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那些事 第11章 低价不是“福利”，是产品的“催命符”

陈雨欣周末陪张姐去菜市场，刚走到蔬菜区就被一阵吆喝吸引：“青菜五毛一斤！五毛一斤！比批发价还便宜！”围了不少人，手里都攥着塑料袋抢，陈雨欣也想凑过去，却被张姐拉了回来。

“别买这个。”张姐指着那堆青菜，叶子边缘发蔫，根须上还沾着泥，“你看这菜，看着便宜，其实放了两天了，回家炒着发苦，吃不了还得扔。上周我买过一回，五毛一斤，结果扔了一半，还不如买旁边一块五一斤的新鲜菜，吃着爽口，还不浪费。”

陈雨欣蹲下来看，果然，五毛一斤的青菜底下压着不少黄叶子，而旁边摊位一块五的，叶子水灵灵的，还带着水珠。正说着，就听见抢菜的阿姨抱怨：“这菜怎么回事？炒着有股怪味？”摊主没接话，只顾着招呼新客人，陈雨欣心里嘀咕：这价格连进货价都不够吧？

果不其然，下周再去菜市场，那卖五毛一斤青菜的摊位没了。旁边摊主说：“他那菜是从批发市场收的‘尾货’，本来就快坏了，五毛一斤卖，天天亏，撑了一周就撑不下去了，回老家了。”

“你看，这就是价格压到成本以下的下场。”张姐边走边说，“商家不是慈善家，总得赚钱吧？要是卖的价格连本钱都不够，要么就像这摊主一样，亏到撑不下去跑路；要么就偷工减料——比如青菜喷点水假装新鲜，或者分量给得少，反正不能一直做‘亏本买卖’。到最后，要么这‘低价产品’没了，要么剩下的都是‘劣质货’，根本不是真的‘便宜’。”

陈雨欣想起前阵子网购的洗衣液，也是刷到“九块九两大桶”的广告，比平时便宜一半还多，果断下单。结果收到货打开，洗衣液稀得像水，倒半桶泡衣服都没泡沫，洗完还有股怪味，最后只能当拖地水用。后来才知道，那商家是把洗衣液里的有效成分减半，又加了很多水，成本压到三块钱一桶，看似便宜，其实根本没法用。

“不光是实物，服务也是这样。”张姐又说，“你还记得小区门口那家国营面馆吗？以前一碗牛肉面十五块，肉给得足，汤是熬了四小时的骨汤，老板还会送碟小菜。后来对面开了家新面馆，喊着‘十块钱一碗牛肉面’，抢了不少客人。那家国营面馆也跟着降价，十块钱一碗，结果呢？肉少了一半，汤变成了浓缩料冲的，小菜也不送了，没半年，两家面馆都关了——新面馆十块钱一碗亏，国营面馆降了价没利润，服务也缩水，客人不爱来，最后都撑不下去。”

陈雨欣点点头，她还真去过那两家面馆。新面馆十块钱的牛肉面，肉就两三片，薄得像纸，汤喝着发咸；国营面馆降价后，她去吃了一次，汤没了以前的香味，老板也没了以前的热情，客人问两句还不耐烦。“那为什么他们非要把价格压这么低啊？就不能卖个合适的价格吗？”

“还不是为了抢生意。”张姐叹了口气，“现在很多行业都这样，不管产品好不好、服务到不到位，先把价格压下去再说。比如小区里的家政阿姨，以前打扫一次一百块，擦玻璃、拖地板、收拾厨房，做得仔细；后来有人说‘八十块一次’，接着又有人喊‘六十块’，最后降到五十块。结果呢？阿姨为了不亏本，擦玻璃只擦表面，地板拖一遍就走，厨房油污都不擦——你说这服务还有价值吗？不是消失了，是‘缩水’到没法用了，最后大家宁愿多花点钱，请以前一百块的阿姨，可那时候好阿姨都改行了，找都找不到。”

这话让陈雨欣想起小李的经历。前阵子小李想找个装修公司装出租房，找了家“两万块装两室一厅”的，比别家便宜一半。结果施工的时候，墙面刷得凹凸不平，地板缝能塞进指甲，连插座都接错了，住进去没一周就跳闸。最后小李又花了一万块找人返工，算下来比找正规公司还贵。“早知道就不贪那点便宜了，合适的价格才靠谱。”小李后来跟陈雨欣吐槽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

其实不光是小生意，大公司也一样。林深跟陈雨欣聊起过他们行业的事：“前几年有小药厂跟风做感冒药，别人卖十块钱一盒，他们就卖五块，还喊着‘亏本赚吆喝’。结果查出来，他们把药里的有效成分减了三分之二，吃了根本没用，最后被监管部门查了，工厂都封了。你说这产品，就算价格低，能长久吗？最后要么自己消失，要么被市场淘汰。”

“那什么样的价格才叫‘合适’啊？”陈雨欣问。

“就是商家能赚点钱，你能拿到好东西、好服务的价格。”张姐举了个例子，“比如我常买的那家鸡蛋，三块五一斤，比别家贵五毛，但鸡蛋新鲜，打开蛋黄是橙黄色的，炒着香，老板还会帮你挑没坏的。他说这价格能让他每天进新鲜鸡蛋，还能赚点钱养家，我们也愿意多花五毛买放心——这就是合适的价格，大家都不吃亏，还能长久。”

林深也说过类似的话：“康康源科技的检测仪，比小厂贵三成，但我们的研发、售后都跟得上——客户买回去，有问题我们24小时上门修，还免费培训操作，客户愿意花这个钱，因为用着省心，还能帮他们提高效率。要是我们也跟小厂比低价，把研发费、售后成本砍了，机器卖得是便宜了，但坏了没人修，客户下次肯定不买了，公司也撑不下去。”

陈雨欣后来在网上刷到个视频，讲“低价竞争的陷阱”：有个老板开服装厂，一开始卖一百块一件的衬衫，面料好，做工细，生意不错。后来同行开始打价格战，八十、六十、最后五十块一件。老板也跟着降，五十块一件，结果只能用劣质面料，缝线也偷工减料，客户买了穿两次就起球，慢慢没人买了，最后工厂倒闭。视频里说：“低价不是‘性价比’，是‘偷工减料’的遮羞布；合适的价格才是‘平衡木’——商家有利润维持品质，客户有好产品用，这样才能走得远。”

她把视频转给小李，小李回复：“现在才明白，以前总觉得‘越便宜越好’，其实是吃了没经验的亏。上次装修要是找个一百五一平的正规公司，也不用返工花冤枉钱了。”

后来陈雨欣买东西，再也不盯着“最低价”了。买洗衣液就买二十多块一桶的，泡沫足，香味正，能用两个月；找家政阿姨就找一百二一次的，擦玻璃擦得能反光，厨房油污都能擦掉；就连买水果，也不买“处理价”的，而是买新鲜的，虽然贵点，但吃着甜，还不浪费。

“你看，这就是合适价格的好处。”张姐跟她说，“不是越便宜越好，是‘花的钱’和‘拿到的东西’匹配才好。就像你买股票，不能只看‘股价低’就买，得看公司赚不赚钱、有没有前景；买东西也一样，不能只看‘价格低’，得看质量好不好、服务到不到位。要是价格压到成本以下，要么产品消失，要么服务缩水，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陈雨欣深以为然。就像菜市场里，那些一直能活下去的摊位，从来不是卖“最低价”的，而是卖“合适价”的——新鲜的菜，公道的价，老板热情，客人也愿意来，一年又一年，反而做得长久。

原来，低价从来不是“福利”，而是产品和服务的“催命符”；只有合适的价格，才能让产品留得下来，让服务撑得下去，让买卖双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才是最实在的“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