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式神录 第16章 宪昭败逃，京都返程

山谷间的硝烟渐渐散去，贺茂宪昭捂着流血的左臂，看着满地的残兵与断裂的法器，眼中最后一丝疯狂被恐惧取代。他身后的两名金丹修士早已在自爆的余波中化为灰烬，剩下的十余名贺茂氏族人个个带伤，灵力紊乱，显然已无力再战。源紫姬的灵剑还在滴落着黑血，幸子的缚灵黑气虽淡，却牢牢锁死了最后一道退路，而中森符一站在不远处，周身雷劲吞吐不定，紫金色的雷光在他指尖跳跃，那是随时可能引动雷劫的征兆。

“中森符一！”贺茂宪昭的声音因失血和愤怒而嘶哑，他扶着身旁一名还能站立的族人，怨毒的目光扫过符一、源紫姬与幸子，“今日之辱，我贺茂宪昭记下了！他日定要你血债血偿，让你和平氏一同覆灭！”

符一抬手止住想要追击的源紫姬，淡淡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贺茂氏气数已尽，你若识相，便带着这些残部滚出京都，再敢踏足东京半步，我必让你形神俱灭。”

贺茂宪昭浑身一颤，望着符一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终究是压下了逞凶的念头。他知道今日再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咬着牙对残余族人厉喝：“走！”一行人狼狈地钻入密林深处，很快便消失在山峦的阴影中，只留下几句断断续续的狠话在风中飘散。

“不追吗？”幸子捂着胸口轻声问，缚灵的反噬让她脸色发白。

符一摇头：“穷寇莫追。他已是惊弓之鸟，贺茂氏经此一役，至少三年无力再掀风浪。我们先回东京，巩固势力要紧。”说罢，他抬手召出第四只式神——那是一只羽翼青金色的鸾鸟，筑基期便可召唤的飞行式神，虽不及第七只血脉精纯，却足够承载三人返程。

青鸾展开丈许宽的翅膀，尾羽拖曳着流光落在三人面前。符一先扶着幸子上了鸾背，又示意源紫姬跟上，自己则跃至前端握住缰绳。青鸾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振翅升空，冲破残留的烟尘，朝着东京的方向飞去。

高空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厮杀后的血腥气。源紫姬替幸子梳理着被气浪打乱的发丝，轻声问：“缚灵损耗不小，需不需要先回平氏府邸休养？”

幸子摇摇头，靠在鸾鸟温暖的羽翼上：“没事，只要贺茂宪昭不再来犯，静养几日便能恢复。倒是符一……”她看向前端的背影，“刚才引动雷劲时，你是不是快突破金丹九层了？”

符一回头笑了笑：“还差一丝。不过这次吸收了贺茂宪昭的自爆余波，灵力倒是精纯了不少。”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正是从辉夜姬遗迹中得到的修行感悟，“你们看这个。”

竹简上的字迹古老而优美，记载着辉夜姬对阴阳调和的理解：“雷者，阳之极也；冰者，阴之象也。若以雷劫为火，淬炼阴寒灵力，阴阳相济，元婴可速成……”

源紫姬凑过来看了几行，眼中闪过惊异：“这是……以雷劫调和体内阴阳？寻常修士躲雷劫都来不及，她竟主张主动引劫？”

“辉夜姬毕竟是传说中的大神，眼界自然不同。”符一指尖泛起细小的雷弧，“你们看这里，”他指着竹简中段，“‘金丹后期，可引小雷劫入体，以雷霆之力冲刷金丹，逼出阴翳，待阴阳平衡，元婴自现’。我之前总觉得金丹内灵力有些滞涩，现在才明白，是阴阳之气没能完全调和。”

幸子也来了精神：“也就是说，你不用等到金丹圆满再冲击元婴，只要用小雷劫把阴阳调和好，随时能试？”

“理论上是这样。”符一摩挲着竹简边缘，“不过小雷劫虽不如大雷劫凶险，频繁引动也容易伤根基。我打算回府后先稳固金丹九层，再按辉夜姬的法子，每次引三道雷劫淬炼，争取一个月内让阴阳之气达到平衡。”

源紫姬思索道：“平氏府邸有处地脉灵眼，聚灵效果比别处强三成，你若要引雷劫，去那里最合适，我让族人提前布置防御阵。”

符一点头：“好。另外，贺茂宪昭虽逃了，但肯定会去找贺茂氏的老巢。我怀疑贺茂家主早就知道宪昭的小动作，只是故意纵容，这次得让平氏眼线盯紧贺茂氏的动向，免得他们暗中勾结其他势力。”

“放心吧，”源紫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藤原道长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贺茂家主正为宪昭私自动用禁术之事震怒，两家内部怕是要先乱一阵了。我们正好趁这个空档，把平氏在东京的产业再整合一下。”

青鸾穿过云层，下方的京都渐渐缩成一片剪影。符一低头看着手中的竹简，又感受着体内蠢蠢欲动的雷劲，心中充满了期待。金丹到元婴的瓶颈，曾让他以为还要熬上数年，如今有了辉夜姬的感悟，又吸收了贺茂宪昭自爆的灵力，这条路似乎清晰了许多。

“对了，”幸子忽然开口，“刚才宪昭逃走时，我好像看到他往东北方向去了，那边是……九尾狐族的地盘吧？”

符一心中一动：“九尾狐族？他们素来不掺和阴阳师家族的纷争，但若贺茂宪昭用利益诱惑……”

“得让藤原道佑先生留意那边。”源紫姬立刻接话，“道佑先生在妖族中声望高，若九尾狐族真要插手，他出面最合适。”

符一点头，将竹简收好：“回去就给道佑先生传信。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冲击元婴，只要我晋入元婴期，召唤出第七只式神，就算贺茂氏联合妖族来犯，我们也有底气应对。”

青鸾发出一声啼鸣，加速穿过最后一片云层，东京城的轮廓在阳光下渐渐清晰。符一握紧缰绳，感受着丹田内金丹的跃动，以及雷劫之力与阴阳二气隐隐的共鸣。

贺茂宪昭的败逃只是暂时的平静，更大的风浪或许还在后面，但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踏上元婴境的阶梯，为自己，为身边的人，为需要守护的平氏，筑牢更坚实的壁垒。

风拂过耳畔，带着东京特有的喧嚣气息，符一抬头望向天际，仿佛已能看到不久后，那淬炼阴阳、助他破境的小雷劫，正在云层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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