，一副傲娇的小表情。
本来还阴郁的心情被仔仔这么一说，好像漫天的乌云都散了。
“好仔仔，你是乖宝宝，他们不乖，所以妈妈喜欢你，知道吗？”方琉璃在仔仔肉嘟嘟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安抚好仔仔，她抬起头对两位长辈说：
“姥姥，妈，你们别担心，这点事我能应付。”
陈秀红满眼心疼地上下打量着方琉璃，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子。以后可得离他们远远的，别再被缠上。”
方琉璃点头应着。
景天三人动作麻利，晚上就打来电话：
“师父，果然是她指使的！她找了两个人，铁头和小谢去沪城接方家人，还给了铁头五百块钱……”
“好，这次给你记上一功。回头来找我，送你样好东西。”方琉璃想着，景天喊了她这么久“师父”，自己却没教过他什么，不如就把楚恒刚教她的轻身功夫传给他。
她学这功夫时就发现，就算没有金光之力奔跑的速度非同凡响。
当时就想过教给梁亦翔，还特意问过楚恒能不能教别人，楚恒点头允了。
既然教一个，多教一个也应该无妨吧！
“嘻嘻，师父，是什么好东西啊？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会不会太打扰您？”景天的声音里满是雀跃。
方琉璃嘴里的“好东西”向来稀罕，就连她送的那些礼物，也从没说过“好”字。
可见这次定不一般。
他哪里还坐得住，能熬到明天早上再去，已是顾忌着方琉璃是孕妇。
不好贸然打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