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雪后初晴总是带着耀眼的光。秦锋靠在木屋别墅的露台栏杆上,看着远处雪山反射的金光,左臂的伤口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秦若曦特意寄来的药膏在口袋里硌着,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在这儿吹风?伤口想发炎吗?”林清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白色的羊绒手套衬得指尖愈发纤细,“苏砚棠刚发消息说,她已经过了苏黎世海关,估计下午就能到。”
秦锋转身接过热可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掌心蔓延:“欧洲分部的事忙完了?她倒是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两天。”
“还不是担心我们。”林清寒靠在他身边,望着山脚下蜿蜒的公路,“她在邮件里说,查到幽冥在欧洲的资本线最近有异动,好像在调集资金收购一家生产特种低温容器的公司——和我们存放催化剂的保温箱型号高度吻合。”
秦锋的眼神沉了沉:“他们还没死心。”冰刃在实验室逃脱时留下的那句“幽冥夫人很想认识你”,像根刺扎在他心里。那个从未露面的女人,远比“黑蝎”首领更让人忌惮。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远处的公路上出现一辆黑色轿车的身影,缓缓驶向别墅。林清寒眼睛一亮:“应该是她到了。”
秦锋转身下楼,刚打开别墅大门,就看到苏砚棠从车上下来。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套裙,外面裹着黑色羊绒大衣,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手里拖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浑身散发着“职场精英”的气场,与这雪山木屋的闲适氛围格格不入。
“林总,秦先生。”苏砚棠摘下手套,伸出手与两人轻握,指尖微凉,“欧洲分部的收尾工作比预期顺利,就提前赶过来了。”她的目光扫过秦锋左臂的绷带,眉头微蹙,“看来我没来晚,你们已经和幽冥交过手了?”
“进去说。”林清寒侧身让她进屋,“刚泡了红茶,正好暖暖身子。”
客厅里,壁炉的火正旺。苏砚棠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加密文件:“这是我整理的幽冥欧洲势力分布图。他们在很多国家都有隐藏据点,核心成员大多是前特种部队或情报机构的叛徒,和‘龙刃’有旧怨的不在少数。”
她滑动屏幕,调出一张照片:“这个是‘冰刃’,本名安德烈,前联邦安全局特种部队成员,因虐杀俘虏被除名,后加入幽冥,擅长低温环境作战和情报窃取,是幽冥夫人的心腹。”
秦锋看着照片上那张带着疤痕的脸,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他提到幽冥夫人,说她‘很想认识我’。”
苏砚棠的眼神凝重起来:“幽冥夫人的身份至今是谜,只知道她掌控着幽冥的核心资源,手段狠辣且极善布局。我们查到的线索显示,她对‘涅盘’技术的兴趣不仅在于军事应用,更想通过它控制全球创伤修复医疗市场——这比单纯的武器化更危险。”
“她怎么知道‘涅盘’的核心参数?”林清寒皱眉,“除了研发团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催化剂的分子结构。”
“这正是我要提醒你们的。”苏砚棠调出另一份文件,“林氏集团欧洲分部的前技术总监半年前离职,现在查到他在为幽冥效力,很可能泄露了部分数据。我已经让法务部启动追责程序,但更麻烦的是,他手里可能有早期实验的备份资料。”
秦锋端起红茶喝了一口,暖意没驱散心底的寒意:“所以她派冰刃抢催化剂,是为了补全数据链?”
“没错。”苏砚棠点头,“没有催化剂,她拿到的资料只是空谈。现在样本在我们手里,她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她看向秦锋,“我在苏黎世安排了二十名安保人员,都是退役特种兵,忠诚度可靠,别墅的安保系统也升级了,能抵御小型武装突袭。”
“有心了。”秦锋笑了笑,“以前总觉得苏副总看我不顺眼,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靠谱。”
苏砚棠推了推眼镜,耳根微微泛红:“我只是在履行职责,确保林总和集团核心资产的安全。”嘴上这么说,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不过你这次在实验室的应对确实利落,比某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关系户’强多了。”
林清寒在一旁看得直笑:“看来我们苏副总终于承认秦锋的能力了?”
苏砚棠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明天我带你们去苏黎世的秘密安全屋,那里有完善的防护设施和通讯系统,方便我们远程指挥国内团队。另外,霍紫凝托人送来了消息,说古董圈有批加密设备流入幽冥,可能用于传递催化剂相关情报,她会帮我们盯着。”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入雪山,暮色笼罩大地。秦锋看着苏砚棠和林清寒讨论防御方案的侧脸,一个严谨干练,一个沉稳智慧,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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