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开局灌醉白展堂 第130章

零零恭大步进殿通报。

赵奔三的汗珠吧嗒砸在地上，眼神乱飘——这辈子哪见过这场面？

林末的武道意志坚若磐石，对眼前的阵仗毫不动摇，只是暗自思忖皇帝再度传召的用意。

不多时，一名小太监躬身出殿宣旨。

赵奔三战战兢兢地跟在林末身后，面色煞白如纸。

踏入金銮殿的刹那，文武百官的目光如潮水般涌来。

林末在人群中先与捕神交换过眼神，这才恭敬行礼。

赵奔三直接伏跪于地，两人同声高呼 。林爱卿平身，赵先生也请起。

谢主隆恩。

林末挺直腰背起身时，身侧的占卜师仍抖得如同筛糠。

【叮！】

【护送神算子赵奔三面圣任务完成】

【奖励：武学感悟（高阶）】

未及查看奖励，龙椅上已传来威严之声：听闻林卿生擒青城派余沧海，此事轰动江湖，大涨朝廷威仪。话音未落，林末瞥见曹正淳眼中寒光乍现。全赖陛下天威庇佑。林末拱手道，那余沧海屠戮福威镖局满门，此等恶徒正该明正典刑。

皇帝抚掌大笑：爱卿过谦了。

上次进贡的白玉观音确有安神之效，朕心甚慰。这番褒奖令群臣暗惊——圣眷之隆，竟至于斯。林卿且上前来。皇帝忽然指向龙椅右侧，站到这里。

满朝哗然。

曹正淳当即踏出队列：陛下！区区捕头岂能近御驾？万一......

曹督主此言差矣！捕神厉声打断，莫非质疑林大人忠心？

本督绝无此意。曹正淳阴恻恻道，只是少年人骤得殊荣...不如派往边疆历练。

几位大臣立即附和：正当如此！

这时于谦也站了出来，看了一眼林末后提议道。

宁王此时言之凿凿，林草瞥了他一眼。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能立于陛下身旁者，无不是功勋卓着或朝夕相伴之人，如佛印大师或保龙一族。

林末虽年轻有为，臣认为赏赐些其他物件即可，不必如此重视。”

刑部尚书也出列劝阻，并举证说明林末确实不够资格。

皇帝见群臣纷纷反对，不禁眉头紧锁。

他环视四周，见多数大臣沉默不语，显然持赞同态度，心中不悦更甚。

朱无视位于左首，同样眉头紧皱。

他曾派人调查林末，却一无所获。

如今皇帝如此器重此人，不知是福是祸。

对这个决定，他自然也是反对的。

锦衣卫指挥使青龙微微挑眉，长叹一声，默不作声。

锦衣卫只效忠皇帝，虽在林末手上吃过亏，但这不影响立场。林末献上白玉观音，又为朕寻得《兰亭集序》，这两件稀世珍宝的功劳，诸位爱卿有几人能及？”

皇帝此言一出，满朝寂静。若这般功劳都不足以信任，往后朝政干脆由你们决断！”

群臣闻言惶恐，连称不敢。

皇帝冷哼一声，向林末招手示意。

林末虽觉头皮发麻，仍一步步踏上金阶，立于龙椅旁与佛印并列，保龙一族的恭喜发财则守卫四角。

站在高处俯视众臣，林末初时紧张，很快平复心绪。

佛印见状微笑赞许，暗叹此子心性不凡。

零零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兄弟别紧张，陛下很随和。”

林末不便回头，只微微颔首。

俯瞰殿下，连朱无视、曹正淳等权贵也尽收眼底。

林末胸中激荡，顿悟权力令人沉醉的缘由。林末近前看来，果然仪表堂堂，连朕都有些羡慕。”

皇帝突然打趣道。

林末连忙躬身行礼。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执掌乾坤万方，周身龙气萦绕。

微臣这副皮囊不过尔尔，不及陛下万一，若能得您半分威仪，微臣做梦都要笑出声来。林末这番奉承说得滴水不漏，竟不输曹正淳半分，哄得圣颜大悦，连连抚掌大笑。

笑声渐歇，皇帝转身扫视丹墀下的文武百官，广袖轻挥：诸卿既已无本奏，朕倒要见识见识汪爱卿力荐的赵先生有何神通。说着目光便落在大殿 那个瑟瑟发抖的 术士身上。

这赵奔三虽锦衣华服加身，站在玉树临风的林末身旁却似土鸡遇凤凰。

此刻他两股战战，连腰间玉佩都叮当作响。道长当真通晓阴阳，能窥天机？皇帝见他这般畏缩模样，不由蹙起龙眉。

惊雷般的天音震得赵奔三魂飞魄散，张嘴结舌竟发不出声来。

侍立一旁的曹正淳眼中掠过讥诮，暗笑汪直竟寻来这等货色充数。赵先生，圣躬垂询还不速答？汪直知这市井之徒难抗天威，急忙出声提点。

赵奔三如梦初醒，慌忙匍匐叩首：草、草民云游四海，幸得终南山仙人授以天眼秘术，雕虫小技污了圣听......

结结巴巴背完预先教好的说辞，见天子面露兴致，赵奔三又壮着胆子补充道：只是陛下乃真龙转世，有紫薇之气护体，贫道这微末道行实在难以窥测天机。这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皇帝先是一怔，继而开怀大笑。看来朕这天子也有不便之处啊。皇帝笑着环视群臣，诸位爱卿谁愿让赵仙师卜上一卦？也教朕开开眼界。金口一开，朝堂顿时 动，却无人敢上前——这些朱紫贵人谁不怕被当众戳破隐秘？

启禀陛下，赵奔三额头沁出冷汗，近日接连开天眼损耗真元，此后两年内仅能再施术两次，需调养四载方能恢复......话音未落，汪直眼中寒芒乍现，转念又想江湖术士惜命倒也寻常。

横竖只需用他两回，留条性命未尝不可。

这般推三阻四的反常作态，反让皇帝疑窦顿生。

寻常江湖骗子无不自夸海口，这赵奔三却再三推辞，莫非真有通天本事？连林末也不禁暗自思量起来。这赵奔三倒是机灵得很！”

“两次机会，该算些什么好呢。

诸位爱卿不妨议一议，给朕出个主意。”

皇帝环视群臣，等待他们的建议。

汪直不等他人开口，当即出列奏道：

“陛下，依微臣之见，不如测算段英雄背后的主使者。”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汪直满意地看着众人反应，继续道：

“微臣虽在赵太师指点下擒获段英雄，奈何此人嘴硬得很，始终不肯供出幕后之人。

不如趁此机会，请赵太师占算一卦？”

皇帝闻言颇为意动，正要颔首，曹正淳却急忙出班：

“陛下，段英雄既已落网，招供不过早晚之事。

西厂的能耐谁人不知？何必浪费这难得的机会？”

“奴才以为，不如测算些关系社稷民生的大事。”

曹正淳胸有成竹——段英雄的家小都在他掌控之中，绝不担心对方反水。

想借个江湖术士扳倒他？汪直还差得远呢。

他冷冷扫了眼汪直。

只要对方承认撬不开段英雄的嘴，他就有理由把人提到东厂。

当务之急，是封住赵奔三那张嘴。禀陛下，微臣无能。

这段英雄铁了心不开口，微臣才想请神算子相助，早日查明 。”

出乎曹正淳预料，汪直竟坦然认输。

看来这次是真要拼命了。

曹正淳心念电转，当即道：

“既然汪大人束手无策，不如将人犯移交东厂。

奴才担保，一日之内必让他招供！”

汪直脸色骤冷。

若让段英雄回到东厂，先前种种谋划岂不前功尽弃？

龙椅上的林默旁观两位权臣交锋，暗暗感慨朝堂险恶。

比起这些老狐狸，自己还有得历练。

一直沉默的朱无视突然出列：

“陛下，东厂屡次追捕段英雄失利，足见力有不逮。”

“此案不如交由护龙山庄，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曹正淳咬紧牙关，眼中恨意翻涌。

东厂与护龙山庄势同水火，朱无视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神侯日理万机，区区小案怎敢劳烦？东厂愿将功补过，恳请陛下成全。”

两人针锋相对，令皇帝也陷入两难。

曹正淳是皇帝手中颇为得力的一把刀，虽平日骄纵，但对皇命从不怠慢。

然 心思缜密，东厂权势日盛，借此机会削减亦是理所应当。陛下，段英雄一案牵连甚广，幕后之**国殃民，若再拖延恐损国体。

臣请仙师即刻测算，今日定要见分晓。”

汪直再度进言，语气不容置疑，矛头直指曹正淳。

皇帝面色微沉，虽恼汪直言辞锋利，却无可指责，只得暗自叹息——若皇权稳固，何须受制于臣子？

“众卿所言有理。

然赵太师本事未显，不如先试算一事验其真伪，再议段英雄之事。”

汪直勉强应允，群臣目光齐聚赵奔三。

曹正淳见皇帝袒护，心头暗喜，知圣眷犹在。

纵使结果不利，至多受些责罚。

且神算子仅余两次推算之机，若此次不准，杀了便是；若准，再拖延末次，汪直又能奈何？

“陛下圣明！”

曹正淳喜形于色，声震朝堂。

众臣听出偏袒，却无可奈何。

唯汪直神色淡然，似早有所料：“谨遵旨意。”

曹正淳顿生疑虑——汪直竟未争辩？朱无视与捕神亦不解其从容，只得静观其变。

皇帝见汪直顺从，欣然道：“汪卿以为该测算何事？”

汪直略感意外，旋即提议：“请神算子绘出林莽神捕父亲画像。”

满殿愕然。

林莽立于龙椅旁，心下恍然：汪直这是捏准了自己不便翻脸。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拍板：“妙计！”

曹正淳欲阻，却为时已晚。

天子金口已开，再争只会触怒龙颜。

捕神一众先是一怔，随即醒悟过来，暗恨汪直竟如此厚颜 。

六部曾彻查林末来历，却只知他凭空出现，被邢育森带回京城。

过往种种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不留半分痕迹。

此事本就无从对证，待画像呈上，林末唯有认下——他与汪直义女早有情谊，怎会不帮这个忙？

众臣各怀心思之际，赵奔三暗自松了口气。

计划总算重回正轨。