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的三叉戟在前方破开最后一道水幕时,符一终于看清了神宫核心的全貌。
这是一座穹顶高达百丈的圆形大殿,殿顶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光芒透过淡蓝色的水膜洒下来,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深海幻境。大殿中央的石台上,第二枚神格碎片正悬浮在半空,碎片周围环绕着流动的水系神纹,那些神纹如同活过来的游鱼,时而聚成漩涡,时而散作星点,散发出的威压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处都要厚重——那是纯粹的水系本源之力,带着远古神只的威严。
“小心脚下。”海神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三叉戟的尖端轻轻点在地面,一道淡蓝色的光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这里的每一块地砖都刻着‘锁灵阵’,一旦触碰错了顺序,就会被吸入海底幻境,永世困在里面。”
符一低头看去,果然发现青灰色的地砖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这些纹路与空中的水系神纹隐隐呼应,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他深吸一口气,将雷劫神枪横在身前,紫金色的雷光顺着枪身流淌,与海神的蓝色光纹交织出一道安全的路径:“跟着我的雷光走,别踩错了。”
藤原道佑抱着天鸟琴,指尖在琴弦上轻拨,一道清越的音波荡开,将周围若有若无的窥探气息驱散:“有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们,像是……被封印的远古魔物。”
“别管它们。”海神沉声道,三叉戟猛地插入地面,“这些魔物被锁灵阵压制了万年,掀不起风浪。我们的目标只有神格碎片,拿到它就走。”
幸子紧紧攥着缚灵袋,袋中的缚灵们躁动不安,显然感受到了碎片的吸引力。她抬头看向石台上的碎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等符一阁下融合了这枚碎片,是不是就能……”
“还不好说。”符一打断她,脚步没有停顿,“神格融合讲究机缘,强行吸收反而会伤及元神。”
说话间,众人已穿过阵法中心。石台上的水系神纹似乎感应到了活物的气息,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无数道水箭从神纹中射出,如同暴雨般朝着众人袭来。
“深海领域,护!”海神怒吼一声,湛蓝的神力暴涨,在众人头顶形成一道巨大的水盾。水箭撞在盾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却连一丝裂痕都没能留下。
“这些神纹是守护机制,只认水系神力。”海神额角渗出细汗,显然维持水盾并不轻松,“符一阁下,你趁机去拿碎片!我来挡住它们!”
符一点头,不再犹豫,身形化作一道雷光,直扑石台。他的雷域在周身展开,紫金色的雷光与空中的水系神纹碰撞,发出剧烈的能量爆炸。那些水箭一靠近雷域,就被雷光电解成水汽,化作白雾缭绕在他身侧。
“就是现在!”海神突然加大神力输出,水盾猛地向前一推,将大部分水箭挡向侧面,露出石台上的碎片。
符一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纵身跃上石台。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神格碎片的刹那,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周围的水系神纹如同找到了归宿,疯狂地朝着碎片涌来,顺着符一的指尖钻入他的体内。
“呃!”符一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磅礴的水系神力涌入经脉,那力量温润却霸道,与他体内的雷系灵力产生了激烈的碰撞。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丹田中炸开,仿佛要将他的元神撕裂。
“凝神静气!”海神的声音穿透能量乱流传来,“用雷域包裹住碎片,引导它与你的神格雏形共鸣,别硬抗!”
符一咬牙照做,强忍着经脉撕裂般的疼痛,将雷域收缩,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枚碎片。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当紫金色的雷光触碰到碎片时,蓝光与雷光竟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紫蓝交织的光带,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入元神深处。
元神中的神格雏形仿佛被唤醒,发出璀璨的光芒。那枚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金色晶体,在吸收了水系碎片的力量后,开始疯狂生长、凝实。原本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上面不仅布满了雷纹,还多了细密的水纹,两种纹路相互缠绕,如同天地初开时的阴阳两极,和谐而平衡。
“嗡——”
神格雏形彻底完善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符一体内爆发出来,练虚后期的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大殿。那些原本狂暴的水系神纹,在这股威压下如同受惊的孩子,瞬间安静下来,温顺地环绕在符一身周,仿佛在朝拜新的主人。
“成了!”幸子激动地喊道,缚灵袋中的缚灵们也发出兴奋的嘶鸣。
藤原道佑抚着琴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练虚后期……而且这气息,比寻常的练虚后期要浑厚数倍。”
海神撤去水盾,看着符一身上不断攀升的气息,由衷地赞叹:“雷水共生,阴阳相济……阁下的神格,竟有如此潜力。”
符一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紫蓝二色流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雷域的范围扩大了近十倍,而且多了一种奇特的权柄——只要在雷域范围内,他甚至能轻微影响水系法则的运转。他尝试着伸出手,大殿角落的一盆海水突然凭空升起,在他掌心化作一柄水剑,剑身上还缠绕着细小的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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