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开局灌醉白展堂 第29章

掌柜的，乐成这样？嘴都快咧到耳根啦！白展堂给客人上完菜，忍不住抢先发问。

后厨出来的李大嘴和柜台边的吕秀才见状，也凑过来搭腔：就是啊，莫非是要涨工钱？快说说让大伙高兴高兴！

掌柜的，你们不是去......吕秀才话未说完，便被佟湘玉兴奋地打断：好事！天大的好事！她目光一扫，瞧见正收拾碗筷的郭芙蓉，冲过去一把抱住：小郭！你——你简直太厉害了！十几个考生，就小贝一个考进书院，全凭这篇《孔赋》啊！

郭芙蓉被搂得一愣，回过神急忙纠正：是《孔贼》！

一旁林末插话问道：佟掌柜，今日白马书院招生？

佟湘玉转向他连连点头，喜色更浓：可不是嘛！你们没瞧见，那朱先生读罢文章，当场夸小贝是可造之材......

知情者林末笑而不语，郭芙蓉却黑了脸。

其他伙计虽不明就里，但见客栈忙碌，李大嘴折回后厨，其余人也各司其职，只不时探头追问缘由。

佟湘玉抚摸着乖巧的莫小贝，坐在长凳上解释道：先前小末不是说过嘛，那位先生崇尚老庄学说！

送酒归来的白展堂挠头：高老庄？莫非先生姓猪？

你咋晓得？佟湘玉瞪大眼睛。还用九齿钉耙不成？白展堂笑嘻嘻凑近。

佟湘玉脸色一僵，林末扶额道：白大哥，那是猪八戒。

佟掌柜说的是老庄学派——庄子那一脉的。

对对对！佟湘玉拍腿，老庄你们总知道吧？

白展堂恍然大悟：知道知道！姓老名庄字长生！

柜台后的吕秀才以手掩面：老白，老庄是两人——老聃与庄周。

子曾经曰过......

打住！佟湘玉截住话头，总之朱先生最厌孔子，谁骂孔子他欢喜。

小贝那篇《孔贼》——哦不，《孔赋》——正合他意！

瘫坐在旁的郭芙蓉喃喃自语：怎会如此......

林末明明已经提前告诉过她。

可郭芙蓉还是存着一丝侥幸，想试试能不能糊弄过去。

可惜结局正如预期般令她沮丧。

林末抿着茶水，瞧见郭芙蓉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咱们小郭姑娘果然才貌双全，文韬武略啊！

郭芙蓉抬眼瞟了林末一眼，有气无力地拱拱手：

过奖了，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搞起学问的，

水平有限，瞎折腾罢了。

这话惹得佟湘玉直皱眉：

咋能说是瞎折腾？你别谦虚，先生说了入学后还得交篇入学文章呢。

听说还要自己动笔，郭芙蓉顿时傻了眼。

佟湘玉眼疾手快抓住郭芙蓉的手腕，脸上堆满笑容：

不如就和上次那样...

哎哎掌柜的我...

郭芙蓉刚要推辞，就被佟湘玉截住话头：

今儿放你假，这些纸拿回去慢慢写。

说着就从柜台抱来厚厚一沓纸。

林末见状笑道：

不愧是翰林院高材生，帮写文章就是爽快。

呵呵，那是自然。

原本要拒绝的郭芙蓉被这么一捧，顿时豪情万丈，京城第一书院出身的傲气上头，当即拍胸脯答应下来。

林末悄悄给佟湘玉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眨眨眼。小贝要记住，进了白马书院可得用功。

林末转头叮嘱今天格外老实的莫小贝。知道啦！嫂子都唠叨八百遍了！

莫小贝瞬间原形毕露，扭头就朝佟湘玉撒娇：

嫂子我腿都跪麻啦！

瞧我这记性！

佟湘玉赶紧吩咐：

展堂，让大嘴先弄些点心，晚上再好好给小贝庆祝。

那我写的文章就...郭芙蓉突然插话，委屈巴巴地望着佟湘玉，我要吃鸡腿和大骨棒！显然是要讨赏了。管够！晚上酒菜都备上。佟湘玉爽快应下，哼着歌往楼上走，临到楼梯口又把白展堂叫了上去。谢谢小郭姐姐！莫小贝在门口喊道。

郭芙蓉现在骑虎难下，气得想拆店又不敢——拆了还得继续打工。

再加上不用干活还有美食犒劳，只好把拍桌子的手硬生生收回来，抱着那摞纸往后院走去。小末，走，咱们去醉仙楼打酒。

林末看着郭芙蓉满脸阴晴不定地离开，无奈地笑了笑。

这时白展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去醉仙楼打酒？掌柜的疯了吧？她舍得花这个钱？

听到要去醉仙楼，林末也是一惊。掌柜刚给了银子，特意让我去买几壶好酒回来解馋。

快走快走！

说着就要拉林末出门。等等白大哥，这么多客人呢，小郭也有事做。

你走了谁来跑堂？还有掌柜给了多少银子？

一两啊，怎么了？白展堂一脸困惑。醉仙楼的醉仙酿一壶要五两银子，这一两能买什么？

什么？一壶酒抵我半个月工钱？！白展堂惊呼。还是我去买吧，就当庆祝小贝入学。

白大哥你留下照看客栈。

林末说完便独自前往醉仙楼。

到了酒楼，他让小二装满酒葫芦，可付钱时才发现钱袋里只剩不到六十两——之前刷新任务用了十一两。

还好老板认得他，同意赊账。

回程路上，林末暗自提醒自己要注意银钱管理。

入夜后，客人散尽。

李大嘴备好饭菜，众人围坐在大堂。

佟湘玉刚要举杯致辞，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位手持长剑的妩媚女子走了进来。柳姑娘？是找小末的吧？要不要一起用饭？佟湘玉笑盈盈地看向林末。打扰了。

我是来找林末商议事情的...站在门口的柳若馨略显尴尬。

自从狐妖案后，感受到压力的柳若馨全力调查同舟会，却因各方打压一无所获。

朱一品绞尽脑汁回忆那支花飘莺的暗器，却再难想起更多线索。

案情调查像断了线的风筝，彻底失去了方向。

医馆里，柳若馨正和杨宇轩追问朱一品有无新发现，结果依旧毫无收获。

她突然想到林末或许能提供线索，便赶往同福客栈。

刚踏进门，就撞见众人正热热闹闹地聚餐，一时进退两难。

林末见状笑着招呼：既然来了，一起用些饭菜再说正事？柳若馨略作思忖便应允了——她总觉得林末藏着揪出同舟会的方法，那些所谓巧合的托辞根本骗不过她。柳姑娘坐小末旁边吧。

大嘴，添副碗筷。佟湘玉热情张罗着。

柳若馨微微颔首，在林末身侧落座。

待李大嘴取来碗筷，佟湘玉举杯道：今儿主要是庆贺小贝考进白马书院。她转向林末，这杯敬你，小贝能入学多亏了你。

掌柜的客气了，这些年我和师傅蒙大家照拂更多。林末仰头饮尽杯中酒，他最爱这客栈其乐融融的氛围，故而一直不舍离开。自家人不说客套话。佟湘玉嗔怪地瞥他一眼，又斟满酒看向正撕咬鸡腿的郭芙蓉，小郭这第二杯该敬你。

不过你别喝酒，晚上还得帮小贝写文章呢。

郭芙蓉刚要发作，就听佟湘玉补救道：鸡腿管够！这两个都归你。说着连忙把鸡腿夹到她碗里。

目睹这一幕，柳若馨低声问林末：你们平日都这般相处？

头年还有些生分，后来便如家人了。林末微笑应答。

柳若馨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放开了形骸，抢菜拼酒好不热闹。

柳若馨望着眼前喧闹的场景，眼底泛起涟漪。

西厂的景象她从未见过，那里除了冰冷的刀光剑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宛如十八层地狱般压抑，连一缕阳光都无法穿透。

若不是有汪直这位义父的庇护，柳若馨的性子恐怕早已变得冷漠无情。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多饮了几杯。

酒过三巡，月色渐浓。

众人已微醺，甚至连柳若馨也未用内力驱散酒意，反倒显出几分醉态。

林末见状，心知今晚只能自己多担待了。

他默默运功逼出体内酒气，暗自惋惜醉仙酿的浪费。

时近子夜，大堂内唯有滴酒未沾的郭芙蓉和林末尚且清醒。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叹息，只得拖着疲惫的身躯，将横七竖八趴倒的众人一一送回房间。

林末先是将李大嘴和吕秀才扶至后院，接着为白展堂铺好被褥，任由他嘴里还嘟囔着“再喝一杯”

便将他安置在桌上，盖好被子。

与此同时，郭芙蓉收拾完残羹剩饭，搀扶着佟湘玉上了楼。

看了一眼仅剩的柳若馨，林末低声自语，上前将她抱起，送入客房。

轻轻放下后，他走到铜盆旁，掌心凝出一团水球，浸湿毛巾，拧干了替她擦拭脸庞。

望着她醉酒后泛红的面颊，林末轻叹：“你也是个可怜人。”

今日柳若馨醉酒时的失态，以及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艳羡，他都看在眼里。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林末放回毛巾，悄然退出房间，轻轻合上门。

床上的柳若馨睫毛微颤，眼中一片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意？感受着脸上残留的凉意，她缓缓阖眼，沉入梦乡。

而林末安顿完所有人后，也回到房中躺下，思索着即将到来的任务与白展堂的清白之事，不久便沉沉入睡。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喊声远远传来，惊醒了半醉的白展堂。

他迷糊睁开眼，发现窗缝里透进的冷风正对着自己吹。

踉跄起身，他跌跌撞撞走向后院茅房。

解决完回来时，酒意已散大半，抬眼却见长桌旁郭芙蓉正伏案写着什么。嗯？小郭，还没睡？”

白展堂出声。

郭芙蓉一惊，抬头见是他，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写点东西罢了。”

“孩子哪儿有你可怜呀！”

白展堂突然笑道。啥意思？”

她一脸困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呗。”

郭芙蓉愣住，随即咬牙：“白展堂！你别太过分——”

白展堂见郭芙蓉生气，连忙摆手认错：好好好，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